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謝淮以爲可以每日和自家夫人貼貼的時候。
第二日入夜,奶孃一臉爲難地抱着小郡主找過來,說小郡主哭着要找孃親。
安安和樂樂也搗鼓着小短腿跟在後面。
各自抱着自己的小枕頭過來,一臉期待,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蘇怡言:“我們也想和孃親一起睡。”
蘇怡言自然是不忍心拒絕兩個孩子的。
特別是安安,小小年紀就被推上了皇位,每日八位老師圍着傳道授業,簡直沒有童年。
“好好好,都留下,孃親給你們講故事……”
蘇怡言笑着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瓜。
兩個小蘿蔔頭開心得歡呼起來,就連襁褓中的小糰子都揮舞小手,激動地吹了個大大的鼻涕泡泡。
一旁的謝淮則眼神幽怨地杵在那裏,跟等待發糖果的小孩似的,望眼欲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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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差巴巴湊跟前問一句“那我呢”。
生怕妻子又要把他發配“冷宮”。
蘇怡言自然看出來了,覺得好笑,面上卻故意不理他。
等到謝淮快要破碎的時候,她勾了勾脣,對着幾個孩子眨眨眼提議道:“讓你們爹爹也留下,可好?”
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餡餅從天而降,還砸到了自己頭上,謝淮瞬間又活過來了。
這一夜,在朝堂上不苟言笑的攝政王,又是哄哭鬧的小女兒,又是給安安和樂樂講故事,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。
好不容易給小崽子們全哄睡了,他卻失望地發現自己的夫人也睡着了。
他只好委屈地掀開被子,老老實實地躺在蘇怡言身旁。
誰知,到了半夜也不得安寧。
幾個小祖宗狀況頻出。
先是安安閉着眼睛突然爬起來,嘴裏嘟嘟囔囔着要找什麼。
後來謝淮才聽清,原來小傢伙是要找茅廁。幸虧他反應快,不然小崽子險些尿牀。
謝淮這頭才急急忙忙將兒子送出去,回來後又發現牀上的一大一小把被子給蹬開了。
他剛將被子給兩人蓋好,那頭嬰兒牀裏的小女兒翻了個身,不知怎的,自己把自己胳膊給壓住,委屈得哇哇哭……
總之就是一片雞飛狗跳,朝堂上最棘手的問題也沒這般讓謝淮手忙腳亂過。
蘇怡言倒是睡得正香,手腳安穩地窩在被子裏,時不時伸出來透透氣。
謝淮心中好笑,怪不得她放心讓自己留下,原來打的這個主意。
俯身湊近,他饒有興致地用食指輕輕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尖,又捏了捏她的臉。
最後還是忍不住,低頭在她粉潤脣瓣上偷偷啄吻幾下。
脣瓣柔軟,似天邊的雲。
令他食髓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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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次。謝淮在心中對自己說。
然而他像是品嚐到了什麼可口的食物,根本停不下來。
忽然間,身下的人似是不滿地叮嚀一聲,隨後緩緩睜開眼,一雙杏眼水霧迷濛地看着他。
一時間,四目相對。
謝淮猝不及防,身子瞬間僵住,像是做賊被抓了似的,心虛得厲害。
下一瞬,蘇怡言哼唧了兩聲,又閉上眼睛接着睡。
原來沒醒。
謝淮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。
他突然有點哭笑不得。
親自己夫人還得偷偷摸摸的,搞得自己跟採花賊似的。
從前是以爲她心中有旁人。
如今是顧及着孩子們都在,
夜風柔和。
謝淮累了,但他睡不着。
低頭看着懷中熟睡的妻子,再看看身旁的孩子們,他的眉眼越發溫柔。
心在這一刻突然被幸福塞得滿當當的。
他娶到了心悅多年的姑娘,與她有了屬於他們的孩子。
當年在小漁村裏的那個願望,終是實現了……
*
時間一晃,五年過去了。
戶部尚書一腳將小兒子踢出門,一臉恨鐵不成鋼:“五年了都沒能把人娶回來,出門別說我是你爹,丟人!”
尚書夫人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淚:“可憐我的乖孫,都要喊別人叫爹了……”
王子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他和葉柔之間並不順利。
原本王尚書和尚書夫人對葉柔十分不滿意,強烈反對她入府。
覺得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被葉柔這鄉下來的山豬給拱了。
尚書府最金貴的小公子,怎麼能娶一個出身低微,嫁過人還帶着孩子的婦人?
一定是個妖豔狐妹子,迷惑了自家兒子。
後來發現,純粹是他們老兩口想多了。
是他們兒子巴巴舔着臉在後面追,人家葉柔根本不想同他成婚。
“男人,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。”
葉柔一手牽着葉昭昭,一手牽着葉慕慕,面無表情道。
葉慕慕是她與王子安的兒子,如今已經三歲了。
“柔兒,你何時願意嫁我?”王子安小聲問。
葉柔一臉無所謂:“婚書不過一張紙而已,你急什麼?”
他能不急嗎?
王子安快哭了。
葉柔的前夫不要臉地搬到葉柔宅子對面,藉着看女兒的名頭,隔三差五過來對葉柔獻殷勤。
當他是死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