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德如今也算是雲舒身邊的半個“管家”,城東莊子和精油作坊那邊幾乎都交到了高德的受手上,高德有些功夫,腦子也靈光,雲舒用着十分順手。
這又是上午,她也不確定順兒能不能找着人。
進後宅,還是高德方便很多。
“雲妹妹,莫着急,我相信肯定沒事的。”耿氏拉過雲舒的手,輕輕拍了一些,安慰着。
武氏在的時候,雲舒繃着情緒說她,這武氏一走,雲舒的憂色都浮在了臉上。
“耿姐姐,我這心裏慌得很。”雲舒在耿氏的面前也沒什麼好掩飾的。
她前面說給武氏聽的話,可沒有半句妄言。
“問清楚再說,也許沒到我們想的那麼嚴重。”耿氏繼續安慰。
其實耿氏的心裏也有些慌,只是她的情緒沒有云舒那麼大,雲舒又懷着孕,很多事情緒控制不住,實屬正常。
這會兒她一心只想穩住雲舒,免得雲舒情緒波動大,出點什麼事兒,那才不好。
兩人沒等多久,富察才英就站在院子外頭回話。
“進來。”雲舒深呼吸一口氣,兩富察才英召了進來。
“奴才見過庶福晉,庶福晉吉祥。”
“免了,我問你,今日貢院那邊可是出了事情。”雲舒揮了揮手,目光灼灼的看着富察才英。
“回庶福晉,確實出了事情。”富察才英的眼睛在眼眶子裏轉着圈兒,想着應該如何說,才能不那麼刺激雲舒。
“詳細說來,不許有任何欺瞞,若有欺瞞,我定將你退還給四爺。”雲舒感受到富察才英的猶豫,心裏瞭然。
自從她懷孕後,她身邊的人都十分的仔細小心,深怕有什麼刺激到了自己,這胎就着不穩,出個什麼事情。
“是!”富察才英恭敬應下,隨後說道:“今日有一個考生,被人從貢院架了出來,說是擾亂規矩,隨後這人就去敲了登聞鼓,狀告科舉不公,有人通過關係提前知道了考題。被打三十大板,隨後見到了當今皇上,舉報包括鈕祜祿雲光在內的五名考生。”
雲舒聽到雲光的名字,纖細白嫩的手握着小几的小桌角,直接發白。
倒不是多擔心雲光,而是感覺那種網鋪了下來。
“隨後呢?”雲舒定了定心思,繼續問。
“皇上震怒,已經派人去各位考生的住所拿證據,鈕祜祿府,如今應該正有官兵。”
富察才英據實已告,說完就垂着自己的腦袋。
“還有別的情況嗎?”雲舒再問。
“現在尚無。”
“你去外面走動,將後續查實,都給我遞回來,我會讓順兒守在鴿子棚哪兒。”雲舒吩咐,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,暫時的情況看起來,還沒有到自己猜想的那樣。
雲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而多思。但是以原主對雲光的印象,應該沒那能耐能去套了考題來。
“雲妹妹。”烏拉那拉氏站在門邊招呼着。
“姐姐,你如何來了,寧兒,你們在外面也不通傳一聲。”雲舒整理一下眉宇,迎上去。
“莫多禮,也莫怪她們,是我不讓通傳的。原也是不想來擾你清靜的,只是武氏來叨擾了你,我便來看看。”烏拉那拉氏拉着雲舒沒讓讓她蹲下去。
“福晉吉祥。”耿氏行禮後,三人方才又坐下。
“這事兒現在還沒有定論,你也先別往心裏去,一切等四爺回來再說。”烏拉那拉氏是個生育過的人,知道這女子懷了孩子的時候情緒很容易被激起來,但是雲舒恰恰不能如此,不然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了什麼閃失,四爺一定傷心極了。
“嗯,妾身現在只盼望是我想多了,那便是最好的。”雲舒深呼吸一口,轉移話題,“倒也有些日子沒瞧着姐姐了,既然過來,就多待會兒。”
她現在可不能自己嚇唬自己,等富察才英的信兒回來,再做打算。
三人還沒說上兩句話呢,順兒氣喘吁吁的拿這一張紙條子奔了進來。
“庶福晉,有消息回來。”順兒瞧着烏拉那拉氏,當即剎住了腳步,規規矩矩行禮。
她在雲舒和耿氏面前撒野沒什麼,在烏拉那拉氏面前卻是不敢。
她將自己手中的紙條子遞給了雲舒,雲舒看了烏拉那拉氏一眼,瞧着她沒別表情,直接拆開了看。
“證據確鑿,鄂爾泰被牽連。”
“你們看看。”雲舒將那紙條展示給烏拉那拉氏和耿氏瞧。
“鄂爾泰被牽連,四爺,或許也會被牽連。”烏拉那拉氏沉銀出聲。
“雲妹妹,我知道你聰明,你前面肯定也想到了,我現在就想跟你說一句話,無論發生什麼事情,你都保持自己的良好心情,不要傷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。”烏拉那拉氏凝望着雲舒,語氣嚴肅得叮囑着。
“妾身明白。”雲舒點頭應下,只是心裏哪裏有那麼平靜。
這朝廷傾軋,世事無常,若是四爺有什麼損傷,她如何能做到心平氣和。
“耿妹妹再陪一陪她。”烏拉那拉氏起身,也不讓兩人送,自個兒走了。
大殿上,凌柱顫顫巍巍的跪着,那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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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泰,你教的好兒子。”康熙手中捏着一沓紙,那都是從雲光書桌上抱來的。
其中有三張在最上面,康熙的左手邊還另外放了三張紙。
六張紙上的筆跡一樣,內容幾乎相同。
“皇上,微臣有罪,但是奴才的兒子絕對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呀。”凌柱哀呼。
雖然只是庶子,他還指望雲光能高中光耀門楣一下,如何知道雲光竟能給他惹上這個事兒。但,雲光應該沒有這樣的膽子。這一定是着了什麼人的道。
“皇上,微臣有一事啓奏。”副主考馬爾其哈一撂袍子,打了袖子跪到中間,“微臣自知自己嫌疑重大,不敢向皇上求情,但微臣與鄂爾泰大人領了考題當晚,發現鄂爾泰見了凌柱。”
“所以,此次泄題事件裏,凌柱也有很大的嫌疑。”說罷,他深深叩下。
“皇上,您別聽馬爾其哈胡亂說,奴才何時見過鄂爾泰大人吶……”
他說着又轉向馬爾其哈:“你不要血口噴人,皇上聖明無比,是不會聽信你的鬼話的!”
但,說是這麼說,凌柱心裏卻着實沒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