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子!”楊擇笑罵了一聲,目光中卻滿是繾綣的溫柔。
楊擇撤掌,讓石青衫跟螢火蟲玩了好一會兒,兩人便躺在小山坡上。
楊擇雙手枕在腦後,望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,脣邊漾起淺笑。
“怎麼樣,這個生辰過得還算開心?”
石青衫也學着楊擇那樣,雙手枕在腦後,興奮和喜悅已經完全取代了今天的疲憊,她的聲音依舊開心不已。
“放蓮燈許願,來紫霞谷,看螢火蟲……”
“真的,比我以往任何一個生辰,都要開心!”
聽她這麼開心,楊擇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笑容,微微側過臉去看她,剛想揶揄幾句,就見石青衫也偏過臉來,真誠地望着他。
“王爺,謝謝你。”
霎時,天地間一片靜謐,彷彿只剩下他們二人。
眼前的少女,激動興奮地滿面紅暈,一雙笑彎的眼眸明澈如水,透着無限的真誠和善良。
她就和她身上這身薄荷綠衫裙一樣,清新純潔,像是最乾淨的天空一般。
怎麼會,這麼好看呢?楊擇心裏冒出這麼個念頭……
面對石青衫的感謝,楊擇望着她的眉眼,微微出神片刻,隨即笑意漫開。
“這就感動了?這對於我而言輕而易舉,所以哦石青衫,你將來得放聰明點,別那麼容易被男人騙了!”
石青衫笑意微收,不自覺地癟癟嘴,咕噥着,“怎麼也該說聲不客氣啊,再者說,今天是我的生辰,就不能不這麼……”
“石青衫,有本事你大點聲。”
“沒本事……”
楊擇忽然撐起身子,雙手捏住她的臉頰,揉來搓去。
“又敢頂嘴啊……”
“啊啊!”
總之呢,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。
重生以來,石青衫第一次感覺到,活着不是負擔,她應該更加珍惜。
這也是她第一次發覺,楊擇不是那麼可惡……
快要天亮了,楊擇這才帶着石青衫一路飛奔到丞相府的青衫院。
石青衫被風吹了一路,落地的時候小臉紅撲撲的。
“紅臉蛋,你現在都成了猴屁股了!”楊擇笑了一聲,搓了搓雙手,捂住石青衫的臉,動作自然到不行。
對於楊擇的揶揄,石青衫只敢以皺眉來反抗,反抗不僅無效,還感覺到楊擇又在蹂躪自己的臉。
“王爺!真的很疼啊!”石青衫氣急敗壞,也不敢大聲,雙手只能抓在楊擇的雙臂上,不能奈他何。
“幫你暖暖,你這麼多事兒!真的凍成猴屁股,誰會娶你!”
楊擇說是說,手上的力道也放輕了許多,等她暖和過來了,這才將手從她的臉上拿下來,順勢捏了一下她的鼻子。
石青衫捂着鼻子,含淚皺眉:“痛……”
看石青衫的鼻尖真的在泛紅,楊擇氣的發笑:“細皮嫩肉,真的是個嬌小姐!”
“捏在你臉上,你看看疼不疼!”石青衫氣得回罵,話說出來這才想咬掉自己的舌頭,怎麼能跟這個大魔王頂嘴呢!
沒想到楊擇竟然矮下身子,真的把左臉湊過來,“那你捏捏,讓你報仇好了?”
石青衫先是一愣,眸中閃過一絲促狹,這麼個好機會爲什麼要錯過呢?
小手觸及了楊擇的臉,楊擇感覺到她手心的涼意,還有她那雙小手的軟軟滑滑,脣角又不自覺地上揚。
石青衫抿住脣,剛想下狠手,就聽得外面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,嚇得她猛然縮回手去。
“怎麼了?”楊擇站直了身子。
石青衫擡頭看他,比了個噓的手勢,似乎有些緊張,“是斷絃和溫茶,你快點走!”
說話的時候,石青衫看楊擇怎麼一臉失望?難道沒有被掐,楊擇很不開心嗎?
着實有些莫名其妙!
楊擇一點也不着急,斜斜地倚在身後的桌子上:嘿嘿一笑,“你那個表情好像是怕被抓間似的,我又不是你的間夫!”
石青衫剛暖和過來的小臉唰得一變,添了層羞澀的粉嫩。
“王爺……”她的口氣幾近哀求。
小可憐的模樣,看得楊擇心頭微動,卻聽外面有聲音:“小姐?小姐是你嗎?”
石青衫大驚,回頭大喊:“是我,別進來!”
那扇剛要被推開的門又不動了,斷絃急道:“小姐,爲什麼啊?你在做什麼?”
石青衫一臉急色,眼珠子轉了又轉,“我在換衣裳,你們等一會兒!”
兩人這才消停,不過是在門外嘀嘀咕咕。
石青衫轉身面對楊擇,滿眼是哀求的神情,雙手合十對他拜了好幾拜,像是拜菩薩一樣。
現在不能說話,屋裏有一點動靜,斷絃溫茶都能聽見。
被石青衫這緊張模樣逗笑,楊擇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會兒,隨即輕輕戳了下她的腦袋。
被戳了一下後,石青衫還在拜着,一絲冷風吹進來,她直起身子一看,楊擇已經不見了,窗子只露了一個小縫兒。
她關上窗子,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這尊菩薩總算走了,再不走她就要跪下了!
“小姐,你好了嗎?”
“來了!”
斷絃和溫茶一進門,一個抓住石青衫的胳膊,另一個衝進房間裏四處看,好像在找什麼似的。
石青衫無語道:“你們兩個,這是幹什麼?”
剛進行一番搜查的溫茶還嘖嘖奇怪着:“我和斷絃總感覺,剛才有人來着……”
“有什麼人,一直都是我一個!”石青衫語速飛快。
斷絃有幾分不相信:“小姐,昨天晚上,酒夫人不是派人告訴你,要去她那裏嗎?你一晚上都去哪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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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青衫噎了噎,氣得笑罵:“我都快感覺,你們倆才是我的大小姐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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斷絃和溫茶這才有些不好意思,溫茶採用了撒嬌攻勢:“小姐,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?你一晚上不在,酒夫人差點要報官了!”
石青衫不禁笑了:“去報給我父親嗎?”
很顯然,斷絃和溫茶還想再問些什麼,卻被石青衫揪着出了門,“走走走,去留卿院。”
她總得跟酒留解釋一下,而且去留卿院的這段路上,她也好想想該怎麼解釋,過生辰的夜晚她卻不在的事情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