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已無暇多想,必須儘快解決眼前之事,於是便跟隨鄭家軒等人,快步直奔衙門而去。
“張夫人請您暫時待在屋內,等事情真相大白後再出來。”幾個小廝走上前,堅決地架起郭氏,準備將其帶回房間。
郭氏察覺到即將被隔離,頓時慌亂起來,她奮力掙扎,企圖擺脫小廝的束縛。
一旁的張兮月目睹此景,再也按捺不住,她從角落裏衝出,擋在母親身前,歇斯底里地大喊:“你們要幹嘛?我們可是傅家尊貴的客人,你們這羣狗奴才竟敢這樣對待我媽!信不信我告訴我表哥,把你們統統趕出傅家!”
她的尖叫聲穿透廳堂,一時之間,竟真讓那幫下人面露懼色,行動稍顯遲疑。
然而,就在此刻,一道冷冽的聲音劃破了混亂的局面:“我看沒我點頭,誰敢把他們趕出傅家!”
凌茉回不知何時已站在廊下,她身披月華,眼神如寒星般犀利,冷冷的目光逐一掃過衆人,瞬間平息了所有的躁動。
張兮月被凌茉回突如其來的出現震懾住,她怒目圓睜:“你……凌茉回,你之前跟我講的那些,都是糊弄我的吧,你就是想讓我放鬆警惕,然後好趁機算計我們母女倆!”
她的指責聲在空氣中迴盪,充滿了怨毒與不甘。
面對張兮月的質問,凌茉回面無表情:“你要是本本分分的,這事自然不會牽扯到你。但你要是一心偏袒嫌疑人,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。”
這番話,字字如鐵,直擊張兮月的要害,讓她無言以對。
郭氏此刻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,她深知再這樣下去只會讓情況愈發失控。
她用力推開張兮月,厲聲道:“兮月,這事跟你沒關係,你別再插手了。”
她的話語中,既有對女兒的嚴厲警告,亦有對凌茉回的深深忌憚。
張兮月被母親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愕,愣在原地,眼睜睜地看着小廝們將母親帶走,心中滿是惶恐與困惑。
“母親!”張兮月驚呼,聲音中滿是焦慮與無助。
郭氏強忍住內心的恐懼,緊握住女兒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“聽話,快走!”她的聲音雖輕,卻堅定如鐵。
郭氏深知,此刻的她們,面對氣勢逼人的凌茉回,失去了傅言晟和張氏的庇護,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,任人宰割。
凌茉回僅憑“首輔夫人”這一尊貴身份,便足以令她們無力反抗,更遑論其背後那座威震朝野、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府。
爲保全張兮月,郭氏毅然選擇獨自承受這份屈辱。
張兮月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被凌茉回的人帶走,心中悲憤交加,對凌茉回的怨恨猶如熊熊烈火:“凌茉回,你給我記住!今日你如此對待我媽,他日我必讓你百倍償還!”
她的誓言在夜空中迴盪,猶如鋒利的箭矢直刺凌茉回的心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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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茉回聞聲,只是冷冷地瞥了張兮月一眼,透出深深的冷漠與不屑。
她並未迴應,轉身離去,彷彿一切紛擾皆無法觸動她分毫。
……
後院,陰雲密佈,暗潮洶涌,而前廳的宴席卻依舊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,衆人對此渾然不覺。
家中兩位主心骨,一位因驚嚇過度昏倒,另一位則因急事外出,這場家族盛宴全賴凌茉回一人獨力支撐。
幸而她素有八面玲瓏之能,巧妙周旋於賓客之間,終於在夕陽的餘暉中,將最後一撥客人禮貌地送走。
待到一切歸於平靜,凌茉回早已疲憊至極,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再講。
她緩步踏入內院,恰逢傅言晟處理完公務歸來。
凌茉回本想視若無睹,徑直走過,然而剛跨過那雕花月洞門,身後便傳來傅言晟的呼喚。
她只得停下腳步,聲音中難掩疲倦:“我已累得筋疲力盡,你有什麼話,儘快說吧。”
“今天是我誤解了你。”傅言晟的話語低沉而誠懇,他向來傲骨錚錚,鮮少向人低頭致歉,此刻能聽到這樣的言語,實屬難得。
凌茉回卻只是淡然一笑:“無所謂,反正我在你心中本就形象不佳。反正遲早都要和離,我並不期待你能改變對我的偏見,只希望我們能彼此尊重,互不干涉。”
傅言晟一聽“和離”二字再次被提及,頓時心火上涌,臉色微沉:“凌茉回,你成天把和離掛在嘴邊,可曾想過,沒有我的同意,你這輩子都無法脫離傅家!”
凌茉回聞言,秀眉緊蹙,目光犀利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分明之前我們已有約定,待時機成熟便讓我離去,如今你要反悔不成?”
傅言晟背在身後的拳頭悄然握緊,眼神凌厲:“即便我真的反悔,你又能如何?”
他的語氣中充滿挑釁,彷彿在宣告自己的絕對掌控權。
凌茉回怒意漸生:“有意思嗎?既然對我無情無義,爲何不放我追求自由,非要將我困在這深宅大院中,讓我們彼此相看兩厭?”
她的話語如刀,直指傅言晟的內心。
傅言晟目光愈發深邃,步伐沉穩地逼近:“無論是相互厭惡,還是各奔東西,決定權始終在我手中。”
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,彷彿在告訴凌茉回,無論她如何掙扎,都無法擺脫他設定的命運軌跡。
凌茉回面對傅言晟步步緊逼的態勢,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,腳下的青石板路似乎在她堅定的步伐中微微顫抖。
然而,那雙清澈的眼眸裏閃爍着的卻愈發堅定,不容動搖。
她挺直腰桿,任由夜風拂動衣角,字句鏗鏘地道:“我只知道,你若守信,對大家都有好處,人心安穩,家宅安寧;你若背棄諾言,我凌茉回絕非任人揉搓的軟蛋,我必會扞衛屬於自己的尊嚴與公正!”
話音未落,她用力一推傅言晟的胸膛,帶着滿腔憤怒,轉身疾步離去,只留下一道孤傲而堅韌的背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。
……
夜幕降臨,凌茉回獨自用罷晚飯,墨畫適時地告知她,張氏已經從昏迷中醒來。
凌茉回輕輕用餐巾擦拭嘴角,動作優雅且從容,彷彿剛剛的衝突並未在她心中激起絲毫漣漪。
她淡然起身,語氣平靜地道:“去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