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？廢了是什麼意思？”
“什麼絕後？阿蘭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？”
雲嵐滿臉憂傷與同情之色：“前幾天大伯把大哥送給楊家那瘋子作伴，陪他一起玩，誰知道給那瘋子捅傷了，絕後了。”
兩個老鄰居何月華與林春麗都在，聞言不禁吃驚：“前兩天說國營飯店有瘋子捅人的就是他？”
“對，大哥被捅得渾身是血，成了太監，估計大伯奶奶他們受不了，怪他蠢貨不懂得躲開，想教訓他一頓吧！”
衆人聞言，不禁打量着被雲家人圍在中間的雲俊華。
雲俊華似瘋了似的，抓着一根燒火棍舞得虎虎生風，雲強兄弟與葉翠鳳被他趕得四處逃竄。
雲老太則坐在一個火堆旁哭得撕心裂肺的。
有人不禁嘀咕地說道：“怎麼看，好像一家人被孫子追打着四處逃的。”
“都把兒子逼成瘋子了，瘋子是沒有理智，力大無窮的，還不四處逃竄嗎？”
衆人紛紛說着，有人提議上前把他們拉開，但其他人看到瘋子一般的雲俊華，擔心自己遭受無妄之災，紛紛搖頭。
“趕緊報警吧，都已經瘋了，報警送瘋人院了。”
衆人紛紛說着，果然有人飛快地跑去報警了。
雲嵐沒有繼續跟蹤這些細節，踏着輕快的腳步，哼着小曲兒回家。
走到半路，想到劉小英吃着大米擔驚受怕的模樣，想想便去糧站買了一點玉米碴與紅薯，還有一點小米。
劉小英正神不守舍地躺在屋子裏休養。
雖然住了兩天院，但她身子常年虧空，一連生了三個孩子也沒有好好調養，身子早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。
一直以來，她的身子一直緊繃着，還沒覺得什麼。
但此刻一下放鬆下來，她的身體便有些撐不住了。
從醫院回來，依然覺得渾身泛力，頭暈目眩的。
雲嵐提着幾斤糧食從外面回來，看到劉老婆子正要出門。
她甜甜地叫了一聲：“劉奶奶，你院子種的白菜，我能不能摘一顆？”
劉奶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，最後板着臉哼了一聲：“摘吧，別把我菜地的菜扯壞了。”
“當然不會，劉奶奶，你真是好人。”
雲嵐靦腆地衝她笑了笑，進屋看了看，劉小英依然一臉蒼白地躺在牀上。
她把糧食放到角落的米缸裏，一邊問劉小英：“娘，中午你吃了藥沒有？”
“吃了。”
劉小英有氣無力地應着，看了看她提着的糧食，不禁嘆着氣說道：“不是說讓你省一點？”
“對呀，所以我買了一點粗糧，配着大米一起煮粥。”
劉小英聞言這才放鬆了心思，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。
雲嵐裝了半碗大小米，又抓了一把玉米碴，才走出屋子。
廚房就在院子邊上，陰暗潮溼，若非她眼神超好，幾乎看不清裏面的情景。
雲嵐看了看，把窗戶打開了一點點，用異能慢慢拔開窗口的枝葉，廚房光線終於明亮了一點。
洗米生火燒水，把大米小米加玉米碴放在一起小米慢慢煮着。
院子角落拴了兩只老母雞，是從雲家搜刮回來的。
雲嵐抓着母雞捏住了腦袋，指甲在雞喉嚨位置一劃。
平平的指甲突然多了一點金屬冰冷的鋒芒，把整個喉嚨完全劃開。
一股血箭從雞脖子噴了出來，她手疾眼快地取過一個碗，一邊接住雞血，一邊慢慢地放水。
待雞血放盡，加水至大半碗，再加一點點鹽攪和，便放到了一邊。
雞血可以補血的，她空間用水元素形成的泉水，水質比這裏挑的水好多了。
待會粥差不多好的時候，便把雞血下到劉小英滾燙的小米粥裏，正好給她補補。
燒水，拔毛，一只四斤餘重的老母雞斬成了兩半。
一半砍小塊加點紅棗枸杞煮雞湯，另一半，放在雞湯裏一起煮熟，然後放回空間，這是留給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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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米粥慢慢熬着，雞湯慢慢燉着，再拔了一棵大白菜，撕了幾片菜葉子炒了一個醋溜白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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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多小時後，雞湯，炒白菜與小米粥都煮好了。
雲嵐走到劉老婆子的房門前敲了敲，輕聲叫道：“劉奶奶，晚餐好了，一起吃吧！”
劉老婆子打開門從屋裏出來，面無表情地說道：“不用，我已經弄好了。”
雲嵐看了看，劉老婆子屋裏生着一個小爐子，估計是爲了取暖用的，上面還貼着兩張野菜餅子。
雲嵐靦腆笑了笑：“劉奶奶，我燉了雞湯，可香了，嚐嚐嘛！”
“不用。”
劉老婆子說着，轉身回了房間。
真是脾氣古怪的老太婆，不過，她拔了老太婆一顆大白菜，可以吃幾頓了。
如果是過去，雲嵐可能客氣一番便走了。
不過，她現在財大氣粗，不想欠人人情。
雲嵐用大碗裝了一碗滿滿的雞湯，一半湯肉一半雞湯，再次敲響了劉老婆子的門。
劉老婆子板着臉盯着她的動作：“我說了不用，給你娘補身子就是。”
雲嵐羞澀地笑了笑：“奶奶，我娘還有呢，這是跟你換白菜的。”
她說着從半開的房門走了進去，把雞湯放在爐子旁的小桌子上：“奶奶，我放這給你了，待會我再過來收碗。”
劉老婆子冷眼看着她的動作，沒有吱聲。
雲嵐給屋裏點亮了油燈，對劉小英道：“娘，起來吃晚飯了。”
她說着端着一小鍋雞湯，一碟炒白菜，還有一鍋粥進來了。
給劉小英盛的粥，還加搗碎的雞血，灑了一點蔥花。
劉小英勉強從牀上爬了起來，坐到了小桌子旁。
看了看自己的碗裏多了暗紅的細碎的東西，不禁狐疑地問：“這是什麼？”
“小米粥，加了一些雞血煮在裏面，補血的。”
雲嵐一邊說着，一邊給她碗里加了幾個紅棗：“快點吃吧，這粥我還加了雞湯一起煮的，很好吃的，正好給你補補。”
加了雞湯，又有雞血，桌上還有一大盆雞湯，香氣撲鼻，當然好吃了。
劉小英這輩子從來不曾吃得這般奢侈過，不禁眼圈微紅。
她低頭沉默半晌，低聲說：“就兩只雞，正好可以下雞蛋，你怎麼殺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