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陽擺了擺手，侍女退了出去，隨即在一側坐了下來。
靈兒待在桶裏不敢動彈。
不一會兒，
“再不出來水要涼了。”
那皇上倒是迴避下啊，靈兒默唸着，看了眼那邊架上的巾帕，難不成她要光着去拿過來嗎。
知道她在想什麼，蕭陽起身走到衣架旁，拿起巾帕，走到浴桶前，展開手中的長巾。
靈兒伸手去拿，對方卻沒有給她的意思。
擡頭仰視着面前的人，見他微微擡了擡下頜，示意着她起身。
靈兒搖了搖頭。
蕭陽雙眸半眯了下，仍舊堅持着手中的動作，等着她。
一時間，兩人僵持着。
看着浴桶裏頭低的不能再低的人，蕭陽輕笑道，“又不是沒見過，何必如此。”
見她依舊不動彈，擔心水涼讓她受寒，蕭陽最終還是妥協了，將巾帕搭在桶邊上，轉過身。
趁着他轉身之際，靈兒趕緊扯過巾帕，起身裹在身上。
之後，才敢擡眸看他，“皇上，你現在學壞了。”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。
蕭陽轉回身，脣邊噙着笑意，其實並非是他變“壞”了，而是如今的靈兒，已經不是有夫之婦，他自不需再恪守禮道。
一把將她抱起，走到坐榻上放下，拿起另一條巾帕幫她擦拭着長髮。
“你要逐漸適應朕的親近。”蕭陽溫和的說着。
這讓靈兒有些不安，他現在把她做單身看，那這以後，難保還會有其他親暱舉動，難道就這樣相處下去？想到這兒，心裏打鼓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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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的人是帝王，掌握着生殺大權和所有人的命運，在這皇權至上男尊女卑的古代，她只是個沒有任何地位權勢的商戶女，終究無法跟這些權力熏天的人抗衡。
眼前的皇帝已是不錯了，多少給了她一些“尊重”，他若強行行事，誰又能奈何的了。
身邊的人幫她輕拭着頭髮，動作輕柔細緻，想起從前，赤烈堯也曾如此過。
扒拉着手指，子衿那邊應該也快生了吧，那個小姑娘乖巧柔順，這麼久來，不知她跟赤烈堯如何了，他，會對她動心嗎？
他安排和泰和表姐來尋她，相信表姐那邊定跟他有聯絡，可這麼久來，他也未曾來找她，是不好面對，還是新歡已經替代舊愛了？
每次一想到這些，心裏便酸澀，從不敢多想，回回念頭一起，便趕緊摒棄，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。
————
岱欽部，
“首領，快看看，子衿給你生了個珍珠一樣的女兒！”朝魯夫人笑呵呵的抱着襁褓裏的孩子湊過去。
赤烈堯淡漠的略了眼，一團粉糯十分可愛，可不知爲何，他對這個孩子一點親近之感都沒有。
“我看看孩子像誰？”朝魯也欣喜的上前，左右看着襁褓裏的孩子，笑道：“這模樣倒是俊秀，不過，看不出具體像誰。”
“孩子還小，看不出來也正常，過段時間長開了就好了。”朝魯夫人說道。
“玄臨剛出生那會兒，一眼就能看出像首領，那要是擱外面都丟不了，一看都知道是誰家的，哈哈！”朝魯笑着。
提到玄臨，赤烈堯臉上漾着溫情的笑意，那是他和心愛女人的孩子。
她們離開數月了，他沒有一日不輾轉在思念中，數次想南下見她們，可一想到這邊的局面，就如榮兒所說，尋回了人又如何，改變不了當下情景，也只是讓對方繼續生活在痛苦裏。
一想到帶給心愛人的只有痛苦，這讓他如何面對她？
“女孩兒好，如此一來，靈兒那邊興許好接受些。”朝魯說道。
赤烈堯沉默不語。
朝魯走後，其夫人耐心的勸道，“首領，不管怎麼說，子衿也給你生了孩子，女人家，總得多關心些。”
“她性子乖巧，沒有首領命令不敢自作主張前來，要我說啊，左右孩子都生了，木已成舟的事，何必再冷着她，我看她如今真挺可憐的。”
“說句不好聽的，男女之間孩子都有了，這以後多侍奉一次，少侍奉一次的，能有多大區別。夫人那邊早晚會接受的。其實多個女人也好，這樣日後夫人再有孕了，不便侍奉首領時，也好有人能幫着分擔。”
“依我看，不如過些時日，讓她入帳伺候着吧，首領身邊也總需要有女人服侍着。”
“嬸母不必操心這些，這孩子你以後費心看着吧。”赤烈堯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。
之前的事，已經跟靈兒交代不了了，這還沒弄清，若再讓子衿入帳，那他這輩子別想再見到她了。
朝魯夫人見他臉色不好，點了點頭，抱着孩子走出來。
……
“子衿啊，我是過來人，知道女人家的苦。”朝魯夫人勸着榻上的人，“這麼久來，首領一直冷落你，你心裏定不好受。”
“說到底，終究是個女兒，若是生個兒子，想來會好一些，男人嘛，總是喜歡兒子多一些。”
看到她有些失落，朝魯夫人不好再繼續言說，轉臉看向襁褓裏的孩子。
逗弄着懷裏小人兒，接着笑道：“剛才大家還說這孩子長得像誰呢，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像誰，我倒是覺得眼睛有些像你，鼻子……”
“孩子有些困了，我來哄她睡覺吧。”子衿連忙說道，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。
“好，那讓她睡吧。”朝魯夫人起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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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船艙裏，
看着身前宛若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的人，蕭陽心裏一陣柔意。
“掰指頭算什麼呢？這會兒也不忘商行的賬目？”
靈兒回過神，訕笑着。
“放心，朕養得起你，不會少你吃穿！”蕭陽打趣道。
一聽這話，靈兒心中無奈着，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，看着此番回宮不可避免了，慢慢尋機會吧。
蕭陽拿起一琉璃瓶，遞給她。
“皇上怎麼有這個？”看着眼前的瓶子，這不是她發明的香水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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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研製的新式妝品香露，如今已風靡京城。這瓶香味很好，很適合你，朕尤其喜歡它的名字：且聽風銀，跟它的香味也很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