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悅心正往前走,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危險。
化肥有很強的腐蝕性,眼下正值酷暑,她只穿着輕薄的雪紡衫。
這一桶化肥潑上去,極有可能會造成大面積的燒傷。
葉一想也沒想就衝到她的身後,幫她擋了下來。
寧悅心回頭剛好看到,葉一被燒傷的畫面。
觸目驚心。
葉一是條漢子,只悶哼了一聲。
但是臉色騙不了人,因爲強忍着疼痛,他的整張臉都扭曲了。
寧悅心看着都疼:“你怎麼這麼傻?”
葉一只笑不答。
寧悅心是總裁看中的人,要是在他面前受傷,總裁是不會放過他的。
他可不想變成總裁的眼中釘。
他沒說話,這一舉動在寧悅心看來,那就是捨身救人而不求回報。
葉助理這個恩情,她記下了。
反觀蠻不講理,給人潑化肥的鈴蘭,那就是天使和惡魔的區別。
“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人,這筆賬,我回頭再跟你清算。”
眼下抓緊時間,幫葉一治療才是最緊要的。
寧悅心幫葉一檢查完傷勢,扶着葉一走進屋子,準備用冷水先給他沖洗降溫,減少損傷。
鈴蘭扔掉化肥桶,罵了起來。
“誰惡毒了?你這狐狸精,勾飲少爺還滿足不了你嗎?連葉助理都不放過,你可真叫人噁心。”
爲了撇清關係,將髒水潑到寧悅心的身上,她什麼話都說得出來。
夜寒暝正在客廳招呼貴賓。
聽到動靜,不自覺地眉頭緊鎖。
貴賓更是莫名其妙,用德語詢問着:“夜先生,這是怎麼回事?”
夜寒暝給貴賓打了個“沒事”的手勢,朝三人走了過去。
鈴蘭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衝上去就想拉住夜寒暝的胳膊,告狀。
夜寒暝本能地躲了開去。
她也不惱,站直了身子,哭訴說:“嗚嗚,少爺,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!”
“寧小姐就是個掃把星,昨天害我受傷,今天又害葉助理受傷。我真的好怕有一天,她會傷到你。”
“少爺,你還是趕緊將她趕走吧,別讓她再來了,夜家經不起,她這樣的折騰。”
爲了表明自己話語的分量,她將手上纏着的紗布揭開,露出了裏面血淋淋的傷口。
夜寒暝的眉頭鎖得更深了。
旁邊的貴賓看到鈴蘭的傷口,忍不住驚歎一聲。
用蹩腳的中文,說道:“夜先生,你們家這麼危險嗎?我都不敢跟你合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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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寒暝用標準的德語解釋說:“奧古斯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肯定有人故意搗亂,如果你不趕時間,可以跟我一起玩這個偵探遊戲。”
奧古斯是個遊戲行家,一聽說要玩遊戲,瞬間興奮了起來:“沒問題,這個遊戲看上去很有趣。”
夜寒暝點點頭,帶着他朝洗手間走了去。
寧悅心正在幫葉一處理傷口。
好在化肥潑上去,接觸的時間很短,又得到了及時的處理,傷勢並無大礙。
葉一感激涕零:“寧小姐,有你在真好,要不是你,我就變成醜八怪了。”
寧悅心打斷了他:“哪有這麼誇張,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。如果不是你幫我擋下來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。”
兩個人一來二去,看起來很是親密。
因爲葉一傷在後背,處理傷口要衝水,此時,他都沒來得及穿上衣,畫面更加說不清楚。
鈴蘭故意誇張地喊道:“你們兩在這幹什麼?衣衫不整,孤男寡女的,要不要臉?”
兩個人驚慌地迴轉頭去。
就看到鈴蘭浮誇的表情,和夜寒暝冰冷的眸子。
葉一趕忙解釋:“總裁,你別誤會,寧小姐只是在幫我處理傷口,沒有別的。”
寧悅心跟着附和:“葉一被人用化肥潑傷了,傷口必須用大量的冷水沖洗,才能緩解疼痛。”
“閉嘴!我不瞎,能看見!”
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,夜寒暝的眼神更冷了。
突然想起之前,他問寧悅心,是不是對所有的病人都一視同仁。
寧悅心回答說,當然,這是她作爲醫生的職責。
如今,她這是在用實踐驗證自己的話嗎?
爲什麼他會這麼生氣?
“解釋就是掩飾,掩飾就是編故事,我看你們兩早就有一腿。要不然葉助理怎麼會犧牲自己,去幫你擋住化肥?”
鈴蘭嚷嚷着說。
“少爺,這對狗男女太不要臉了,必須得嚴懲才行。”
“你要怎麼嚴懲?”夜寒暝反問。
鈴蘭感覺自己贏定了,得意地回道:“自然是用夜家的家法處置了。”
夜寒暝沉默着,沒有否認。
“家法?”
葉一聽到這兩個字,瞬間癱到了地上。
寧悅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“家法怎麼了?現在是法治社會,你們該不會想動用私刑吧?”
連旁邊的奧古斯都看得一愣一愣的,無法想象,夜家的家法有多殘酷。
夜寒暝冷漠的一拍手,幾個保鏢走了過來。
鈴蘭迫不及待地指着寧悅心和葉一,喊道:“快把他們兩抓起來!”
葉一嚇得魂兒都沒了。
寧悅心也有些擔心,但是依舊堅強地護着葉一。
“你們有什麼衝着我來,葉一是無辜的。”
葉一爲了救她,已經受傷了,她不可能再讓葉一受到責罰。
看着她如此護着別的男人。
夜寒暝捏緊了拳頭。
保鏢們齊涌而上。
鈴蘭得意地都快合不攏嘴了,該死的狐狸精,還想跟她搶少爺,下輩子吧!
萬萬沒想到……
夜寒暝突然一伸手,指向了她。
保鏢們迅速轉向,左右開弓,將鈴蘭擒住了。
鈴蘭哭着喊着,不知道怎麼會這樣:“你們這些蠢貨抓錯人了,不是我,是他們!”
夜寒暝冷聲回道:“就是你。如果不是你往他們的身上潑化肥,就不會有這麼多事。”
鈴蘭死不承認:“不是我啊……少爺,冤枉啊!”
“門口可是有監控的,需要我調出來,當衆播放嗎?”
鈴蘭立馬沒聲了。
掙開保鏢就往外走。
保鏢們還想抓住她,被她喝住了:“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。”
走到外面的花園,她端起一桶化肥就往自己的身上潑。
哪怕被燒傷,痛得慘叫,都沒有手軟。
完事後,她擡起頭,對着夜寒暝艱難地笑着。
笑容裏滿是陰森。
“少爺,該我受的,我都受了,現在該輪到他們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