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震奎看到老夫人暈了過去,並沒有太大的反應,因爲在他看來,她八成是裝暈,所以也沒管,而是給了站在一旁的衙役們一個眼色,讓他們上前捉人,於是衙役們便紛紛走到顏景霖和蓮姨娘,以及顏語茵三人的面前,準備動手。
顏景霖見狀,怒斥一聲:“放肆,我乃是承恩伯,你們膽敢捉我”。
其中一個衙役很不屑且嘲笑的說:“伯爺,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,何況是你,再說了,你堂堂一個伯爵,竟然去偷自己妻子的嫁妝,你都不覺得丟人嗎,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伯爺”。
“就是,而且你是盜取御賜之物,這可是死罪,不捉你捉誰”另一衙役附和說。
兩衙役說完,便動手去捉顏景霖,顏景霖大聲叫喊着:“放開我……放開我”。
與此同時,四個衙役站在了蓮姨娘和顏語茵兩人的面前,然後其中一個衙役說:“念你們是女子,我們便不動手,還請二位自覺的跟我們走”。
“憑什麼,我們又沒有偷,我不走”顏語茵做賊心虛,越說越小聲。
“行了,彆嘴硬了,識趣的趕緊跟我們走,你們偷沒偷,偷了多少,我們大理寺都已經查得明明白白,容不得你狡辯,麻溜的跟我們回去”另一個衙役不容置疑的說,說完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女子了,直接便動手去捉人。
嚇得顏語茵拼命吶喊和掙扎,卻沒有一人管她,相反,那些妾室們和庶女們看得津津樂道。
蓮姨娘也是,不管她怎麼撒潑打滾都沒有用,直接被衙役架着走。
突然,顏語茵語出驚人的說:“不是我偷的,是我娘,是我娘偷的,那些東西都是她給我的,我沒有偷”。
顏語曦訓斥一聲:“胡說八道,我娘難道還需要偷自己的東西嗎”。
顏語曦自然知道顏語茵說的娘是蓮姨娘,但是她非不點破,偏要讓顏語茵自己說出來,這讓才扎心不是。
“不是,我說的娘不是葉卿雅那個踐人,是蓮姨娘,對,是蓮姨娘偷拿給我的”顏語茵慌不擇言的說。
“李大人,按照國法,辱罵嫡母該如何責罰”顏語曦看着李震奎請教問道。
“杖責三十”李震奎面無表情的說。
顏語茵一聽,嚇死了,她一個月前的那二十大板還記憶猶新,現在傷口才剛開始結痂,若是再打三十大板,那她便真的要廢了,於是毫不猶豫的跪下,求饒說:“夫人,夫人,我錯了,對不起,請你放過我吧,是我嘴踐,我真的知道錯了,以後再也不會了,求夫人饒了我吧”。
清陽郡主邪魅一笑,說:“想讓我饒了你……也不是不可以,若是你能證明,你沒有偷我的嫁妝,而是另有其人,那我便放了你,如何”。
“我可以證明,那些東西都是我娘……蓮姨娘在她管家的那一個多月裏,從庫房裏拿出來的,因爲庫房的鑰匙在她那裏,是她給我的,都是她給我的,那些東西都還在我的屋裏,夫人,我可以把東西都還給你,求求你放過我,我不能再挨板子了,求求你”顏語茵跪地磕頭請求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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蓮姨娘做夢也沒想到,有朝一日,竟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出賣,還賣得這麼的乾脆利落,她既生氣又難過,但是這還不算什麼。
緊接着便聽到顏景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,大聲且迫切的說:“對對,那些東西都是依蘭……也就是蓮姨娘給我的,不是我偷拿的,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我夫人的嫁妝,更不知道那是御賜之物,這一切和我都沒有關係,都是依蘭的錯,是她給我的”。
這時,暈倒的老夫人也醒了過來,迫不及待的說:“對對對,我的那些也是,都是蓮姨娘給我的,不是我偷的,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以爲那些東西是她對我的一片孝心,所以便收了,我不知道那是御賜之物,不然打死我都不敢收,我真的不知道”。
蓮姨娘這下算是衆叛親離了,所有人都將過錯推到了她的身上,一個是她深愛的丈夫,一個是她疼愛的女兒,還有一個是她敬重的婆母加姑母,這讓她怎麼能不心寒。
在場的人,除了清陽郡主,誰也沒想到,他們三人會這般厚顏無恥,自私自利,特別是顏語茵,連自己的親孃都可以不管不顧,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,這樣的女兒,該是多麼的狠心和自私才可以做到。
而這一切卻都在清陽郡主的預料之中,她和這些人相處了十幾年,早已看清他們醜惡的嘴臉,所以她並不覺得驚訝,甚至可以說,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,她便是想要讓蓮姨娘嚐嚐這衆叛親離的錐心之痛。
李震奎看向清陽郡主,詢問她的意見,說:“郡主,你看這……”。
“清陽,不管怎麼說,我也是你的夫君,你可不能這般絕情,更何況,曦兒快要婚配了,若是她有一個污點的父親,她便再也嫁不出去了,你可要想清楚了”顏景霖略帶威脅的說。
“呵,這便不勞煩承恩伯費心了,曦兒表妹的婚事,自有我們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操心,你無需擔心”葉楚嶸在一旁毫不留情的說。
顏景霖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出來反駁他的話,忍不住皺了皺眉,不過,你還算是有理智,知道是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裏的人,所以不敢太放肆,只是有些不悅的問:“你是何人”。
這時,站在葉楚嶸身旁的小廝徐洋駕輕就熟的走了出來說道:“我家少爺乃是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的二少爺,同時,也是大理寺少卿”。
顏景霖心想,他是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的二少爺,那不也是我的侄子嗎,於是厚顏無恥的說:“原來是二內侄來了,怎麼來府裏也不跟姑父說一聲,姑父好招待你啊”。
“呵,大可不必,承恩伯的招待,我無福消受”葉楚嶸很不客氣的說。
顏景霖被他這不敬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,於是惱怒的說:“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便是這般教養你的嗎,不敬長輩”。
“尊敬,你配嗎,再說了,大長公主府鎮國公府的教養不容置疑,而你的教養我們卻是有目共睹的”葉楚嶸嘲諷的說。
顏景霖被氣得只能乾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