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蛾……你……”
老楊氏皺着眉頭,難以接受蘇玉娥就這樣答應了,她還想說些什麼,蘇老頭掐了她一把,她所有的勸誡都咽回去了。
老楊氏只是含淚看向蘇玉娥。
可是蘇玉娥一眼都不看她。
蘇玉娥只是看着蘇長安問:“大哥,我嫁過去是不是就能管家?”
蘇長安點頭:“你都是正室了,肯定是主母。”
看在他的面上,孫員外也不會對蘇玉娥刻薄的。
至於蘇玉娥能拿到什麼好處,那還得看她的本事。
自己這個小妹太天真了,若是從前,他肯定不會算計自己親妹妹,可現在不一樣了。
只要蘇玉娥嫁過去,他能得到幾間旺鋪子,這是他東山再起最需要的。
而且這是蘇玉娥自己同意的,他雖然有心算計,可他也沒逼迫她。
“好,我嫁。”
蘇玉娥捏緊手心,更加堅定的答應了。
她要把這富貴牢牢抓住,那老頭年紀大也沒什麼,等他死了什麼都是她的。
什麼都是浮雲,只有到手的富貴才是真的。
“我回院子了。”
蘇玉娥起身離開。
老楊氏含淚往前走兩步停下來。
“你哭哭啼啼做什麼,那是玉蛾自己選的,她是去過好日子了,你哭哭哭,福氣都讓你哭沒了,晦氣!”
蘇老頭看老楊氏一直在哭,心中煩躁的很。
老楊氏擦去眼淚,只覺得心中寒涼。
“爹,娘,我還有事情要忙,我先下去了。”
蘇長安也起身離開。
蘇長生和蘇長水也起身。
“我們去幫大哥忙。”
兩兄弟一起出去,蘇長安現在做生意有點起色了,他們也厚着臉皮巴上去,看似兄弟之間又不計前嫌了。
“看見你就噁心,喪門星,滾一邊去。”
蘇老頭對老楊氏唾棄一聲。
老楊氏低着頭退下去,沒有人看見她眸色泛着恨意。
蘇玉娥要出嫁,蘇長安自然要大肆操辦。
原本說下個月初八,但很快提前了,五月十六就把蘇玉娥嫁出去。
他現在還是安平侯,他要藉機撈一筆錢財。
錢敏懷着孕,對此不理會。
蘇玉娥就這樣出嫁了。
蘇玉娥出嫁之後,蘇長安的生意愈發好了。
轉眼就進入了六月裏。
蘇長安每天都紅光滿意,走路生風。
錢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,隨時可能會生。
而她等的東西終於來了。
六月十七,一羣官兵把蘇府團團圍住。
蘇長安被捉拿之後非常憤怒:“滾開,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蘇侯爺,你可知你犯下重罪了。”
江尋看着蘇長安,神情冷淡的開口。
蘇長安胖了不少,看着既不威風也沒氣勢。
他還不知道他即將大難臨頭了。
說來也是令人唏噓,他這麼多年,竟沒有一個知己給他送信。
他還不知道吧,錢敏之父親自上摺子揭開了蘇長安的罪證,在軍營搶下屬之功,欺上瞞下還出賣軍中情報,去年南疆戰亂時候,他曾被蠻子擄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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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長安稱病退下戰場,現在做生意,他還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什麼重罪?”
蘇長安皺眉詢問。
“侯爺到了堂前,自然明白。”
江尋沒有過多解釋,因爲他懶得和蘇長安解釋。
下令把人帶走。
蘇長安被帶走,蘇府被管控,錢敏的院子和蘇家人分開互不相通。
蘇老頭焦急無比: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那個錢敏呢,快去把她叫來啊。”
眼看有了點起色,這一下子又出事,蘇老頭心中焦灼的很。
蘇長生和蘇長水也煩躁。
想出去,官兵攔着不讓。
想去見錢敏,錢敏護院攔着不讓。
一家人麻木的坐在一起。
“完了。”
蘇長水絕望的看向天,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可他能感覺到蘇家徹底完了。
蘇長生看向蘇老頭,焦急的問:“爹,地契你都拿好的吧。”
蘇長生神情很慌張,如果再出事,他們真的沒依仗了,那地契就是最後的底氣了。
蘇老頭不敢回答,地契,哪兒還有啊。
“你把地契給誰了?”
蘇長水紅着眼問。
蘇老頭不敢回答。
“你給大哥了,哈哈哈,完了完了。”
蘇長生笑了起來,他和蘇長水逼着要,蘇老頭死活不給,可蘇長安一要就得了。
現在家裏還有什麼?
可能就只剩下這宅子了吧。
可蘇長安都被抓了,這宅子還能保住麼?
那好的鋪子,宅子,都是在蘇長安手裏抓着,他能保住麼?
“錢小姐連面都不肯見,想來她是要跟大哥和離了,我們傢什麼都沒有了,一切都沒了……嗚嗚嗚。”
蘇長水開始哭泣。
老楊氏也默默流淚。
“趙彩菊呢?”
蘇老頭突然問道。
“她手裏的,誰能要得出來?”
蘇長生冷下臉,趙彩菊他是真的打不過,趙彩菊潑辣,連老楊氏都敢罵,誰動手她都還。
趙彩菊抓在手裏的,自己哄出來一些,後來就再也哄不出來了,把錢看得比她命還重要。
“媳婦媳婦沒了,錢,錢沒了……”
蘇長水喃喃自語,越想越痛苦。
這兩天對於蘇家人來說無比煎熬。
所以當錢敏院子開始有動靜的時候,一家人都連忙跑過去。
“錢氏,你做什麼,你做什麼?”
蘇老頭梗着脖子大吼道。
錢敏扶着肚子冷聲開口:“蘇長安犯下重罪,人面獸心之人不值得我託付,他入贅進錢家,我自然是要休夫,如此卑劣陰險之人,不配做我錢敏之夫。”
錢敏要休夫,她把準備好的休夫契丟給蘇家人。
“不行,不行啊。”
蘇老頭惶恐大吼,他們早已猜到蘇長安是入贅,但沒想過休夫這樣的事情會發生。
“哼。”
錢敏嘲諷的看了一眼蘇家人,冷哼一聲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。
休書已經給了蘇家,她終於可以脫身了。
“報應,都是報應啊……”
老楊氏撿起休書,喃喃說道。
當初,他們也是這樣對待秦氏的。
現在同樣的報應落到了他們自己身上。
他們卻連任何反抗的餘力都沒有,拿什麼去抵抗啊。
錢敏走後,蘇府依然被看管森嚴。
錢敏第一時間去了府衙,因爲今天是蘇長安開審的日子,她選在今天離開,選在今天去看蘇長安的結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