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悅心主動走了回去。
夜寒暝的眼皮子跳了跳,雖然猜到了結果,還是不爽:“你這女人果真見錢眼開啊!”
寧悅心撿起茶几上的錢,收進包裏,回道:“沒辦法,生活所迫。”
她還要養孩子,還要整頓醫院,哪裏都需要錢。
“一個人養孩子,很辛苦?”夜寒暝反問,眼神意味不明。
“又當爹又當媽,能不辛苦嗎?不過我的寶貝就像天使一樣,再怎麼辛苦,也值得。”
寧悅心收起最後一沓鈔票,心滿意足地露出了笑臉。
之前被鈴蘭帶來的陰霾,一掃而光。
雖然跟着夜寒暝混,心理壓力很大,但是不偷不搶不做苦力,賺得又多,還是可以繼續的。
大方的老闆,有點脾氣,有什麼不可以呢?
“老闆,你忙活了一天,很累吧?我給你捏捏肩膀。”寧悅心笑眯眯地走了過去。
“老闆,你這豎脊肌很僵硬啊,我再給你做個背部按摩吧?”
“要不要再來點中藥泡腳?腳底連着全身的器官,放鬆一下好處多多。”
“老闆……”
“差不多就行了,我請的是家庭醫生,不是洗腳城的按摩小妹,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!”夜寒暝不由得冷哼。
這麼狗腿子的寧悅心,他也是第一回見。
充分的說明,這個女人就是掉進錢眼裏了。
要不是被她按得很舒服,真想把她教育一頓。
寧悅心笑着回道:“我學過專業的醫學推拿,其實跟按摩小妹的工作性質差不多,只是我們這些醫學生會更專業一些而已。很多小病小痛,都能通過推拿來緩解。”
夜寒暝原本放鬆的神經,瞬間緊繃:“這麼說起來,你還給其他人這樣按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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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拿可是要脫衣服的。
“哪能啊,我學的臨牀醫學和腫瘤學,忙得腳跟都不沾地,抽不出那個時間。”寧悅心回道。
夜寒暝繃緊的神經,很快放鬆了下去。
繼續享受。
寧悅心趁他不注意,猛地捏緊拳頭,按在了他腳底的幾處穴位上。
瞬間痛得咬牙切齒的夜寒暝,從夢中驚醒,還以爲自己遭遇刺客了。
收回腳,看到寧悅心,才回過神來。
“你這女人幹什麼呢?想謀殺我嗎?”
寧悅心很無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,回道:“不是的,夜先生,這裏是胃的映射區,你的胃很差啊,是不是經常三餐不規律?”
夜寒暝皺了皺眉。
因爲忙於工作,他確實經常三餐不規律。
寧悅心無辜地看着他,繼續給他解說腳底映射區的知識。
每一點都說得和他的感受一模一樣。
難道真的誤會她了?
“算了,照你這樣說起來,我的五臟六腑都有問題,別按了。”夜寒暝揮了揮手。
寧悅心笑着應了聲“好”。
心裏在偷樂。
總算可以休息了,還小小的懲戒了一下大魔王,感覺自己牛逼壞了。
多學點知識,果然沒錯,總有能用上的時候。
“夜先生,我得回家了。您之前說的跟我進一步合作,是怎麼個合作?”寧悅心站起身來,反問。
夜寒暝拍拍手,葉一便將合作協議拿了進來。
夜寒暝簡單地解釋說:“感覺你是個談判人才,我想僱傭你到我們公司來做談判專員,薪酬是你做家庭醫生的十倍。”
“這麼高?”寧悅心驚喜地都要跳起來了。
但是轉念一想,做了談判專員,她就會失去對醫院的控制,她又猶豫了。
“你們這個談判專員,是不是坐班制?還會經常加班?”
“是,不然怎麼能給你開那麼高的工資?”
“好吧,這樣的話,我不能接受。”寧悅心忍痛,將協議遞了過去。
“爲什麼?你是嫌我給你的工資不夠?”夜寒暝完全不能理解。
這個女人不是缺錢嗎?給她錢都不賺?想什麼呢?
“不是工資的問題,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,暫時不能離開醫院。而且,我的理想是做一名醫生,不是談判專家。”寧悅心回道。
夜寒暝着實意外。
“看來我們的寧小姐還是個理想主義者呢,行吧,你不願意,我也不勉強。”
“謝謝理解。”
寧悅心點了點頭,準備離開。
感受到揹包的分量,她的腳步有些沉重。
“等一下!”夜寒暝喊住了她。
寧悅心趕忙攥緊了揹包袋子,“怎麼了,夜先生,你該不會是想把給出去的錢,要回去吧?”
夜寒暝嘴角抽了抽。
看着女人小心翼翼護着揹包的樣子,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我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嗎?我不過是想提醒你,你的衣服髒了,可以換完衣服再回去。”
這個女人,把他當成什麼人了?
寧悅心也尷尬的想摳牆。
發現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她逃也似的,跑了出去。
“我馬上去換,謝謝夜先生。”
突然發現,夜寒暝也沒那麼壞嘛,作爲老闆,他還是很合格的。
傭人等在門口,帶着她去了一間極致淑女風的房間。
裏面連着一個很大的衣帽間,擺滿了各種淑女風的衣服,以及浮誇的裝飾。
與她平日裏簡潔的休閒風截然不同,乍一看,就覺得穿上這種衣服的人會很美很高貴。
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房間。
夜寒暝有個妹妹嗎?還是女朋友?
多半是後者吧,他那麼優秀的男人,有十個女朋友都不奇怪。
這就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。
隨便挑了一件最簡潔的長裙,洗完澡,穿上後,寧悅心便準備離開。
傭人看着她,滿臉羨慕:“寧小姐真漂亮,難怪總裁會對你特別不一樣。”
“什麼不一樣?我怎麼沒發現夜先生對我特別不一樣?”這個傭人會不會想太多了?
“總裁有很嚴重的潔癖,我們沒洗澡,他都不讓靠近,只有你除外。”傭人接着說。
寧悅心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。
她給夜寒暝按摩的時候,一直穿着沾染了化肥的髒衣服。
那個味道,仔細想想,連她自己都受不了。
夜寒暝居然沒有趕她去洗澡,真稀奇。
“他大概是太累,忘了吧?”
傭人擺了擺手:“不可能的,碰到髒東西,總裁會有生理不適,怎麼會忘?他還爲你,把鈴蘭都趕走了,多半是對你有好感。”
“寧小姐加油,我們可都等着你做少夫人呢!”
寧悅心猛地被口水嗆到了:“別別別,你們少爺那個怪脾氣,我可受不了,少夫人的寶座還是留給別人吧。我給他打工,賺點錢就行。”
說完,逃也似的跑遠了。
夜寒暝剛好在隔壁的書房,聽到這番話,再看到女人逃命般的身影。
他的眉頭緊了緊,將手中的合同撕碎,扔進了垃圾桶裏。
很好,女人,就那麼嫌棄他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