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不要自殺……

發佈時間: 2025-01-11 13:06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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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厭從來不會喝醉、自制力極好,今天忽然喝的醉成這樣,原因就在她說的這句話裏……

這句與“死”相關的不吉利的話。

女人“唔”了一聲,眼神迷離,聲音也醉醺醺:“本來要死…小慕,金金…還有你……我改變了…命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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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瑞曉瞳孔一縮,徹底愣住。

小慕和自己、還有那個叫做金金的人,原本都要死,是簡厭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。

他的身體坐回駕駛位。

簡厭來到這個世界……是爲了救他們嗎?

“不要…不要自殺……”

忽然,微弱的聲音傳來。

她的醉話零散而無邏輯,他卻能夠大概猜出意思。

“活着。”

“活着……”

“活着,佟…瑞曉……”

同一個詞喃喃着重複了三次。

男人心頭猛然一跳。

自殺?誰會自殺?小簡叫的是我的名字……

她說的“活着”,是所有人中只剩下我活着,還是……讓我活下去?

我……

怎麼可能?

我沒有理由自殺!

一旦將“自殺”“簡厭”和“我”這三個詞放在一起聯想時,他的臉就白了,心臟就無法控制地顫抖。

全身卻發冷,像是置身冰窖,呼吸艱難。

什麼意思?

什麼意思!

這句話他不懂。

他感覺自己腦海裏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,就隔着一層窗戶紙朦朦朧朧的看不清。

隱約見到是粉色,或者灰色……那是什麼?

他是不是忘記了什麼?

很重要的東西……

“怎麼回事……到底爲什麼!”

佟瑞曉捂着心口劇烈地喘息,一陣又一陣的窒息感傳來。

手撐在方向盤上,身體僵滯,努力地去將所有的事情聯繫起來,不一會兒就已經大汗淋漓。

額頭上全是冷汗。

頭腦中像是被一根針扎,刺痛隱隱,用力阻隔着他去聯想想起一切。

彷彿……一旦他想起,就會立刻跌入萬丈不復的深淵。

他按着太陽穴,痛苦壓抑地發出呻銀。

只有停止一切念想,刺痛才會減輕,那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緒也隨着漸漸消退。

許久。

男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,靠在座椅上仰着頭大口喘息:“呼——呼——”

簡厭睡了一會。

迷濛的眼睛再次睜開,看見自己在車裏,而車子沒動,莫名其妙地看着他:“怎麼…不回家……”

佟瑞曉這才從腦海中那未知情緒的恐慌中抽出身來,勉強的點頭:

“回,我們這就回家。”

平復着呼吸,不知是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。

深夜。

躺在牀上,佟瑞曉輾轉反側,怎麼都無法入睡。

在車裏那種驟然降下的痛苦讓他感覺窒息又恐懼。

爲什麼會有那麼真實的痛苦?

而且越聯想越痛苦……

像是陷入了一片無光的沼澤,掙扎只會陷得更深更快。

直到最後——

他隱約可以感受到,最底下的無光之處是那莫名的痛苦感的根源。

隔着一層紙一樣模糊的隔層。

看不到隔層對面的東西。

他的大腦、心臟,全都在猙獰咆哮着用刺痛的方式告訴他——不要碰。

就像是應激反應一樣……

爲什麼?

到底是爲什麼?

……

第二天,佟瑞曉再次與心理醫生談話,對方對他的症狀做出一個判斷——

茫然和求知欲都是正常的,尤其是在涉及重要信息時。但頭痛確實是病理性症狀,可以先做全身檢查。

全身檢查的結果出來。

身體非常健康,腦部也沒有任何問題。

醫生也驚訝,畢竟讓他再次回想那件事時,他還是會有痛苦神情。

但詳細的檢查證明確實沒有問題。

於是經過篩查後,判斷爲應激創傷,有妄想和抑鬱傾向。

佟瑞曉沉默站在書房裏,從書櫃隱祕處抽出一張疊成四方的已經有點泛黃的單子。

這是兩年前簡厭失蹤時他諮詢醫生得出的結論。

和他手上新開的單子幾乎一樣。

時隔兩年,三個醫生,根據他由兩件不同事導致的症狀,診斷出了極爲相似的病症。

妄想……

抑鬱……

他很恍惚。

什麼叫妄想?

指他的聯想能力豐富,還是指他白日做夢。可他根本沒有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啊!

什麼叫抑鬱傾向?

就因爲他憑藉小簡說的“活着”就猜到很多未知可怕的可能這件事?他只是猜猜而已。

儘管每次想這件事都會令他頭疼,但他又沒有相信自己的猜測。

怎麼就算作抑鬱呢?

他覺得匪夷所思。

可這幾位醫生都是國內頂尖,他們的診斷不會有假。

“佟瑞曉?”

他一下子回神。

立刻收起手裏的單子,將它放到抽屜裏。

看着走到書桌前的女人,眼神躲閃了一下,張口問:“怎麼了?”

“知道你回書房了,但叫你好幾遍你都沒開門,就進來看看。”

簡厭眼尖地捕捉到了他慌忙收起的紙張,本來沒多在意。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窺探的私人空間,小事而已。

可她端詳他的神情,發現不對。

他眼神透着心虛,臉色蒼白,明顯是接受了令他感到恐懼的信息。

這個人,有重要事的瞞着自己……

於是伸出手:“什麼東西藏的這麼神祕?我可以看看嗎?”

男人沒有動,只是搖搖頭說:

“沒什麼,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……”

她見他這幅樣子,更堅定自己的想法。

往常但凡她問他要的,他沒有拒絕過。今天卻回絕的這麼快。

事出其反必有妖。

心裏隱隱不安。

於是開始猜測,並觀察男人細微的神情變化:

“公司運營不好?今年淨利潤沒達標?”

“不。”

“合同談崩了,董事會施壓?”

他想結束這個話題:“不是公司的事……我們出去走走吧?我今天看花園玫瑰花開得很好。”

簡厭的身體卻忽然頓住,她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:“我在前兩天在喝茶的時候已經跟你說過,那個不是玫瑰,是月季。”

“佟瑞曉,你怎麼了……”

聽着她的語氣,他的心猛地一沉。

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什麼東西來:“我……”

他發現,自己竟然對她說過的話沒有什麼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