“轟隆——”
水面被砸出來幾層漩渦。
剛剛還站在這裏耀武揚威的呂婉月，現在已經在水中掙扎呼救了。
沈窈窕慢吞吞的放下腿，甚至還有心情整理自己的裙襬。
現場，死一般的寂靜。
不可置信的目光一道道的投過來。
沈窈窕環視一圈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。
這模樣，哪怕是沈知行，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。
不愧是他妹妹啊。
到最後眼看着呂婉月快要沒什麼力氣掙扎了，她的手帕交率先回過神來，尖叫一聲道。
“你們這羣死丫頭還站在這做什麼呢，快救人啊！”
“快快快！”
“快下水！”
場面好像一下“活”了起來。
原本傻愣着站在這裏的丫鬟小廝紛紛動了起來。
撲通撲通的跳水聲不絕於耳。
沈知行看着這一幕，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，拽了拽面前人的衣袖，小聲道。
“妹妹，稍後你往我身後躲躲，有什麼事兒都往我身上推，我扛得住打。”
沈窈窕一回頭聽到這番話，哭笑不得的同時，心中又涌入一股暖流，輕聲道。
“沒事的，兄長不必如此緊張。”
這還沒事？
沈知行古怪的看她一眼，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被憤怒衝昏了腦袋。
而在他們兄妹說話的空擋，呂婉月成功被人救了上來。
心高氣傲的小姐此時狼狽的可怕。
華服貼在身上，整齊的髮髻散亂如麻，面色更是白的跟鬼一樣。
紅脣不斷的往外吐着水。
甚至有一只昂貴的金簪滾到了沈窈窕的腳邊。
她低頭看了看，剛要蹲下身去撿，手臂突然被人重重的推了一下。
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倒去。
沈知行嚇了一跳，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，轉頭怒視着來人。
來人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，直奔到呂婉月身邊，倉惶道。
“妹妹，妹妹你沒事兒吧？”
聽到聲音，沈知行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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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即他面色一變，語氣匆匆的低聲跟自己妹妹介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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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光祿寺家的大少爺，我的同窗呂湘東。”
沈窈窕不動聲色的點點頭，目光落到面前的兄妹身上。
呂湘東還在焦急的確定妹妹的情況，身上的大氅也被他蓋到了少女身上。
“婉月，怎麼樣，還能聽到我說話嗎？”
呂婉月白着臉靠在手帕交身上，雖然半睜着眼，但沒有回答。
一看就是被嚇得不輕的。
呂湘東震怒，起身抓住她的貼身丫鬟，怒聲問道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，好好的小姐是怎麼掉進湖裏的，連小姐都護不住，要你們能有什麼用！”
丫鬟慌張的跪到地上，小心的瞥了眼在旁邊站着的沈窈窕，高聲叫屈。
“少爺，奴婢冤枉啊，小姐不是自己掉進湖裏的，是被，是被沈小姐一腳踹進湖裏的！”
呂湘東：“！！！”
他猝然回頭，一雙眼睛裏寫滿了驚詫和憤怒。
沈窈窕站在那裏任他看。
“沈小姐。”
呂湘東毫不客氣的將提着的丫鬟扔到一邊，危險的眯了眯眼睛，朝她大步走來。
“說說吧，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沈窈窕目光平靜：“令妹確實是我踹的，不過，是她先說了我母親，我自認沒有做錯。”
呂湘東氣笑了。
“沈小姐還真是坦誠啊，就算是婉月先說了不該說的話，你爲何不能告訴我，告訴我父母，非要做出這種事情？”
“你有沒有想過，萬一婉月真的出事了該怎麼辦？到這個地步了，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做錯，也難怪京城中都在盛傳令堂心思狠毒了，從沈小姐你的身上，也能看出一二了。”
“呂湘東！”
沈知行聽不下去了，上前一步擋在妹妹身前，沉着臉道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！你再瞎說一個字試試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