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嵐驚訝地回頭看着她半晌,說了半天才問秦錚的地址?
她不會一開始就是爲了問這個,才東扯西扯,扯了一大堆陳鏗與雲梅的事情吧?
雲嵐無奈地聳了聳肩:“抱歉,我沒秦錚的地址,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?”
“真的?怎麼可能?連你也不知道嗎?”
蘇寧寧神情有些不信,她問過幾個男知青,俱說不知道。
雲嵐與秦錚走得最近,連她也不知道的話,還有哪個知道?
不過,雲嵐還真不知道。
秦錚有事交代了林遠航,後來跟着賀琛天南地北到處跑,居無定所的,哪有地址給雲嵐?
離開幾個月,雲嵐連他半封信也沒收過。
雲嵐淡淡說道:“蘇知青,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,但我真不知道,你想知道他的去向,還不如問林遠航或李文博?”
林遠航與李文博與秦錚好像是一個地方來的。
即使他們沒通信,可能也知道他老家的地址,所以雲嵐才建議她找林遠航。
蘇寧寧一聽,心中懷疑雲嵐不肯給,不禁眼圈一紅,低下了頭。
雲嵐看得明白,不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:“你不會覺得我知道地址,故意不給你吧?”
“沒有!”
沒有才怪,聲音都帶上了濃濃的哭腔,好像她欺負了她似的。
雲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:“我是真的不知道,你不信也沒辦法,隨你吧!”
她說完,轉身走了。
蘇寧寧氣得眼圈一紅,險些落下淚來。
本爲了秦錚而來,下鄉幾個月,不說見着秦錚,現在連寫個信的機會也不給。
這女人,心腸太狠了。
她開始就不應該停下問的,白白給她侮辱一頓。
蘇寧寧心底無比的沮喪與痛苦,再加上勞動帶給她身體上的疲勞,簡直就是身心俱疲。
她低下了頭,轉身匆匆回家,一轉身,便遇上了大隊兩三個社員從田裏回家。
楊承志扛着鋤頭與兩位同伴一起回家,看到眼圈紅紅地蘇寧寧,不禁停下了腳步。
蘇寧寧這一世的人緣雖然沒書中的好,但在大隊的男社員之間,還是非常不錯的。
一名社員嘻嘻笑道:“是不是跟小云知青吵架了?她那小嘴巴的確厲害,不過人還是挺好的。”
雖然剛才雲嵐與蘇寧寧說什麼話,別人不知道。
但他們也看到了剛才兩人站在一起說着話。
蘇寧寧聞言勉強笑了笑:“沒事,都怪我,有些事情想得太簡單了,沒考慮周全,她罵的也是對的。”
楊承志聞言連連點頭:“小云知青雖然說話厲害,不過,她不管什麼事情,都考慮很周到,這是真的。”
“當初如果不是她跟我爹與陳叔提起小龍蝦要用牙刷刷乾淨送貨,我們大隊的小龍蝦也賣不了幾天。”
烏石几個大隊都往城裏送小龍蝦,但其他大隊只送了兩三天,就沒飯堂肯收了,這消息楊承志早跟別人說過了。
五南大隊中因小龍蝦受益的家庭,至少超過六七成。
衆人對雲嵐的印象極好,聞言連連點頭:“蘇知青,小云知青聰明,凡事想多一點,你們不懂的,多聽下她的意見也是好的。”
“對,有什麼好哭的?小云知青雖然說話不太好聽,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,沒惡意……”
幾個男人紛紛勸解着,蘇寧寧似是而非、以退爲進的話,卻讓幾個社員當真了,紛紛開解的同時,也不忘給雲嵐開脫。
蘇寧寧聞言氣結,卻只得勉強露出一絲嬌弱的笑容:“我知道了。”
那抹脆弱的笑容擊讓楊承志心神一動。如一支冷箭,刺穿了楊承志的心臟。
他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,低頭打量着蘇寧寧帶着幾分脆弱感的俏麗面容,小聲勸道:“小云知青的話,有時候的確令人聽着難受,你還好吧?”
