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帶薪休假?”林萱萱一雙小鹿眼兒瞬間睜大了,“意思是說我不工作,啥也不幹還能有工資?”
“沒錯。”沈梨說,“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身體。廠子照常給你發工資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這樣的話,我成了吃白飯的了,”林萱萱有點覺得不好意思,“我不工作就能領錢,這對那些辛苦工作賺錢的嫂子們來說也不大公平吧……”
“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員工福利,這是咱們整個罐頭廠的女員工的福利。”沈梨說,說着,她拉着林萱萱走到了罐頭廠內。
“大家先停一下手上的活,我跟大家說兩句。”沈梨說。
此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,大傢伙擡頭看向沈梨,廠子內安安靜靜的,只有大鍋裏煮罐頭的咕嚕咕嚕聲。
“今天我想跟大家宣佈一件事兒。”沈梨說。
大傢伙瞬間變得緊張起來。
可別是罐頭廠幹不下去了啊!
她們還都指望着罐頭廠賺錢來貼補家用呢。
大傢伙緊張的望着沈梨。
“凡是之前在罐頭廠內的長期員工,都享有六個月的產假。”沈梨說。
產假?
這個假期雖然好,可大家都不想休假啊!
畢竟在罐頭廠一個月能賺個不少錢呢!
大傢伙都有些愁眉苦臉的。
其中一個嫂子開口道,“產檢這件事雖然挺好的,但我們都是出來打工的還是想着能多賺點就賺點,畢竟生了小孩以後家裏又有老又有小的處處都是需要錢的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沈梨擡手錶示自己理解,“在產假期間都是帶薪休假的,每個月的工資照常發放。”
“啥?”大傢伙不可置信,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。
“帶薪休假?這是不是啥活也不幹,還能領工資的意思?”
“應該是這個意思吧。”
“這麼好啊?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麼?”
“沒錯,大家都沒聽錯,懷孕生孩子是有產假的,一共六個月時間,每個月照常發工資,當然,大家可以選擇休假的時間,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可以選擇從孕晚期休假,自休假6個月後都是照常發工資,產假結束後可以繼續來廠子裏上班。”沈梨說。
“這也太好了啊!”
“梨妹子這簡直就是菩薩心腸啊!不幹活還能領錢?!這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兒!”
“我突然覺得我還能再生個孩子,反正有我婆婆幫忙看着孩子!”
“我也想生孩子了!”
“當然,除了產假以外,如果因爲各方面原因導致的流產,也是有小月子假的,假期是2個月,也是帶薪休假。”沈梨說。
“老天爺啊,我沒聽岔吧?這年頭流產都有假期啊!”
“梨妹子這是什麼菩薩心腸啊!在罐頭廠上班也太好了吧!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對員工這麼好的廠子!”
“來罐頭廠上班真是來對了!從今往後罐頭廠就是我的家!”
“我再也不要幹短期員工了,我要幹長期工!我要幹!”
大傢伙都激動不已,看向沈梨的目光如同在看女神。
“除此之外,員工每個月有全勤制度,每個月有一天假期,去除掉這一天假期後,如果滿勤的情況下,可以有20塊錢全勤。”沈梨說。
“這也太好了!”
“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全勤!”
“我要拿全勤!我再也不請假了!”
“我也是!天大地大還是賺錢最大!”
“今天就是我要跟大家說的事兒了,好了,大家好好幹活吧。”沈梨輕笑着。
林萱萱一雙漆黑的小鹿眼溼漉漉的望着沈梨。
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啊!
沈梨就像是一盞明燈,照亮了她前行的路。
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給她指點迷津,給她幫助。
以後,她一定要好好報答沈梨才行。
沈梨開完會後,就帶着林萱萱離開了。
“梨梨……你真好。”林萱萱吸了吸鼻子,甕聲甕氣的。
她覺得,姐妹要比男人強多了。
“我們是好朋友,這些都是應該的。”沈梨笑着,拉着她的手,“你在這裏等我下哈,我回家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林萱萱乖乖的站在原地等着。
沈梨騎着自行車起身離開了。
目送沈梨離開的背影,林萱萱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考上播音員揚眉吐氣。
等她考上播音員了,就打兩份工,一份在電視臺,一份在罐頭廠打零工。
“萱萱。”
此時,季清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林萱萱循聲看去,卻見季清平正站在自己不遠處,大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。
如果不是梨梨讓自己在這等着她,見到季清平的瞬間,她恨不得轉身就走。
“萱萱,”季清平走近了些,“既然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在廠子裏上班了,這錢你拿着。”
說着,季清平從褲兜裏掏出一疊錢來,遞到了林萱萱的面前。
“我是你的誰啊你管我的事。”林萱萱一見到季清平,就想到自己失去了孩子的事,被她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再度浮現上來,一顆心難受的厲害,“我不要你的施捨。”
她不想當個被季清平施捨的可憐蟲。
“這不是施捨,我們離婚的話,我也是要給你一些補償的。”季清平說,“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,這本身是你應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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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萱萱原本想着自己不要拿季清平的錢,不想再被他看不起了,可聽到最後這句話,她動心了。
沒錯,自己這些年在這個家裏像個傭人似的。
哪怕是給人當保姆還每個月都有工資呢。
更何況因爲季清平自己失去了孩子……她憑什麼不要?
林萱萱那雙小鹿般的眼眸清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,“好,這是你說的。”
“這些年,我給你媽端屎端尿,我像個保姆似的伺候她,每天不是捱打就是捱罵,你的確應該分給我一些。”林萱萱淡笑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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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要多少?”季清平覺得,眼前的林萱萱跟原來有些不一樣了。
以前的林萱萱看他的眼神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冰冷。
“我要你所有存款的一半。”林萱萱深吸一口氣,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