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將軍,你是…是皇上親封的鎮遠大將軍,你…你不能…”
陸雲崢冷冷的盯着面前人,
“宸王戍邊抗敵,征戰沙場護國安邦,而皇帝,卻卑躬屈節,不顧人倫國體,簡直寒透將士們心!還有你這等助紂爲虐的間狡小人,你還想活着走出這裏嗎!”
“你!你放肆!”李國舅斥道,強做鎮定,卻依然難掩驚慌失措,“你竟敢如此…譭譽君王,皇上那是心繫萬民,顧全大局…”
“呸!別再往臉上貼金了!”趙副將義憤填膺着,
“什麼心繫萬民,這要擱他身上,他能把自己媳婦兒送出去嗎!那就是個恬不知恥的軟骨頭!”
“兩國交戰,僅才一仗,還是打成平手,你們這就上趕着的和談!”
“那東昭提的什麼狗屁條款!根本就是羞辱我梁國,但凡是個有骨氣的,就該直接跟他們開戰!還廢什麼話!”
“而你們竟還接受對方的條件,簡直是奇恥大辱!效命這樣的君王,簡直丟人!”
“沒錯!我們又沒戰敗,憑什麼答應那些不要臉的條件!”另一名將領喊着。
“對!邊關的將士,就是戰到只剩最後一人,也絕不會向敵軍低頭!”
殿內,憤慨聲此起彼伏着。
“殺了他!”一名將領喊道。
“對!殺了這狗賊!”
……
李國舅早已癱軟在地,戰慄無人色。
蕭琰下令將人綁了,與同來的一行人監禁起來。
……
殿內,
“王爺”,看着衆將的態度,秦林知道時機已到,心下一定,當即站了出來,堅定道:
“自皇帝登基後,用人唯親,手下心腹結黨營私,在外橫徵暴斂,欺壓百姓;如今又這番失德辱國,簡直枉爲人君!間臣難制,當誓以死清君側!”
“秦將軍說的是!”肅王應和道,
“蕭璟爲太子時,就貪污受賄、殘害手足,就是因爲我手中有他行事不正的證據,此番,才會被他以貪污賑災銀兩爲由將我幽禁,後又被髮配到這裏戍邊。”
衆將聽了不由得一驚,哪裏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。
“證據現在何處?”趙副將急忙問道,“若再有了這些證據,就能更能名正言順的討伐皇帝了!”
“當日事發之時,蕭璟派人去我府裏搜查,將證據取走,不過”
肅王停頓了下,接着道:
“他得到的那些,實則只是一部分,還有另一部分,在府外一安全地方存放!”
“而這些,就是他早些年指示黨羽馮遠通敵叛國,甚至串通東昭武士,潛入京城,弒君弒父的證據!”
此話一出,衆人驚得目瞪口呆!
“父皇當時春秋鼎盛,蕭璟的太子之位亦不穩固,擔心夜長夢多,故動了殺心。父皇那日微服外出,就是蕭璟將消息透露給了東昭殺手,借他們的手除掉父皇,以便他這個太子早些登基。”
“好在當時遇到了宸王妃,御前救駕,而那些殺手,也是在蕭璟的暗中保護下,全身而退。”
這驚天消息,讓衆人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。
驃騎上將軍馮遠一案,幽州城裏無人不知,更不必說在場的將領。
而嫣然御前救駕的事,大家也都有耳聞。
“原來,馮遠背後的主謀,竟是他!”趙副將恍惚着。
這件事,事關重大,蕭璟不曾跟肅王說過,但肅王心細如髮,早有察覺。
好在,這一部分的證據沒在府裏存放,如今,能派上用場了!
“那還等什麼!”一名將領憤慨道,“這種大逆不道的混蛋玩意兒還留他過年嗎!”
“我們做爲子民,拋頭顱灑熱血的保境安邦,爲天子守衛江山,而那皇帝自己卻做賣國賊,這樣的君王,還效忠他做什麼!”
“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君王!”
……
一時間,殿內人們怒氣填胸!
這時,
雲崢看向宸王,抱拳一禮,一字一句道:“王爺,昏君治國,間臣當道,如此君王,怎能託天下大任!王爺爲宗室皇親,清正英睿,雄才偉略,太上皇亦曾讚賞有加,此番,理應除間逆,匡扶社稷!”
說着,雙手奉上一物。
“末將不才,願交出兵權,由王爺調派,率領大軍討伐昏君,整頓朝綱!”
蕭琰眉心一動,未曾想到他會如此!心中震撼,看着他的眼眸裏,涌動着流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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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林見狀,也欣喜着。
“對!幽州現有十幾萬人馬,有此大軍,打回京城指日可待!”
肅王見此也十分激動,“王兄,今日諸將已與這李國舅反目,無異於與皇帝對立,事已至此,已無迴轉餘地,王兄決定吧。”
“是啊王爺!”將領們振奮期許的看向宸王。
蕭琰走向殿中,扶了把雲崢。
雲崢站直身子後,兩人靜靜的相視了片刻。
看着遞到面前的兵符,蕭琰深吸了口氣,伸手接過,而後,鄭重的回一禮。
“多謝陸將軍”
雲崢釋然的笑了笑。
衆將領也歡喜着,隨即,人們紛紛跪地叩拜。
……
殿內,
衆人商議着眼下的局勢。
“現在先不起兵?”趙副將問道。
“東昭大軍虎視眈眈,若我們現在起兵打回京城,那幽州就無人鎮守,東昭必定乘虛而入,國門一旦失守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蕭琰說道。
雲崢點着頭,“沒錯,彼時,敵軍將如入無人之境,不光幽州,這一帶的城池,都會盡數歸於敵手。”
“嗯,此事是得好好籌謀,不說別的,王兄的母妃還在宮裏,蕭璟一旦以此威脅,王兄會很被動。”肅王分析着。
“那就得先解決東昭的問題。”秦林琢磨着。
“先將李國舅等人看管好,留着他命,將來還有用處。”蕭琰說着,“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同時對付兩個敵人,等處理完東昭之事,再解決蕭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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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將點着頭。
不過,關於東昭的問題,卻是十分棘手。
“那凌墨軒鐵了心要嫣然,這可怎麼辦?”
大家都犯了難。
蕭琰也冥思苦想着。
秦林垂目沉思,片刻後,嘆了口氣。
“看來,只有請那個人幫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