蘇寧寧聞言心下一酸,連忙搖了搖頭:“還好,沒什麼事,我該走了,我還得回去打水呢!”
“小心一點!”
楊承志情不自禁回頭凝望着蘇寧寧的背影,眼神帶着幾分心疼。
身邊一位同伴不禁輕笑幾聲:“看上了?看上了就去幫忙打水唄?那院子的幾個女知青不好惹,這一個還是不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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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,說話細聲細氣的,長得不比小云知青差多少,最重要的,她溫柔呀!”
“對呀,像小云知青那般厲害的招惹不起,難道這個蘇知青還不行嗎?”
幾個同伴紛紛打趣着,楊承志黝黑的臉上卻是發熱。
同伴們說中了他的心事。
自從上回被雲嵐拒絕後,家中一連讓人介紹了三四個給他相看。
但是,他對那些鄉下姑娘沒啥感覺,畢竟與城裏來的知青相比,不管氣質還是談吐,與下鄉知青是有區別的。
更不要說對比雲嵐清麗白皙的容貌。
但蘇寧寧也帶着一絲文雅氣質,長得嬌怯動人,尤其眉宇間那一抹化不開的憂鬱,更能激起他心底的保護欲。
楊承志臉一紅,扛着鋤頭忽然轉過了身:“這一天天干活的也累,我給她打點水。”
他說着追着蘇寧寧的身後而去,兩個同伴聞言哈哈大笑,卻是扛着農具各自回家了。
蘇寧寧與楊承志只是小插曲,大隊也沒人有心情留意他們的發展。
因爲秋收開始了。
對於農民來說,秋收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刻,一年下來種的各種糧食,都到了收穫的季節。
從秋收開始,大隊所有人都不允許請假,必須天天出全勤,這關係到整個大隊一年的收成。
大隊的男社員,從早上的四五點就起牀出門幹活了。
不過,大隊對知青們多體諒一點,可以推遲到六點才出門。
女知青們天天從早上六點到傍晚六點,幾乎累癱了。
即使是雲嵐,有異能加持,跟着一羣大娘連一個星期彎腰挖紅薯,也覺得腰要廢了。
在這般辛苦的環境下,一般家底較好的人家,紛紛多做一些好吃的。
有些人家還難得的把家中的老母雞也殺上一只補補身子。
杜雲汐與劉山梅把留下的臘鳥天天燉一些,然後涼拌小菜多放一勺香油,偶爾做的餅或粗糧饅頭也拌着芝麻醬,伙食當真不錯。
當然,知青中要說伙食最好的,當然還是雲嵐。
她的空間中牛肉羊肉豬肉都不少,又從飯店中打包了十幾份葷菜。
秋收開始後,她天天夜裏在空間中用文火燉着骨頭湯羊肉湯等。
從國營飯店打包的葷菜是兩天消耗一份。
年初在老家做的肉包子,肉餅與饅頭花捲南瓜餅等一一解凍拿出來了。
每天早上只需要隨便拌點涼菜或炒一個青菜就好。
偶爾還會傍晚下工之時,到溪邊抓一兩條大魚回家弄魚湯。
各家庭一般都是家裏安排一個婦人在家煮飯,然後中午送到田間去的。
前院幾個女知青也輪流提早回家做飯送飯。
大隊社員們紛紛打趣着,羨慕地看着別人的雞湯與白面饅頭。
只有雲嵐,天天堅持回後院自己用餐。
當別人躺在田裏休息用餐的時候,她急急回到了院子。
大米飯或饅頭包子做主食,每天配一個骨頭湯,一個葷菜,再加一碟涼菜。
吃飽喝足之後,盤腿坐在地上,用木系元素給身體來一場身心的滋養,下午便可以精神抖擻地繼續上工。
這樣一來,不到十天半月,雲嵐的狀態與一般知青或社員,便完全不同。
杜雲汐偶爾無力地吐槽,懷疑她是不是吃了仙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