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來，顧昶安都的性子都是溫潤如玉的，從來也沒說過什麼重話，甚至連冷臉都不曾對着誰。
可是如今，當他第一次站出來替自己的孩子說話時，臉上那堅毅又冷漠的表情，看的徐氏都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她原以爲自己在顧昶安的臉上永遠都看不到他發火，但是如今，爲了謝苒，他竟然跟自己的父母對峙。
一時間，徐氏說不清自己的心中是何種情緒，十分複雜。
“是不是你的種都不知道，這般維護，將來你遲早後悔！”顧老爺冷冷罵他，“要走你就走，往後也再別回來！”
“老爺！”顧老太太驚訝，急忙又對顧昶安道，“你爹是在跟你說氣話，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顧昶安沒說話，他只扭頭問徐氏：“吃完了嗎？”
見此場景，徐氏哪裏還吃得下，連忙放下筷子：“吃完了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
他握住徐氏的手，牽着她徑自起身離開。
原本是高高興興的一頓飯，卻最終鬧成這樣，誰的心裏都不是滋味。
顧老太太見他們倆走了，才對顧老爺埋怨：“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，你這脾氣就不能收斂一下，非要鬧得往後都見不到了才高興？”
“那個不孝子，不回來也罷！”顧老爺仍是在氣頭，冷着臉道，“他從小到大就叛逆，如今長大了更是如此，什麼都不見長，倒是這脾氣越來越大。”
顧昶傑夫婦都沒說話，靜默着在聽。
顧老太太還說了幾句埋怨的話，但都無關痛癢。
而此時的謝苒顧昭這邊，他們出了顧家，便直奔上次去過的酒樓。
謝禹行來了荊州這麼久，還是頭一次出來玩，他牽着謝苒的手，好奇的東張西望着，絲毫沒注意到謝苒跟顧昭之間那流動的小情緒。
“咱們就這麼出來，會不會連累到父親啊？”謝苒有些不太放心。
明日就是過年了，卻在今日將關係鬧得這麼僵，顧昶安夾在中間恐怕也很爲難。
“顧家人行事作風一向如此。”顧昭卻是輕聲安慰他，“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他們越發囂張。”
“也是。”謝苒說，“過了年咱們就回京城了，往後估計也再見不到。”
既然如此，又何必還要委屈自己呢。
更何況，以她的性子，可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。
要不是怕顧昶安爲難，她才不會那般讓着顧文萱呢。
想到顧文萱，謝苒就看了一眼顧昭。
“你知不知道顧文萱喜歡你的事？”
他這麼聰明，應該是有所察覺的才對。
“她喜歡誰，與我何干？”顧昭看她，眼神裏坦坦蕩蕩的。
對於顧家的人，他幾乎都沒放在心上，除了一個顧昶安。
至於顧文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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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初的印象，是這女子年紀雖小，說話卻是尖酸刻薄，他心中厭煩，更當不會與顧文萱有過多接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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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苒沒料到他會這般答，怔了片刻，輕嘁一聲：“你倒是說的輕巧。”
她也曾經歷過顧文萱的歷程，知道偷偷喜歡一個人是多麼煎熬的事。
只不過她比顧文萱更幸運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