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嵐吃驚地看了兩位舍友一眼:“四十多斤,平均一人才十四五斤,你們不用留着自己吃?”
“自己吃?十幾斤呀,怎麼吃得完?”
杜雲汐與劉山梅眼神更吃驚了,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雲嵐。
雲嵐聳了聳肩:“十幾斤,一年呀,平均下來,一個月也就一斤多一點,很多嗎?”
杜雲汐與劉山梅相互看了一眼:“一年十幾斤,太多了,我們兩個人合夥,我覺得每人留下五斤,湊在一起煮飯,也夠了。”
劉山梅也附和道:“沒錯,我們各留五斤,其他的賣點錢也好,如果不夠吃,分糧食的時候,還可以分芝麻和油呀。”
往年她們一年分的油才兩斤,兩人湊在一起煮飯,一年不過四斤油。
現在自己磨了香油,兩人有十斤,加上原來有四斤,便是十四斤,是原來的三倍有多,兩人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雲嵐暗自搖頭,即使是一個月有一斤多,對於她來說,還是覺得太少。
不過,她的空間也種了芝麻,收割了兩回,至少有三四百斤,油不夠的時候,隨時可以磨香油。
她還打算寄十斤油回家呢,這買油也得有票,老家劉老太與劉小英等人吃油也十分困難。
雲嵐其實有票,在老家的時候,從雲老太與楊家都搜出了不少票。
但云老太的票,都是普通票據,有時限的。
她每次用的時候,儘量把那些先用了,即使如此,也有一些過了期作廢。
楊家弄到的票,卻是全國通用票,沒時限,但她不敢寄給劉老太與劉小英,因爲不好解釋這票的來歷。
自己也用不了這麼多,所以,她某次與韓哥交易的時候,給自己留下一點點,餘下的全與韓哥交易換了錢。
想了想,她搖了搖頭道:“我打算給家裏寄十斤,所以,我不去黑市了,你們要去就去吧!”
杜雲汐不禁遺憾地看了她一眼,半晌忽然指着山洞中掛着的臘鳥低聲道:“小嵐,你可以去賣臘鳥呀!”
“對呀,這裏的臘鳥至少有十幾斤,就算一斤只有五毛,也有幾塊錢了。”
自從張起了那幾張草網,她們每次上山,少則兩只三只,多則十餘只,尤其芝麻結籽之後,那滿山的小麻雀多不勝數。
三位女知青當然吃不了這麼多,鳥兒個頭也太小,雲嵐本想埋了算了。
但另兩位女知青死活不肯,全用鹽醃過風乾起來了。
幸虧這是山谷之中,風大,早晚溫差大,雖然在盛夏之中,也沒啥問題。
雲嵐看了看山壁上掛着的臘鳥,想了想又道:“我挑幾個較大的臘鳥寄回家,餘下的歸你們,你們賣就得了。”
“你不要?”
劉山梅與杜雲汐不禁一喜,雲嵐堅定地搖頭:“不用,你們處理鳥也辛苦,我要幾只夠了。”
杜雲汐與劉山梅不禁心中高興,草網捕鳥是雲嵐的功勞,但處理臘鳥卻是她們乾的。
所以,她們平分剩下的臘鳥,也合情合理。
兩名女知青興奮起來,石磨香油比一般的花生油菜籽油更貴,每人十斤,再加上臘鳥和芝麻醬。
這回,兩人估計一下,至少可以賺十四五塊,價格好的話,說不定有二十塊,這可是一大筆錢呀!
三人商量後,便把芝麻油,芝麻醬全平分了。
劉山梅與杜雲汐把平時有意收集的水果罐頭的玻璃罐裝芝麻醬,在供銷社買的幾個油罐裝了芝麻油。
雲嵐裝芝麻醬卻是自制的石罐裝的,分成三罐,自己留下一罐,餘下的兩罐,給親孃劉小英與劉老太寄回去。
芝麻油也寄了兩罐,各五斤,自己則留下了差不多五斤。
再加上四只半斤左右的臘鳥,還有兩大包黑木耳,花菇,牛肝菌竹蓀等。
這樣下來,一只用藤編的筐子也差不多滿了。
三人分好了芝麻醬與油,帶上了臘鳥,又在揹簍上裝了一些乾貨,每人再背上兩捆柴下山。
幹了小半年,終於有收成,兩人十分高興,忽然問道:“阿嵐,接下來我們又種什麼?”
