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麼！”榮兒不稀得理他，走出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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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遠處，看到朝魯與靈兒相談着。
“他也有難處，你總不能逼着他拋棄自己的孩子吧？他若真那麼做了，你就滿意了？你想想，一個男人若能連自己的骨肉都能棄之不顧，如此冷血無情，不覺得可怕嗎？但凡是個真正的男人，都不會那麼做的。”
“留下對方這沒有錯，他得爲自己的行爲負責，這是一個男人最起碼要有的擔當。”
“你總這麼給他擺臉子，他有多少耐心讓你這麼消耗，再這樣下去，早晚失了丈夫的心。”
“其實這個事很好解決，你還看不出來嗎，只要你接受了，大家都皆大歡喜。”
“你這麼一直冷着臉，他也不高興，子衿也如驚弓之鳥，誰都不好過，何必呢？何必讓大家都因爲你而不開心呢？你只要點個頭，一切都能圓滿了。”
……
正說着，看到榮兒過來了，朝魯看了眼，轉頭對着靈兒說道：“你好好想想吧。”說完，大步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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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沒想到，事情會成這樣，表妹，你怎麼想的？”
兩人走到清淨處，看着不遠處正在集結的大軍，靈兒目光空洞的茫然道：“從前的丹珠，蠻橫毒辣，還是以平妻的身份名正言順嫁過來的，縱是如此，也沒沾到邊兒，最後灰溜溜的走了。”
“柔嘉，滿腹才情，容貌過人的高貴公主，明裏暗裏的示好赤烈堯，還有太后那個老狐狸幫着出謀劃策，可到底也不曾得手。”
“還有那個央金，草原上少有的美人，風流主動，曾是婢女的身份近身伺候着，就這，也沒機會爬上過他的牀榻。”
說着，收回目光，低沉道:“而如今，子衿，一個單純無害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懵懂小姑娘，竟然把人拿下了，還懷了孕。”
榮兒也嘆息着，知道她心裏非常難過，卻又不知如何安慰她。
“說實話，她若像丹珠那樣毒辣，像柔嘉那樣一肚子陰謀詭計，我倒也可以對她不留情面狠下心來。可她偏偏是個柔弱無辜的小姑娘，我就是跟她說話大聲些，都感覺是在欺負她，且在這件事上，照她所說，她也是無奈被迫。”
“跟她相處，讓我感覺就像被老好人踹了窩心腳，心裏堵卻又發作不了。”
想到近兩次跟子衿碰面時，她惶然不知所措的可憐樣子，靈兒不禁苦笑着。
“我明白你意思，對方若是壞一點，那我們也就不必客氣了，可面對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女子，卻是讓人使不出來。”
想起今早的糕點，榮兒接着說道：“如今的她，不光是可憐，還那麼賢良懂事，今早，部落不少人都在誇讚她。”
還有一些人，都開始稱呼她爲小夫人了。不過這話，榮兒沒敢說出口。
靈兒明白她的話，“是啊，這麼乖巧懂禮又得人心的姑娘，我若對她不好，那人們該說我刁鑽善妒不容人了。”
“就怕應對這類的人，一個應對不好，自己就成壞人了。”榮兒嘆道。
“剛才朝魯族叔說，這件事，我不點頭，誰都不好過，只要我點頭了，大家都皆大歡喜。”靈兒無奈的搖頭笑着，
“我不接受，那赤烈堯爲難，子衿不安；我接受了，大家都能歡喜。所以，爲成全大家，就要我把苦水嚥下？與子衿稱姐道妹，對赤烈堯強顏歡笑？只爲讓他們都心安，讓他們都好過？那我呢？我的苦誰來成全？他們做下的事，卻要讓我來承擔苦果！我又不是菩薩轉世來普渡衆生的，可笑。”
“一個個的要我接受，要我點頭，要我原諒。可誰想過我的感受？修遠兄妹是我帶來的，我把子衿做妹妹看，可現在我的丈夫和我帶來的人出了這種事，讓我情何以堪？”
“這一說起來，他們一個是酒後無辜，一個是被迫無奈，誰也不是有意的，都讓我去原諒接受他們，否則就是我不懂事不賢惠，可我也是無辜的啊！怎麼沒人成全我，反而還逼着我去接受他們，我做錯什麼了要被這樣對待？我欠他們的嗎！”
越說越氣憤。
榮兒連忙撫着她後背，幫她順着氣。
……
片刻後，擡頭看到赤烈堯走了過來。
榮兒知道他定有話要說，走向一旁去。
深邃的眼神看着面前人，輕聲道：“我準備出發了。”
“恩”
“沒什麼話跟我說嗎？”
靈兒微微側過身，沉默着。
見她不語，赤烈堯嘆道：“你這樣，讓我如何能放心離去。”
靈兒心裏不禁苦笑着，怎麼，從此後，還真得強顏歡笑了嗎？
赤烈堯一手輕輕將她擁入懷，繼續說道：“我知道你還有氣，現在我也不多說什麼，只希望，等我回來時，看到的是我從前那個靈兒。”
他這也是讓她接受眼下的一切嗎？靈兒呆呆的看着他。
子衿立在遠處觀望着，不敢上前，那邊的朝魯見狀，朝她走去。
聽到旁邊的腳步聲，兩人側頭看去，只見朝魯走來，身後跟着怯生生的人兒。
行至跟前，子衿頭更低了，朝魯見她不敢言語，微笑的看着幾人，開口道：“這要出征了，總得相送一番。”
明白他是想趁着這個機會，把三人攛一起。
見幾人都不說話，氣氛有些尷尬，朝魯看向靈兒，開口打破沉默，“靈兒，子衿肚子裏懷的到底是玄臨的手足，你作爲正妻嫡母，可得照顧好她們母子啊。”
說完，豪邁的笑着。
這話一出，靈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，繼而嗤笑一聲，“族叔這是何意，怕我對子衿的肚子下手？”
“哈哈，你看看你，這張嘴永遠這麼不饒人。”朝魯打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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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走吧。”赤烈堯見身邊的人不悅，趕緊結束了這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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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隊伍中，
“族叔方才的話有些過了，靈兒不是那種人，何必如此。”赤烈堯說道，
“哈哈，我也是提醒下她，以免她一時糊塗錯拿了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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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翻身上馬，隨之，隊伍緩緩行動起來。
赤烈堯遠遠的看着這邊，兩人目光靜靜的交織了片刻，遂打馬離去。
靈兒立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逐漸消失……
返回營地時，靈兒姐妹倆走在前面，子衿在她們身後不遠處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