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封人已經到公司了。
江堯正抱着平板在他身旁彙報行程。
倆人走進電梯時,聽到小念問出來的問題,他瞥了一眼江堯,輕咳一聲答非所問:
“怎麼了?昨晚用着不舒服嗎?”
紀小念臉頰一燙,羞恥至極。
她憋着心裏有的不適,實話道:
“是景昱,景昱的那個也壞了,醫生確診出來是不能生育了,我就想着以前你的也受過傷,最後是怎麼好的?”
她雖然能治,但有現成的案例在,參考一下總是好的。
湛封聽完,臉一下子就綠了。
他不爽地問:“你去看小叔的了?”
紀小念否道,“沒有,是葉藍天告訴我的。”
“小叔現在在哪兒?告訴我地址。”
畢竟是自家人,自家人受傷了,爺爺又年邁,父親因爲母親去世以後,整日鬱鬱寡歡,生無可戀。
家裏的大小事務,還得他來操持。
不想讓爺爺擔心,湛封重新按了電梯,把工作交給江堯,親自驅車趕去醫院。
彼時,病房裏。
葉藍天輕步來到牀邊,以爲陸景昱睡着了,輕輕地去掀開被子想要看看他的那個變成什麼樣子了。
誰知道她一動,陸景昱便睜開眼,瞪着她冷冷地吼了一聲,“滾。”
葉藍天嚇了一跳,趕忙縮回手。
她站立在那兒,侷促無措,“小念說她能治好,讓我來看看變成什麼樣了,好給她描述,她好對症下藥。”
知道是自己的錯,她說話的聲音又輕又低,滿是愧疚。
陸景昱一聽小念居然知道了。
更覺得沒臉見人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心中有氣,他暴躁的對着葉藍天吼,“我讓你滾,別讓我再見到你。”
葉藍天見他不依,還對着她吼,她倍感委屈,忍不住反駁,
“要不是你把我困在包房裏,我會那樣對你嗎?”
“說到底我不過是自衛,是你活該。”
本來她心裏還有些自責的,現在瞧見他兇巴巴的,還有力氣吼人,她又覺得自己沒錯。
那事不管是說到那兒,都不可能是她一個人的錯。
陸景昱咬牙切齒,拳頭捏得嘎嘎作響。
他忍着疼痛坐起身來,撿起旁邊的靠枕朝葉藍天砸過去,“我讓你滾,給我滾。”
葉藍天氣急,摔門出了病房。
她生氣地要走,才不要管這個人的死活。
但紀小念拉住了她,“什麼情況?他不讓你看嗎?”
葉藍天低着腦袋,抿着嘴又要哭了。
“分明是他自找的,我都好心想對他負責了,他居然還這樣不識好歹,小念我們走,才不要管他。”
紀小念沒走,也沒多說什麼,轉身進了病房。
她氣勢洶洶,徑直來到陸景昱的牀邊,看着坐在牀上發飆的他,訓道:
“你吼藍天做什麼,這事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嗎?都說了她看一眼說不定還有挽救的可能,你到底在鬧什麼?”
陸景昱看到小念來了,羞恥的忙鑽進被子裏,不願意見人。
“這不關你的事,你走吧!”
紀小念不走,擡手去拉被子,“讓我看看,我或許能治。”
雖然她看確實有些不合適,但救人要緊。
總不至於真讓景昱以後不能娶妻生子吧!
“不要。”
陸景昱嚇得一激靈,趕忙冒起來按住下半身的被子,對着紀小念兇,
“你醫術再了得,我也不要你治,你走。”
如果小念喜歡的不是他侄兒,沒有跟侄兒結過婚,他或許就能讓小念治了。
但現在的小念心裏只有侄兒,倆人還有可能復婚,他這個做小叔的,怎麼能暴露在她眼前。
他絕對不能再讓心裏藏着的情感,肆意滋長了。
紀小念拿他沒轍,丟下話,“行吧,你不需要我,我也不插手,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她轉身離開。
瞧見葉藍天還沒走,上前安慰,“他自己不要治的,你也別太自責,我們走吧!”
葉藍天還有些不放心,“這就走了?真不管他了?”
紀小念說,“我去找他的主治醫生問情況,問明白後怎麼治我讓他的主治醫生治。”
就是這樣有點鳩佔鵲巢的意思。
怕人家主治醫生說她不自量力,不給這個面子。
正憂愁時,廊道盡頭,忽而出現了大叔的身影。
他一身墨色西裝,雙腿修長,氣質尊貴的朝着他們走來。
想到昨晚的事,紀小念還是有些沒臉見他,趕忙將目光移開。
湛封來到她面前,身姿挺拔,由於個子太高的緣故,每次對着這丫頭說話都得低着頭。
“具體什麼情況,跟我說清楚。”
紀小念看向葉藍天,“你跟他說吧,我先去找主治醫生。”
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大叔,她撒腿就跑。
葉藍天也想跑的。
畢竟小念的這個前夫,看着就不好惹。
可對方氣勢太過強大,她生怕被追責,只得一五一十把經過說清楚。
說完以後,她忙又低着頭說:
“我本來是要負責的,可你家小叔看到我就讓我滾,所以不是我不負責,是他不需要,既然你來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
真的有點害怕小念的這個前夫,葉藍天一刻都不敢多待,跟着小念消失的方向追過去。
湛封臉色並不好看,陰沉沉的。
想不到昨晚他帶着小念走後,小叔會出事。
還是被一個姑娘給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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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門進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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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沒走到牀邊,就聽到小叔暴怒的聲音傳來,
“我誰也不見,都給我滾出去。”
湛封聲音清冷,“是我。”
陸景昱聽出來了,側着身也不願意看他,“你我也不見,走吧!”
湛封走到他的面前,拉了椅子坐下,漫不經心詢問:
“真壞了,不能碰女人,也不能生孩子了?”
陸景昱擡眸瞧他一眼,沒否認。
湛封嘆氣說:
“不瞞你說,當初我也被小念傷過,醫生也跟我說不能行房事了,我當時還因爲這事兒,故意把小念推開。”
“但是後來他自己又好了,所以你也別太擔心,讓我看看。”
他擡手去扯被子。
陸景昱按住不讓他動,難受道:
“我的這個已經破碎了,昨晚動了手術,現在還包紮着,反正醫生說會影響生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