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芊月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，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，久到她此刻一度覺得這是在做夢，並不是真實的。
她的雙手微微顫抖。
就在她要將墨君驍的衣服脫掉時，外面響起了小青的聲音，“皇上，求求您放過我家小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，就被皇后宮裏的太監給抓住，捂住她的嘴，並且怒斥道，“大膽奴才，敢在皇后的宮裏大聲喧鬧，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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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青知道衝撞了皇上可能會被殺頭，但是，爲了救主子，她也豁出去了，畢竟她也是可憐人，溫凝對她又好，她想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把人擡出去。”太監命令。
“外面怎麼回事？”他蹙眉。
“皇上，沒有人。”沈芊月可不想，這好事被破壞。
“我出去看看。”本就沒興致的墨君驍，藉口撥開皇后的手，“你是身體不好，還是早些休息，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皇上。”她怎麼能甘心，好不容易他才肯，“我和您一起。”
房門推開，小青正要被擡出去，墨君驍沉聲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一衆人跪了下去，“皇上。”
得到機會小青連滾帶爬到墨君驍的腳下，一個勁的磕頭，額頭一下就紅了一片，“皇上，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把，她已經凍昏厥了。”
聽到溫凝昏過去了，他的神情有不易察覺的驚慌，不過也只是一瞬，沒有人察覺的到。
面上依舊冷漠，“朕去看看。”
溫凝還躺在雪地裏，被雪花覆蓋了大半個身子，腳步微微頓了一下，似乎是遲疑走進，又或許是害怕她就這樣死去，下一秒他的腳步就快速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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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似平時那般沉穩。
“去請太醫。”他站在溫凝跟前，彎身將她抱了起來。
她渾身冰涼，僵硬了像是不會活動的木偶。
此刻的溫凝完全沒了意識，氣息遊離。
將她放到榻上，墨君驍坐在牀沿，看着她。
這是第一次，這麼平靜的看她。
她面頰沒有一絲血色，脣都是青色的，頭髮上還沾着雪，身上的衣服是溼的，在這樣冰冷的寒冬，可想而知得多冷。
他握住她的手。
喃喃低語，“你總說我們認識，情定終生。”
可是爲什麼他記不起？
他請過太醫爲自己診治，說他記憶並沒有任何異常。
是她在說謊，還是他真的忘記什麼？
他也茫然過。
很快太醫過來，爲了溫凝診治。
開了一副藥湯，讓人把溫凝身上的溼衣服換了。
“寒氣入體，傷了肌理，小主怕事這輩子都不能孕育龍嗣。”太醫低頭說。
墨君驍心裏愣了一下，心裏莫名的不舒服，即便他從沒想過讓她給自己生孩子，但是現在知道她不能生孩子，心裏還是很不快。
但是又找不到這不快的原因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破天荒的，他與溫凝同牀共枕睡了一夜。
早上溫凝甦醒，只是身體還軟弱無力，看到他還以爲自己是做夢。
墨君驍睜開眼睛，“很驚訝。”
溫凝望着上方，紅色的帳子，微微晃動，印在她的瞳孔裏，扯動着脣角，“我不驚訝。”
因爲曾經，他就這麼抱着她，在簡陋的閣樓裏度過一整夜。
現在這裏的一切比閣樓裏好太多。
可是，他已經不再是他。
她緩緩的閉上眼睛，她並不想哭，更不想在他的面前哭，可是眼角還是落下了一滴清淚。
母親以爲她犧牲了爲她鋪一條順利進宮的路，她就會幸福。
殊不知，她過的這般水深火熱。
“後悔進宮嗎？”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。
溫凝睜開眼睛，緩緩轉過頭看着他，此刻心裏百味雜陳，“不後悔。”
因爲她喜歡他。
即便他不認識自己，對自己冷漠無情，還是愛着他。
可，也後悔。
因爲她能進宮是母親用命換來的機會。
她的話似乎觸動了墨君驍的心，對她好了一些，“好好休息。”
說完他起身，溫凝拖着疲憊的身子坐起來，拿起衣架上的衣袍給他穿上。
“讓宮伺候朕。”
“讓我來吧。”溫凝給他整理着衣袖，“我想伺候你一次。”
墨君驍擡手捏住她的下巴，讓她看着自己。
她的臉色稍稍好些，不似昨晚那般難看。
“太醫說，你無法生育，不過對你來說是好事。”
溫凝愣住，眉眼間劃過一抹深入骨髓的疼痛和茫然。
“不能生孩子對我來說是好事？”她音色沙啞，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壓抑。
“你生下的孩子，你要他以什麼身份自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