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喜寶臉色難看了起來,轉了話茬,“我的孩子快四個月了,我希望南戎的事能快點解決,我不想把孩子生在南戎,也不想把孩子生在回去的路上。”
皇甫靖方才起的心思瞬間就被秦喜寶毫不留情的拍了下去,神情都黯淡了。
秦喜寶回房後,心情有些厭煩,撫摸着肚子,她有些想小珏了,也有些想回京朝了。
當天夜裏,秦喜寶又去將柴家的倉庫裏的藥材都收了。
次日秦喜寶就帶着人離開了安羅城。
從安羅城到西陵城再到曼羅城……
伴隨着神女的名號越來越響,南戎百姓對京朝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變。
尤其在輿論的影響下,戎國在南戎的名聲臭不可聞。
狄桑一開始不知道秦喜寶懷了身孕,見她肚子大起來的時候,才知道原來她已有身孕。
左丘禪都有些打退堂鼓了,京朝人和離,不會讓女人帶走孩子。
而朱大夫一看就是非常喜歡孩子的人,爲了孩子,朱大夫都不會離開她的夫君。
“老爺您身體已經好了,是不是該回去了?國主要是看到您身體康復,肯定會非常高興。”左丘禪想着先把老爺勸回去再說。
事實上,狄桑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。
南戎和戎國兩方戰事膠着,戎國敗多勝少,再打下去,戎國都成了笑話了。
他若回去,必定會前往戰場。
“瑞王找到了嗎?”眼下狄桑強留在南戎的理由,就是尋找瑞王。
左丘禪也納悶了:“瑞王和瑞王妃確實都在南戎,但是具體在什麼地方並不知道。”瑞王那些人難道會鑽地道不成?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?
狄桑道:“繼續查南戎的巫醫。”
既然瑞王妃中了母子蠱,他們就不可能不找巫醫。
南戎的巫醫有限,總有一個知道瑞王他們的下落。
左丘禪吩咐了下去。
“你覺得朱大夫的肚子有幾個月了?”可能是剛剛提到了懷孕的瑞王妃,狄桑心頭忽然冒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覺。
左丘禪直男臉上有點茫然,他還真看不出來朱大夫的肚子有多大了?
“大概三個月?也可能是四個月?五個月也不一定?”
狄桑扶額,“去打聽仔細一些。”
左丘禪欲言又止,難道老爺連朱大夫的孩子都想帶回去?
朱大夫的那位夫君看上去也不是憥種,這搶了人媳婦,還要搶人孩子……
人家肯定要跟老爺拼命的,雖然老爺也不怕吧,但……就是……到底名聲不好聽啊!
“老爺……要不您還是……”左丘禪話還沒說完,就被狄桑看得把話咽回去了。
他做不了老爺的主,只能順其自然了。
左丘禪又去跟朱雀套話了。
每一次左丘禪去套話,朱雀都得拿他練手。
左丘禪的武功不低,但也是看跟誰比。
跟朱雀比,他的武功就只能是捱打的份。
而且朱雀每次和左丘禪打,都能讓左丘禪察覺出來她的提升。
等於說她的武功是一次比一次厲害!
這種練武天賦左丘禪是羨慕嫉妒恨。
再次被朱雀打了半天,左丘禪從地上爬了起來,忍着齜牙咧嘴的痛說了幾句廢話後,才轉到了正題上面。
“朱姑娘,你家夫人懷孕多久了?”
朱雀經過王妃提醒,左丘禪想打聽什麼,都告訴他實話,不用再瞞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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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個月了。”朱雀直接道。
左丘禪震驚,擔心地說道:“六個月了?朱大夫看起來肚子不大,朱大夫是不是太累了,身體不太好?”
要他說,朱大夫就是心太好了。
懷着身孕還往瘟疫區跑,要是有個萬一,不但自己搭進去,孩子也得搭進去。
要不怎麼南戎這些人也不管她是不是南戎人,都把她當神女供着呢?
一般人普通人做不出她能做的事,一般人也沒本事被人做成神像供着。
現如今南戎百姓都因爲大慈大悲的神女去親近京朝人。
就算有人說京朝人不安好心,爲的是吞併南戎,也沒有多少人相信。
京朝的將軍幫他們南戎打勝仗!
京朝的藥材商人非但不給他們漲價,還降價把藥材賣給他們!
京朝來的神女不光醫術高超,還不畏瘟疫,懷着身孕給他們看病施藥。
……
左丘禪心裏突然一激靈。
他和老爺一直懷疑朱大夫的夫君背後有京朝官員在撐腰。
那朱大夫呢?
左丘禪心裏朱大夫一直是個仁義善良到沒有任何壞心思的好人。
但如果朱大夫的所爲都是爲了京朝呢?
如果朱大夫的所爲都是爲了對付戎國呢?
左丘禪提着心問道:“你家夫人……醫術這麼高超,她的師父一定很厲害吧?”
早前左丘禪就從朱夫人他們的護衛那裏打聽過這個問題。
護衛說朱夫人的醫術是師從朱夫人的母親。
左丘禪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,京朝的醫戶本來就是代代相傳。
但現在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猜測!
朱雀很痛快地告訴他:“我家夫人是跟老夫人學的醫術。”
左丘禪有點不敢問了,“那……那……你家老夫人的醫術是不是更高超?更有名?”
朱雀道:“我家老夫人是太醫,醫術自然高超,不過我覺得我家夫人的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”
左丘禪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,朱夫人的母親是太醫?
他記得……瑞王妃的母親是太醫吧?
“……你家夫人真的姓朱嗎?”左丘禪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或許對方不願意回答,或許對方故意騙他。
左丘禪想了幾種可能。
但朱雀乾脆的告訴他:“我家夫人原本姓秦,因爲出門在外,所以才改了姓朱,跟隨母姓,我的這個朱姓也是跟了老夫人的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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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丘禪神情勉強平靜,內心都在吶喊了。
早知道找她問,這麼容易問出來,他以前幹什麼費那個功夫又是抓人,又是用手段,又是隱瞞的……
“你怎麼了?”朱雀心裏有些同情對方,但面上她還是很無辜的,畢竟她和王妃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?
左丘禪搖搖頭,乾巴巴地說:“我沒事,我回去上個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