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委屈，也不會後悔……”
謝苒哭的一抽一抽，努力想要將嗓子裏的哽咽壓下去，卻不成想弄巧成拙，越哭越大聲，到後面根本控制不住。
顧昭只得起身，坐到她身邊，雙手穿過她的腿彎跟腋下，一把將她抱起來，放到自己腿上，抱着她。
怕她哭的喘不過氣，還拿手輕輕在她後背拍着。
謝苒初時哭的入神，沒察覺到他這個舉動。
到後來恢復幾分理智，感覺到他懷中溫度，這才意識過來。
從前不是沒抱過，可那時彼此都沒戳破那層窗戶紙，如今才剛將話說開，便做如此親密的行爲，饒是謝苒，也經不住臉紅了。
她靠在顧昭的肩上，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肩膀的衣服被她的淚水浸溼。
她的手無措地抓着他衣衫前襟：“你……你做什麼？”
“怕你一直哭。”他輕聲說，“從前也沒哄過女孩子，你是頭一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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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苒支吾着：“我沒想一直哭……”
她只是方才忍不住情緒了，想到將來他坐上那個位置，會廣納後宮，便悲從心來。
“那爲什麼要哭？”他問。
女孩子的心思他猜不透，原以爲將話說開她會高興，卻沒想到她哭成這樣。
謝苒將臉壓在他肩上，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問題。
她知道自己將心中顧慮說出來，是爲難他，也是爲難自己。
可是要她理智的放棄這段感情，她似乎又做不到。
若是在京城的時候，她還能理智。
可經過這麼多事，她已經沒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。
她知道他籌謀了這麼久，是在等一個機會。
這其中或許不止他，還有許許多多支持他的人，都在等着那個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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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她不想讓他爲難。
“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。”她囁嚅着說，“想到你對我的態度。”
從前他的態度可算不上好，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了。
可那時的惡劣，也只不過是想將她從自己身邊趕走。
顧昭笑了笑，摸摸她的腦袋，輕聲說：“抱歉，是我錯了。”
若是那時知道後來會這麼喜歡，他一定捨不得那般對她。
謝苒仍靠在他身上，不想下來，也不想動。
等回了京城，恐怕就沒有這種機會了。
只可惜，兩人還沒獨處一會兒，就聽得素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：“少爺，小姐，要傳午膳了。”
他們午膳跟晚膳都是要去顧老太太院裏一塊用的，雖不喜歡，卻也不得不去。
而謝苒聽見素香的聲音，頓時有些心虛，如做賊一般從顧昭懷裏起來。
她拿手背貼着自己的臉，臉上滾燙的，因着方才哭過，此刻還泛着紅。
顧昭則是站起身，將大氅從椅子上拿起來，笑着說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謝苒點點頭，應了。
來日方長，他們不用急在這一時。
目送着顧昭出去，素香沒一會兒就進來了。
不管謝苒如何隱藏，她那紅紅的眼眶是騙不了人的。
素香瞧見了，還以爲是她方才跟顧昭吵架氣哭了呢。
“小姐，您又跟少爺吵架了？”她的語氣甚至有些無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