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由我提出，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。”封佑辰眼中閃爍着莫名而複雜的光亮，很快這樣的情緒消失，彷彿剛才只是錯覺，“就看雲小姐的是否真心實意想要跟封氏合作了。”
雲夕臉色有些微變，她見封佑辰一直盯着牆上的《出征》，想必是喜歡，試探性地開了口。
“封總如此喜歡這幅畫，不如直接帶回家？”
封佑辰聽見這話，好看的嘴角逐漸勾起弧度，而且越來越深，看得雲夕有些莫名。
“雲小姐來之前沒有做功課啊。”封佑辰笑道，“這可是我的私人展覽館，所有的物品都是屬於我一人。”
雲夕頓時被懟的說不出話來，她一心想着如何將企劃書寫得漂漂亮亮，沒有想過封佑辰會邀請她來展覽會談生意。
即便如此，她也聽出了封佑辰的要求，他想要的是這個時期的收藏品，但是她所知道的唯一一個收藏品是在帝炎熙的手裏，而且她看得出，炎對那副畫也是相當有感情的。
“這次合作不成，相信以後一定有與貴公司合作的機會。”雲夕笑道，“封總，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不等對方開口，雲夕轉身離開。
“怎麼？欲擒故縱都用上了？”冷颼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雲夕不悅地皺皺眉，沒有回頭，彷彿沒有聽見直接出了畫展區。
封佑辰看着雲夕的背影，眼中沒有一點怒意，更多的是喜悅之色，藏於不遠處的高挑身影從轉角處走到他的身邊，一把被他摟在懷裏。
“真搞不懂你。”樸善音皺着好看的眉頭看着身邊的男人，嬌嗔道，“剛剛人不就在你面前麼，矯情什麼啊？！”
“嗯？”封佑辰有些不悅地看着她。
“看什麼看？”樸善音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，“以雲夕的性子，你想跟她合作很難了！”
“是嗎？”封佑辰低笑一聲，“只是我要的東西觸碰她的底線了，如果我換一個要求，她是會跟我合作的。”
樸善音一臉好奇地看着男人，眯着眼睛笑道：“什麼底線？”
男人低下頭看着懷裏笑盈盈的女人，目光落在她的脣上，嘴角微勾，直接吻了下去。
……
雲夕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觀賞這些藝術品，她此時才想明白，封佑辰爲什麼一次又一次願意幫她度過難關，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，他要的是炎的那副畫。
“小夕。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打斷了雲夕的思緒，她擡起頭，帝炎熙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闖進她的視線裏，心裏突然覺得一陣委屈，直接撲進對方的懷裏。
帝炎熙從未見過雲夕這樣，心不由地一緊，雙臂忍不住用力，想要將她完完全全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，銳利的目光看向展覽會的遠處。
封佑辰摟着樸善音從裏面走了出來，與帝炎熙四目相對。
他低頭吻了吻身邊小女人的頭頂，壓低聲音道：“你先回去。”
樸善音眨着漂亮的雙眼，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到了帝炎熙，輕柔地點了點頭，從側門離開。
封佑辰邁開長腿朝着帝炎熙兩人緩慢地走了過來，整個人逐漸釋放出冷氣壓。
“好久不見，帝總。”封佑辰聲音淡然。
“我們之間的事情，自然會找個時間解決。”帝炎熙摟着雲夕的手臂微微加重了力道，聲音陰側道，“何必爲難一個女人？”
雲夕聽見這話，下意識擡起小臉看着自家男人。
他們果真是認識的。
帝炎熙將目光收回，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女人，道：“回家？”
雲夕本想搖搖頭，又想起封佑辰並非真心跟她合作，隨即點了點頭。
封佑辰見兩人無視他的存在，轉身而走，臉色頓時微黑。
“難道雲小姐不想聽聽我想合作的條件？”
“沒必要了。”雲夕微微皺眉，站在原地沒有回頭，“謝謝。”
“什麼條件？”
帝炎熙知道雲夕爲了這次合作，加班加點寫企劃書，即便是化了妝也遮蓋不了眼下的青黑，替雲夕回答。
雲夕一驚，趕緊抓住帝炎熙的大手，錯愕地看着他，微微搖了搖頭，示意他不要理會封佑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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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畫。”
帝炎熙聽見‘畫’這個字，好看的眉頭下意識皺了皺眉。
“如何？”封佑辰見帝炎熙有了反應，雙手環胸，一副看好戲的姿態。
“好。”
帝炎熙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同意了。
“好？”
封佑辰聽見這話，臉色頓時就變了，身上的嗜血暴戾之氣完全釋放，雙眸逐漸變成暗紅之色，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兩人，彷彿是在看兩具屍體一般。
“帝炎熙，你真的願意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將畫送給其他人？！”
“是。”帝炎熙下意識將雲夕拉倒自己身後，幽深的黑眸逐漸蒙上一層寒冷的之氣。
“混蛋！”
封佑辰捏緊拳頭朝着帝炎熙臉頰揮舞過來，同時整個展覽廳的燈光忽明忽暗，就在雲夕以爲帝炎熙要受傷的瞬間，眼前突然一黑，整個展覽廳的燈黑了下來。
不到一秒，燈光再一次亮起，彷彿剛才不過是幻覺。
唯一不同。
雲夕眼前的兩個男人，消失在空氣之中。
消失的兩人，同時出現在不遠處的無人小巷之中。
帝炎熙伸手握住封佑辰的拳頭，另外一只手擋住對方另外一只手的攻擊，一個側翻身，與對方拉開了距離。
“帝炎熙，你當初是如何答應我的？！”封佑辰緊捏着拳頭，在安靜的小巷能夠聽見骨頭摩擦的聲響，壓抑着胸中怒火道，“爲了那樣一個女人，你想背棄當初的誓言嗎？”
“我從未忘記，自然也不會背棄！”帝炎熙暗暗嘆口氣道，“大哥，鳳兒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。”
“別叫我大哥，鳳兒死後，我從未將你當成我的兄弟，最愛的女人？那個雲夕算怎麼回事？算你熙王的側王妃？還是小妾？！”封佑辰陰冷地看着帝炎熙道，“若不是鳳兒曾讓我發誓不要爲她報仇，若不是這些年看着你因爲失去鳳兒那麼痛苦，若不是這些年你獨自撫養小麟長大，我早就殺了你！”
帝炎熙聽出封佑辰的誤會，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大哥，雲夕就是鳳兒。”帝炎熙道，“她是鳳兒的轉世，不光是我和小麟確認過了，還有顧亦他們。”
“既然上天讓鳳兒回到我身邊，我一定竭盡所能愛她護她，雖然那副畫現在對我來說可有可無，但也要看送的人是誰，既然大哥想要，送你又何妨？”
封佑辰不由得一愣，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按照他脫離的軌道所發展。
“雲夕就是鳳兒？”封佑辰重複一般，想要確認自己聽見的是真實的，“她真的是鳳兒？”
難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，讓他心甘情願的出手幫她，原以爲帝炎熙看上雲夕也是因爲她和鳳兒有些相似，卻從未想過雲夕就是鳳兒。
“是真的。”帝炎熙點了點頭道，“若大哥不信，你可以親自查證。”
“我自然會查證，若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我，就算讓小麟失去你這個唯一親人，我也不會放過你！”封佑辰警告地看了帝炎熙一眼，轉身消失在小巷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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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炎熙暗暗嘆口氣，這麼多年，這位大舅子的脾氣性子一點都沒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