雲嵐想了想低聲道:“秋收快到了,我們還有花生呢,收了花生就暫時休息吧,等秋收過後,再種小麥。”
種上小麥後,便等着明天收小麥,磨面粉了,也不用花太多時間打理。
“好,聽你的。”
兩名女知青聞言心下更高興了,山下的小麥畝產有四五百斤,山上即使差一點,六七分地,應該也能收兩百餘斤吧!
兩百來斤的小麥,可以磨出一百四五十斤面粉。三人平分,也差不多有五十斤面粉了。
如果去黑市中換成錢,不要票,至少可以換上十八至二十塊。
在大隊種上一年,年底分的小麥,也不過十斤八斤而已。
再加上這一回的香油,一年下來,豈不是可以賺三四十?
兩位女知青心中暗算一回賬,心下更是歡喜。
回到大隊,已經是日暮時分。
王柏青與謝小南、林遠航三人正各搬着一張椅子坐在大門外吹着夜風。
看到雲嵐三人又下山,不禁驚訝地低聲問道:“林哥,這三位女知青怎麼天天上山砍柴呀?她有這麼缺柴嗎?”
每天下工便上山,兩三個小時才下山,天天揹着揹簍,然後扛着一捆柴,有必要這麼囤柴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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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遠航卻是心下有些猜測,他畢竟見過王惠在山中種的小麥。
而這三人,三五不時上山,沒在山中私自開荒才怪了。
他心下都有些佩服,每天種田已經夠辛苦了,還是上山到山谷中去耕種?
不過,他笑眯眯地解釋道:“你們不知道,那個小云知青是個無肉不歡的女知青,我們剛下鄉的時候,曾經見識過她上山打兔子抓野雞弄烤雞吃。”
“她的舍友,估計也跟着上山,可以吃肉吧!看她們的臉色,也能看出來。”
林遠航說得很有道理,因爲其他女知青下鄉參加勞動後,臉上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憔悴枯黃,瘦巴巴的。
但這三位女知青卻是肌膚嬌嫩而紅潤,神采奕奕,即使劉山梅與杜雲汐皮膚也變得好得多。
而她們每天下山後,便不再做晚飯用餐,肯定在山上吃過的。
王柏青聞言不禁眼睛一亮:“她很會打獵?山上的野兔很多嗎?”
林遠航呵呵笑着看了他一眼:“不管抓兔子抓野雞,還是抓魚,她比我們男知青高明多了。”
“不過,你想佔便宜,就想多了,小云知青很能吃,她一次可以吃兩只烤兔,不會讓你跟去的。”
王柏青不禁嘆了一口氣,下鄉一個多月,都沒啥機會吃肉呢!
謝小南眼神閃了閃,眼神情不自禁多看了雲嵐幾眼,這女知青武力值這般高嗎?
芝麻油剛處理好,次日便下起了小雨。
陳村長與大隊所有社員俱一臉擔心,臨近秋收還下雨,不會有事吧?
不過,雲嵐感覺了一下天空的水元素,知道雨水不會下太久,便放心地與杜雲汐,劉山梅請半天假進城。
一起同行的,還有兩個男知青。
剛下鄉不久的謝小南與王柏青也跟着一起進城。
雲嵐昨晚便在空間收拾好了一個要寄的箱子。
自從上回從山上下來,寄了一回回老家,這麼久以來,她只寫了一封信。
下一回,卻是秋收以後了,所以先寄一個箱子回家再說。
王柏青看了看她肩後的箱子,笑眯眯地問道:“小云知青,你的箱子很重吧?我幫你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