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一騰空,秦姝感覺自己更暈了。
連忙拍了拍“青桑”的肩,醉意濃濃道:“青桑,放我下來,不行,頭暈……”
話音未落,人已陷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所在。
接着頭頂光線一暗,身上一重,“青桑”重重覆了下來。
秦姝醉得雙手無力,拍打着身上的人,“你誰啊?走開……”
脣被封住,直到被對方咬得痛了,秦姝才意識到:她現在,是在榻上,眼前這人不是青桑,而是一個男子。
他在吻她?
誰啊?
秦姝努力集中自己的視線,想看清眼前的男子是誰。
是宴席上那個叫向南的?
不像。
難道是劉峎又尋了另外的男子來?
應該不會。
阿瑥也不會讓別的男子在她酒醉不省人事的時候,隨意靠近她。
男子低下頭,伸手扯開她的束腰。
秦姝連忙用手抓住男子的手,疑惑問道:“阿瑥?”
男子沒有應話,只一味扯着她的衣衫。
秦姝心裏有些怕,用力捧起男子的臉,仔細辨別一番,這才笑着鬆了口氣,“真是阿瑥。”
她擡起手,攬住阜瑥的脖子,微微擡頭吻了吻他,“阿瑥,我喝醉了。”
阜瑥呼吸極重,鼻息直直撲在秦姝臉上,“嗯。”
然後低下頭,用力吻住她。
秦姝感覺今天的阿瑥有些不對勁。
他的吻,不像以往那般,那麼溫柔、纏綿。
更像是在發泄般的啃咬,那麼用力,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在腹中。
秦姝感覺自己的頭更暈了,身體裏有種令她很不安的感覺在蔓延,慢慢吞噬她的理智。
她感覺,自己似乎在失去些什麼。
又好像,會得到些什麼。
她也說不清,自己心裏究竟是在期盼,還是在牴觸。
秦姝用力推搡着身上的阜瑥,嘴被堵着,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咽。
衣衫漸褪、身上漸涼。
一只灼熱的手落在她的腰間,不輕不重地揉捏着。
秦姝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,身體因爲阜瑥的觸碰,漸漸變得柔軟似水。
她聽見自己細碎顫抖的聲音,貓兒一般從兩人相貼的脣齒間溢出。
聽見自己漸漸凌亂的呼吸,與阜瑥粗重的呼吸糾纏在一起。
可是,還不行!
她和阜瑥,就算兩情相悅,也還沒有成親。
哦對,她還在孝期。
三年孝期將滿,可還有幾個月呢。
秦姝憑藉僅存的一絲理智,擡手揮向阜瑥。
阜瑥眼疾手快,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扣在頭頂。另一手小心翼翼從秦姝掌心,將那張小小的符紙取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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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符紙上那閃電的符號,阜瑥低低笑了一聲,將符丟至榻下,重新吻住眼前這個眼神迷濛似水、滿臉紅暈的小女子。
那只在身上打轉的手,突然落在她的胸口處。
從未被人觸碰過的禁區,被人如此冒失地闖入,秦姝整個人猛地一抖,瞬間從醉意和情Y中清醒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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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……
她近乎狼狽地躲進了空間。
一進入熟悉的地方,秦姝顧不得收拾自己凌亂的衣衫,倒在地上便睡了過去。
而空間外,阜瑥望着空空如也的牀榻,徹底傻了眼:人呢?!
他難以置信一遍又一遍摸着牀榻:人,確實不見了!
以往秦姝用那符紙,可以隱身,人卻是可以觸碰到的。
但是這次,眨眼之間人就消失不見了。
連一絲氣息都沒有!
阜瑥前所未有地慌亂起來,大聲喊道:“姝兒?!”
他的聲音太過驚恐,以至於門外守着的青桑不顧規矩闖了進來,“小姐怎麼了?”
“出去!”
不等青桑靠近,阜瑥眸光凌厲,厲聲暴喝,同時一揮手。
青桑感覺自己被一股強悍的力量用力推了一把,整個人便倒飛出去,砰的一聲摔在地上。
內室的門也隨之怦然關閉。
這一下,反倒讓阜瑥混亂的大腦清醒過來。
他知道秦姝身上的祕密很多。
多到超乎世人的想象。
這些手段,足夠她自保。
所以,她應該是感覺到了危險,躲起來了。
只要人沒事就好。
阜瑥低頭看看自己袒露的胸懷,低低輕笑一聲,探身從地上撿起之前那枚雷電符。
應該就是這個小東西,在他上次重傷將死時,又給了他致命一擊。
那般滋味,他這輩子都忘不了!
那時的秦姝,就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獸,敏感、多疑,拒這個世間所有人於千里之外。
任何一點風吹草動,都能讓她如臨大敵般豎起全身的刺。
可她還是救了他一命。
那是她來自骨子裏的善良。
這一路走來,他看着秦姝從一個無依無靠、身單力薄的商賈之女,變成一個冷靜睿智、多謀善斷的能臣。
一點點成長爲別人連仰望都觸碰不到的存在。
很多人都說秦姝冷心冷肺、手段狠辣。
只有真正瞭解她、走近她內心的人,才看得見,她包裹在重重盔甲之下,那顆柔軟的心!
這樣的女子,怎能讓他不愛?
阜瑥略微整理了一下被褥,將外衫褪去,蓋上被子躺在榻上。
等着那個小女子自己出現。
室外,青桑被阜瑥揮出的掌風掃到,整個人跌在地上,好久才勉強坐起身。
體內內力亂竄,眼前一片金光亂閃。
青桑將將盤膝坐好,就哇的吐出一口血。
守在正房門外的東平走過來,在青桑身上幾處大穴點了幾下,一掌拍在她的背上。
青桑又吐出幾口血,才覺得自己體內瘋狂亂竄的內力漸漸平息下來。
她剛要擡手抹嘴上的血,眼前已經遞過來一塊乾淨的帕子。
青桑微微遲疑,伸手接過帕子,低聲道了句,“多謝。”
東平等她收拾乾淨,將手伸到她的手臂下方,問道:“可以嗎?”
青桑輕輕點了點頭。
東平這才扶着青桑,將她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方低聲勸道:“姑娘關心則亂,需知節鎮和家主,都是有分寸的人。若無召喚,應當無礙。”
青桑低低嗯了聲。
到底是她不夠穩重。
東平剛要轉身,青桑又連忙喚住他,“東平大哥。”
東平立刻回頭。
青桑被他黑亮的眼睛看着,忍不住紅了臉,“你的帕子,弄髒了。待我洗乾淨了,再還你。”
東平笑笑,“好。”
待東平出門之後,青桑卻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:帕子本就是貼身私有之物。
一般講究的人家,已經弄髒了的帕子,再洗乾淨也是不會收回的。
她跟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,怎麼連這個規矩都忘了呢?
不過東平是阜家護衛,想來,江湖人行事不苟小節。
他應該,是因爲沒那麼多講究,才會答應的吧?
殊不知她在這邊暗自揣測,門外的人卻悄悄勾起了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