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烈堯看着她,“這也不是沒有可能,到底赫都也是個漠北梟雄,漢人不是有句話,自古美人愛英雄嗎?”
“呦,所以你也承認柔嘉是個美人了?”
“無理取鬧。”赤烈堯搖頭笑道。
靈兒笑了笑,“開玩笑的嘛,其實我是在想,柔嘉若真是喜歡上對方了,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,那赫都豈不成了南國駙馬,說不好將來我們再與巴爾思部有衝突,皇上那邊會幫着赫都對付我們。”
赤烈堯看了眼靈兒,伸手把她抱在懷裏,“你說的,也正是我考慮的。如今赫都與柔嘉在一起,我們跟南國的關係多少會受些影響。不過,我想蕭陽應該不會插手草原事。”
靈兒搖了搖頭,“我總覺得沒那麼樂觀,畢竟那邊是皇上的妹夫和妹妹,我們若得了漠北,皇上落不到什麼好處,可赫都若稱雄了草原,那柔嘉即便不是王后也是個后妃,對於皇上來說,總是有益的。”
“雖說皇上重情重義,但這種涉及國家利益的大事,他也不會只顧朋友情誼的,況且,柔嘉終是他妹妹,血濃於水,到底是比我們要親近,夫君能與皇上成爲朋友,那赫都也不見得不會。說不好將來,他們真會聯手。”
“先不管這些,走着看吧,先強大我們自己再說。”赤烈堯說道。
————
幾日後,
邊境,
“混賬!什麼叫她自願留在那裏,她瘋了嗎她自願留下!”正殿裏,充滿蕭陽的震怒。
“皇上息怒。”榮寶勸道,隨後將柔嘉所言告知。
蕭陽聽後沉默不語,他明白柔嘉的話,高貴的公主又一次流落蠻地,回來後,面臨的不過是又一次的嘲諷蜚語。
也定是他那日的話傷到她了,讓她對這裏徹底失望了。
她這也是寒心了,寧可在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了渡餘生,也不想再回來生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。
想到這些,蕭陽心裏一陣悶痛。
“皇上也不要太過於憂心,長公主到底身份尊貴,他們應該也不會苛待她的,否則長公主也不會願意留下的。”
蕭陽苦笑着,“她的尊貴,只是在南國的土地上,到了漠北,她的身份根本一文不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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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皇上就給長公主撐些腰,派人前去過問下,也讓對方知道,長公主身後有南國。”
“事情不是那麼簡單。”蕭陽看着窗外,凝眉說道:“柔嘉以爲她願意嫁給對方一事,只是件兒女婚事嗎?錯了。”
“她是南國長公主,她所嫁的人,就是南國駙馬,如今,她選擇了對方,那不論朕承認與否,南國與巴爾思部都成了事實上的姻親。”
轉頭看向榮寶,接着說道:“你知道,赤烈堯是有意統一草原的,他曾說過,巴爾思部是他最強勁的對手。那在他們未來的草原爭雄中,必定有一方會倒下。”
“如今柔嘉嫁與對方,他們雙方,一個是朕的至交好友,一個是朕不得不承認的妹夫,這讓朕,如何面對。”
榮寶恍然大悟,是啊,他怎麼沒想到這點。
這朋友和妹妹之間,孰親孰遠,一看便知,皇上若真選擇站在妹夫妹妹這邊,那對岱欽部會非常不利,何況皇上一直喜歡錶姐,赤烈堯若真的死在了赫都手裏,那對於皇上而言,何嘗不是一種機會。
想到這層,榮寶不禁一哆嗦。
“朕如今,是既怕對方對她好,又怕對方對她不好。”
“對方若對她不好,那柔嘉便會陷入水深火熱中。可若對她好,屆時他們夫妻同心,除非巴爾思拒絕與南國來往,否則,他若示好,那這個妹夫,朕若不認,便是傷了兄妹之親,可若認了,還如何與赤烈堯朋友相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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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陽悵然道:“柔嘉此舉,實在是給朕出了難題。”
其實何止是難題,柔嘉這一舉動,說不定會改變當下的形勢。
“皇上,其實巴爾思部也好,岱欽部也好,終究是漠北草原之事,皇上不予過問便是。”榮寶趕緊說道。
只要皇上置之不理,那就是對岱欽部最好的幫助。
蕭陽深呼吸了下,“就怕樹欲靜,可風不止啊。”
那個赫都敢把柔嘉留下,定也是有私心的。
————
巴爾思部,
大帳裏,
赫都與其弟倆暢飲着,柔嘉親暱的坐在一旁侍酒。
這段時間的相處,赫都的錚錚鐵骨和偶爾的柔情,讓柔嘉不斷沉迷,她的心,漸起波瀾,愛意萌生,心動與崇拜逐漸佔據着身心。
“你先回帳休息吧。”見柔嘉有些不勝酒力,赫都開口道。
“是,首領。”柔嘉乖巧的說道。
起身款款走出帳。
赫哲笑眯眯的看着,曾經那個無限哀慼的南國公主,如今,已是備受寵愛的首領平妻了。
“到底是大哥有本事,把這女人收服的服服帖帖,哈哈。”
赫都也笑着,倒了碗酒,兩人繼續喝着。
“如今有了這位美人,大哥也不必惦記岱欽部的那個了。”
赫都笑而不語。
“怎麼,難不成大哥還想着?雖說那個女人是比這公主要美上一些,可她性子太烈,哪兒像這個知情知趣的,又柔順聽話。上次對戰,她還把我刺傷了,那個女人,我看如今快跟丹珠一樣了,真不知赤烈堯如何管教的!”
赫都大笑着,“你不懂!”
“我還能不懂,女人我見多了,要我說,女人就得有女人的樣子,成日裏打打殺殺的像什麼。”
赫哲骨子裏到底是喜歡溫柔如水的女人,就像斯琴。
“她若真那麼容易得手,對我百依百順,那我倒覺得沒意思了。且那個小女人的烈性和丹珠不同,她比丹珠聰明的多,征服那樣的女子才有意思。”
“還不是怪大哥當時考慮太多,否則,她第一次落我們手裏時,就是大哥的女人了,我當時就說了,就算她是赤烈堯的未婚妻又如何,至少先嚐個鮮兒。”
赫都搖了搖頭,“我說的不是身子,若是這個,那太容易了,我要征服的,是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