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一開始不知道一魂線是什麼東西,在看到君非笑嘴角若有似無的帶點輕佻的笑時,燕今瞬間頓悟了。
她當場就忍無可忍了,“四十歲的老女人,還想老牛吃嫩草,你還要不要臉了?”
君非笑絲毫不受激將,甚至笑得越發篤定,“小東西,先別急着着急上火,興許你男人會答應呢。”
燕今扭頭看向容煜,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君非笑說的沒錯,容煜已經在猶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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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今拉着他的手輕輕拽了拽,臉上大寫着擔心,“不行,她選擇不殺我們的方式必定比殺我們好不了哪去,你不要去……”
一魂線是什麼東西她聞所未聞,君非笑欲殺他們後快,怎麼會輕易便宜了他們。
容煜看着她,邃眸深處熨着醺人的暖,他將她垂落鬢角的一縷發輕緩地勾到耳後,藉着姿勢,貼向她耳畔。
短促的耳鬢廝磨過後,他鬆了開,將手中的水晶盒子塞進她手裏,“好好拿着,有了帝心蠱,她不會爲難你。”
君非笑雖然心計沉浮,滿手劇毒,可她作爲一國之君,向來君無戲言。
也就是說,只要他捱過這非人的一晚,他們就能安全離開。
燕今還想說什麼,寬厚的大掌握了握她的手,是無聲卻沉重的力量。
她張了張嘴,想說的話盡數嚥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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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煜看向君非笑,冷峻的面容清冷一片,“我答應你。”
雖然是意料之中,但這麼幹脆,還是讓君非笑謔笑出聲,“小東西,瞧見沒,男人都是這副臭德行,嘴上正義凜然,實則全都道貌岸然,心存齷齪。”
“一個出齷齪主意的人沒有資格說旁人齷齪。”
君非笑若是秀一手好毒,直接將她搞死了還敬她是個乾脆之人,如今卻想利用這種齷齪劑量想讓他們心生罅隙。
這一晚,容煜便是撐住了,也會成爲他們之間一場不可言說的疙瘩。
這是正常人理所當然認爲的,可她不是正常人,容煜更是。
“君非笑,只一魂線,若敢傷他,我便將你的帝心蠱做成十八吃。”
君非笑撩眉一笑,“便是沒有一魂線,你以爲會有男人擋得住本尊的魅力?”
燕今:……
算不上自戀,但燕今還是有想打她一頓的衝動。
侍女進來,將她帶走,燕今捏緊了手中的水晶盒,呼吸扯緊,和容煜深深對視了一眼。
看着自己的男人踏進旁的女人房中,便是知道不會發生什麼,可那種心情依然像嗶了狗。
出了長殿,燕今心情沉重地頓了頓腳步,擡頭望着天,身後的侍女見她失魂落魄,幸災樂禍了兩句,“女王的一魂線,這天下便沒有男人能抗的住,何況還是女王紆尊降貴親自上陣,呵,什麼大焱戰神,說不準就是貪圖女王美色才來盜帝心蠱的。”
燕今垂了垂眼,不知道在想什麼,侍女以爲她更難受了,數落地更起勁了,“明日你心心念唸的男人不但不會離開,還會變的像條狗一樣離不開女……”
燕今豁的轉身,跟在身後正眉飛色舞的侍女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,‘啊’了一聲,一顆白色藥丸就飛進了嘴裏,她下意識吞了口水,臉色頓時噎住。
“你,你給我吃了什麼?”
燕今事不關己地看着她氣急敗壞,嘴角漠然地挑了挑,“想先看看你變成狗是什麼樣子。”
侍女臉色大變,慌忙跑到角落扣喉。
她冷笑,不再逗留,轉身便往原來待的那間房而去。
房門落鎖的瞬間,她神情頓變,飛快行至牀邊,將靠在牀邊洗漱用的銅盆搬過來放在圓桌上,拔了水壺蓋,將裏頭全部茶水都倒進了銅盆裏,隨即往腰後摩挲了一番,掏出一個瓷瓶,裏頭只剩兩顆紅色藥丸,便是方才在長殿上,燃起焰火的毒。
藥丸融了茶水,轉眼氤氳出紫色,她將窗戶推開,把銅盆搬到窗臺上,她觀察了天象,今晚是東北風,沿她住的窗口方向順勢之位正好是長殿,盆裏頭緩緩騰起的紫色煙霧往半空而去。
而與此同時,已經和虎嘯軍匯合的秋森,自打燕今進了皇宮之後,一直守在皇宮周圍,直到瞧見皇宮上空飄起紫色煙霧時,他眉目一緊。
“你們幾個留守,其他人隨我接應姑娘,快。”
秋森是容煜的得力副將,玄機營的人都認識,虎嘯軍也不例外,加上薛子印的飛鴿傳書,讓他們全力配合秋森救人,他們自然毫無異議聽候調遣。
天際還未吐曙,外頭就傳來喧譁的吵鬧聲。
燕今就守在門邊,聽到外頭雜沓的腳步聲,她心念一動,起身立刻將門打開,守在外頭的侍女果然不見了。
她左右看了看,沿着長殿側門方向飛奔而去。
用了生平最大的洪荒之力,一腳踹在了側門上。
預止,你撐住,等着我。
門紋絲不動,她滿心滿眼都如火燒般煎熬。
用力一咬牙,她往後退了一步,撕拉一聲便撕開了累贅的下襬,揚起腿,正要踹過去,秋森從黑暗的高牆上飛躍而下。
燕今此刻看見他,比看見天神還要激動,“快些,把門弄開。”
秋森看了滿頭大汗,衣衫不整的她一眼,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,“你讓開些。”
燕今才往後一退,一道利落果斷的掌風襲上了門鎖,轟的一聲,整扇門應聲而塌。
她激動地衝他比了個大拇指,踩過分崩離析的門,直奔長殿,秋森緊跟而上。
長殿內狼藉一片,虎嘯軍本事了的,聲東擊西更是一絕。
“主子在哪兒?”
燕今沒答,人已經朝着鏤空大門飛奔而去,手還沒碰上,門卻從裏頭被打了開。
四目相對,皆是一愣。
容煜的面色蔓着詭異的紅,雙眼在混沌和理智的最後一線極力掙扎着,在他看清眼前人是燕今時,腳下一軟,便往她肩頭上栽了過去,他呼吸很重,身上透着濃重的血腥味,只吃力道,“走,快。”
燕今死死咬牙,心臟彷彿被擰巴成一團,疼地直抽。
若不是時機不允許,恨不得將君非笑挫骨揚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