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外面有沒有消息,說甘橋府邸裏的下人是如何處置慕容瑾睿的?”蘇眉詢問道。
“這倒沒有。”林標一臉的鬱悶,“洛安城裏的人對這件事情都挺忌諱的,若不是甘橋招去了洛安城裏所有的大夫,估計這事也沒人知道。”
“所有的大夫?”蘇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屋子裏的許延聖,突然有了主意,“你去派人準備一輛馬車,我待會兒要用。”蘇眉對林標說道。
“是,小姐。”林標應了一聲,便着手去辦了。
接着蘇眉便一臉凝重回了房間,許延聖見她神情不對,立即開口問道:“怎麼了?”
蘇眉看着許延聖,不由輕嘆了一口氣,“剛剛我的手下告訴我,他打探到啞巴的消息了。”
“他怎麼樣了?”許延聖關心道。
“他被甘橋抓回府邸之後,咬傷了甘橋的下體,目前生死不明,不知情況如何。”
“什麼?!”蘇眉話未說完,許延聖和吉祥就激動地嚷出了聲音,“咬傷下體?!”二人都對此事感到前所未有的驚詫,尤其是吉祥,簡直覺得難以想象。
“沒錯。”蘇眉點了點頭,眼裏露出滿滿的無奈,“大概是甘橋對他做得事情太過尾瑣,所以他忍不住拼死反抗吧!”
“這反抗未免也太激烈了一點。”吉祥還是覺得難以置信,“那麼血腥的場面,他怎麼下得了口?”
“人在被逼到極限的時候,總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舉動。”許延聖倒是表示了理解,“更何況以甘橋的手段,絕對有本事把人逼得瘋狂,不得不說,啞巴還是挺勇敢的。”
“我也覺得。”蘇眉第一次對慕容瑾睿表示了肯定,“如果是我,在生死關頭面對敵人的時候,大概也會選擇同歸於盡。反正最後結局都是死,那爲什麼不拼死一搏?”
“這倒是。”吉祥默默點了點頭,終於開始有些理解慕容瑾睿的想法了。
蘇眉見自己已經差不多把事情交代清楚了,便開始對許延聖切入正題,“我聽說……甘橋傷勢很重,他府邸裏的人將整個洛安城的大夫都請了過去,說不定也有向你提出邀請,你要不要先回回春堂看看?”
許延聖聽到這個,眼裏瞬間散發出了光彩,因爲這意味着,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打探消息了。
“好啊,那我現在就回去看看。”許延聖急切地站起了身子,蘇眉見狀,連忙伸手攔住了他,“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?”
“啊?”許延聖停住了腳步,顯然有些意外。
“一來我也想去看看啞巴現在是什麼情況,二來甘橋是黃印王朝裏數一數二的大財主,我很想看看他的府邸到底是什麼樣子。”蘇眉坦誠道。
聽到這個,許延聖頗有些猶豫,“可是,你到底是個姑娘家,就這麼貿貿然地上門,恐怕不太好。”
“沒關係,我可以女扮男裝,扮作回春堂的夥計,跟你過去。”蘇眉興奮道。
許延聖看着她期待的模樣,不忍心讓她失望,於是微微點了點頭,應承道:“好,那你先去換衣服,我在門口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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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。”蘇眉笑了笑,立刻拔腿回了房間。
待她換好衣服,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,許延聖驚訝地發現,她還在臉上貼了幾道刀疤,“我怕太白淨了會惹人懷疑,而且甘橋一向有那種癖好,我還是打扮得醜一點,以防萬一的好。”蘇眉解釋道。
許延聖立刻贊同地點了點頭,“沒錯,你想得很周到。”
二人上了馬車,先回了趟回春堂,果然從店裏夥計的口中得知,甘橋府邸裏的人派人給許延聖送了邀約,讓他一回回春堂,就趕去甘橋的府邸裏看診。許延聖知道之後不敢怠慢,立刻帶着蘇眉去了。
二人到了甘橋府邸,只見那兒戒備森嚴,氣氛無比的沉重。
在甘橋府裏守衛的帶領下,二人順利進了甘橋的宅子,並被引到了甘橋的院子。只見那兒圍滿了大夫,一個個都愁眉不展,手足無措,顯然對甘橋的傷勢毫無辦法。
許延聖作爲後來的大夫,被守衛領到了排隊處,所有大夫要一個個地進去檢查甘橋的傷勢,並提出診治的意見。以目前的情形看來,似乎還沒有一個大夫提出了讓甘橋滿意的意見。
蘇眉跟着許延聖站在隊伍最尾,幾次想開口打聽慕容瑾睿的消息,但是當她看見甘橋府裏下人嚴肅的表情時,又默默地將嘴邊的話語嚥了下去。因爲她知道,就算此時她開口問了,也得不到任何答案,反而還會打草驚蛇,惹人懷疑。
一直排了一個時辰,他們總算從隊伍的最尾排到了隊伍的前方,許延聖擔心待會兒進了房間,甘橋的傷口會讓蘇眉覺得不舒服,於是幾次想要開口讓蘇眉留在門口。但是當他看見蘇眉一臉想要進去的表情時,終於還是選擇了尊重她的意願。
畢竟以蘇眉的性格,如果覺得有什麼不舒服、不自在,需要避忌的地方,一定會主動提出的。而不會像現在這樣,什麼也不說,安靜等待。
“混帳東西,滾,給我滾!”
甘橋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了怒吼的聲音,等在門口的許延聖和蘇眉渾身一顫,不約而同地嚇了一跳,緊接着,二人都從對方的眼裏,看到了深深的擔憂。
不一會兒,一個大夫就被甘橋的手下丟了出來。
接着,許延聖和蘇眉就被“請”了進去。
“老爺,這個是城東回春堂的許大夫。”房間裏的下人,小心翼翼地向甘橋介紹許延聖的身份。
良久,在甘橋牀上的帷帳之後,才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,“讓他過來。”
許延聖與蘇眉對視了一眼,示意蘇眉拿着藥箱站在原地等自己,緊接着,他自己一人走了過去,臉上寫滿了視死如歸。
蘇眉看着他的背影,心裏莫名有一種被保護的滋味,甚至從心底裏希望,許延聖能夠一切順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