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平渾身僵硬的坐在那,食不知味。
陸景川無奈的看着對面的季清平,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呢。
弄到最後,大家誰都不愉快。
原本小院子裏的歡聲笑語在季清平來了以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了,吃飯的氛圍也不再那麼輕鬆愉快了,大家彼此間也沒那麼多話了。
飯後,嫂子們主動站起身來幫着沈梨去收拾碗筷。
沈梨原本也想去收拾卻被杜蘭攔着了,“我來吧,你陪着大傢伙坐在這說說話就好。”
“那辛苦您了,媽。”沈梨說。
“萱萱,你不是想分走婚內的財產麼?”季清平站起身來,走到林萱萱身側去,“你跟我回去,我把錢清點出來給你。”
林萱萱是抗拒回到那個家的,但想到這或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回去了,答應了下來,“好。”
季清平看向不遠處招待着大傢伙的沈梨,“沈同志,我跟萱萱有點事,就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沈梨不放心的看了林萱萱一眼,那眼神在提醒林萱萱“多加小心”。
林萱萱跟着季清平離開了。
“我看季團長似乎是不想離婚呢。”其中一個嫂子開口道。
“我覺得也是啊,季清平似乎是對萱萱還有感情。”
“就算有感情那也不行了啊!萱萱的孩子可是被季清平跟蘇雪芝那踐人害死了,遭遇了這麼大的痛苦,這不離婚根本無法收場啊!”大傢伙議論紛紛道。
林萱萱跟着季清平走出了小院子。
“萱萱,你剛小產完身體不舒服,要不我揹着你?”季清平晦澀的眸光落在了林萱萱身上,他出聲道,聲音關切。
“不用。”林萱萱聲音清冷,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季清平。
季清平不知該說些什麼好。
沒多久,倆人回到了季清平原來的家中。
“萱萱……你來了。”李秀梅正一臉病懨懨的坐在沙發上,這段時間頸椎病難受的不行,只能靠着止疼藥緩解了,但那止疼藥吃多了也是有副作用的,吃多了以後她明顯感覺到這藥效沒那麼好了。
而且一直躺在牀上後背酸脹的不得了,李秀梅也就只好坐在了沙發上,坐着好歹也比躺着強。
見到林萱萱,李秀梅那病懨懨的臉上有了幾分歡喜,“我就知道你那麼愛我兒子,咋可能狠下心來跟他離婚呢,還真讓我說對了,這才沒幾天這就眼巴巴的又回來了,”李秀梅得意的勾起脣角笑了笑,“早知這樣當初你就不該跟我兒子鬧,鬧的大家都不愉快,你還不得是灰頭土臉的回來,鬧得多沒臉啊!”
“我這次回來是要分財產的。”林萱萱眸色清冷的看着這個長期壓迫奴役自己的惡婆婆。
“啥?分財產?”李秀梅只覺得自己更頭暈目眩了,“好你啊林萱萱啊,你好大的膽子!你是想翻天了是不是?!當初我兒子娶你已經是你飛上枝頭盤上高枝了,你還敢分我兒子的財產?!你憑啥啊?!你算是個啥東西啊你!”
氣的李秀梅扶着沙發的一個角,顫巍巍的站起身來。
“媽,”季清平眸色清冷了幾分,面上一片冰霜,“媽,您說話注意一些,這是我自願的。”
“你自願啥?!我不同意!這些年你賺錢容易麼?!憑啥這個小踐人啥也不幹就要分走你的錢啊?!”李秀梅氣的指着林萱萱的鼻子怒聲道。
林萱萱勾脣笑了下,“就憑我跟季清平是夫妻,他賺的每一分錢也都有我的一份兒,都是屬於夫妻共同財產,我有權利分割。這一點,是國家跟法律都支持的!”
“好你個小踐人啊!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!我當初怎麼就答應你這小踐人養在我們家了呢!”李秀梅顫巍巍的站起身來,朝着林萱萱這邊走來,她揚手就要狠狠的給林萱萱一個耳光教訓教訓她一下。
季清平卻是擋在了林萱萱的面前,“媽,我自願分給萱萱錢,您別鬧了。”
“你是要氣死我啊!”李秀梅狠狠的瞪着季清平。
“我來不是跟你們嘴皮皮子的,錢呢?”林萱萱沒了耐心。
“好你個小踐人!你惦記我兒子的錢,怪不得你的孩子死在肚子裏,就因爲有你這樣的媽,所以你孩子才……”沒等李秀梅罵完,林萱萱卻是繞過了季清平,衝到了李秀梅面前去,揚手狠狠的扇了李秀梅一耳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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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脆的巴掌聲響起,李秀梅被打懵了。
“小踐人!你敢打我?!”
“啪——”
林萱萱又是一耳光狠狠的甩了過去。
“我打的就是你這個老踐人!”林萱萱雙眼赤紅,死死的盯着李秀梅嘴脣顫抖,“你詛咒我的孩子,你該打!”
“季清平!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打你親媽啊!”李秀梅一拍大腿氣的在原地跺腳,“你管着幹啥吃的?你打她,給我狠狠的打她!”
季清平困在李秀梅跟林萱萱之間,無比爲難,他連忙推搡着李秀梅,“媽,這件事是您的不對,再怎麼說您也不能詛咒那個可憐的孩子,您先回房間。”
說着,季清平連拖帶拽的將李秀梅拖回了房間,在外面鎖上了門,拔走了鑰匙。
“放我出去!讓我撕了這個小踐貨!”
“小踐貨,你惦記我兒子的錢,你不得好死啊!”
此時,李秀梅潑婦般的罵街聲從裏面傳來。
但很快,聲音就微弱了下去。
李秀梅的頸椎病不由得她這樣大罵,罵了一會後就沒什麼力氣了。
“這件事是我媽不對,我跟你道歉。”季清平眸色複雜的望着林萱萱,眸底滿是歉意。
“我來只有一個目的。”林萱萱眸色清冷,沒有絲毫溫度。
季清平一顆心又冰又冷,像是被泡在冰水裏似的。
看來她是一點都不在乎他了。
要不然也不會當着他的面去打他媽了。
“好,我帶你去。”季清平嗓音艱澀,沉聲道,“你跟我來房間。”
林萱萱跟着季清平來到房間內,隨後,男人關上了房門。
他走到牀邊,從枕頭底下取出來一個布包,跟一個賬本子,“這個是這些年家中的賬本,你看一下。”
“這個,是我給你的錢,就當做是這些年你受了這麼多苦的補償。”男人嗓音沙啞,暗沉,眸光晦澀的望着林萱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