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天,玉子熙出宮後便約着石紅綃出去了。
上一次兩人出去斗酒,鬥得你死我活吐了好幾個來回,誰也不服誰,最後都癱在牀上了。
石紅綃知道,是石青衫把自己弄走的,後來她也去驛站找過玉子熙,見到他好,便瀟灑地招招手走掉了。
這一次,這兩個祖宗竟然要玩個大的。
“三小姐,我怎麼一點也不相信,你是風月場上的高手呢?”玉子熙單手搭在石紅綃的肩膀上,壞兮兮地睨着她。
石紅綃柳眉輕蹙,一抖肩膀便將玉子熙推到一邊去,“哼,這還怎麼證明?你不相信我,我還不信你曾迷得玉西族姑娘要死要活不嫁人了呢!”
玉子熙哈哈大笑,隨即望向石紅綃時,目光閃閃發亮,滿是惡劣的笑意。
“不如,比比?”
“比就比。”
華燈初上,好夢樓的胭脂香粉飄香十里,姑娘們穿着單薄又好看的衣裙,花枝招展地站在門口,恩客不斷地往裏面涌去。
好夢一場,夜幕降臨便是青樓熱鬧的開始。
站在好夢樓前,玉子熙對石紅綃眨了下左眼,“怎麼樣?敢不敢?”
石紅綃哼笑着,縱使是白眼,也帶着幾分嫵妹的眼波,她扭着妖嬈的腰肢往裏面走去。
“誰輸了,便在好夢樓脫光了走一圈!”
聽了石紅綃狂妄大膽的賭注,玉子熙笑着搖頭,闊步跟了上去。
俊男美女一同進了好夢樓,這倒是很新鮮。
他們二人的出現,引得衆人紛紛側目。
石紅綃和玉子熙相視而笑,一瞬間似有戰火交鋒般,兩人便分頭行動。
“這位爺,可否陪我喝一杯?”石紅綃那雙玉手捏起一只酒杯,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這正抱着姑娘偷香的男人。
男人一怔,眼前的石紅綃簡直是把懷裏這個庸脂俗粉比下去了,便鬼使神差地鬆開懷裏的,接過石紅綃遞來的一杯酒,咕嚕一口便喝掉了。
“謝爺擡舉!”石紅綃嬌笑一聲,便走向下一個目標,一步一搖都是風情萬種。
一個,兩個,三個……十個,十一個……就這樣,越來越多的男人都眼巴巴地望着石紅綃流口水,本想來好夢樓過過癮算了,見到這個尤物之後,再看懷裏摟的這些醜八怪,連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。
正在石紅綃如魚得水時,玉子熙也不甘示弱。
玉子熙端着酒,走向一對又一對正在纏綿的鴛鴦。
他比石紅綃的段位更高一些,專挑好夢樓的頭牌姑娘下手,他也不說話,只是用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望着姑娘,姑娘便甘願喝下去。
大多姑娘們的恩客,都是些腦滿腸肥的草包,這可是頭一次見到玉子熙這樣俊朗的男人。
哪怕是毒藥,她們都想再要一杯來喝,只爲了玉子熙的目光能在她們身上多留一會兒。
隔着人羣,兩人相視一眼,含笑的目光都透着自信,誰也不肯服誰。
畢竟,兩人真的旗鼓相當。
男的都去看石紅綃,女的都眼巴巴盯着玉子熙,好夢樓的生意都沒法做了。
正要回頭放一個大招,徹底碾壓了石紅綃之時,玉子熙卻輕擰了眉頭。
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身後忽然跳起來,摟住石紅綃就要親。
其他男人也只是遠觀不敢近前,石紅綃完全遊刃有餘,只不過這個醉鬼,卻控制不了了……
石紅綃哪是個吃悶虧的?
見到這個醉醺醺的色鬼碰到自己,石紅綃揚起一巴掌,狠狠抽了他一個大耳光,直打得這醉鬼眼冒金星。
這下好了,醉鬼被打得發怒,一把抓住石紅綃的肩膀,惡狠狠道:“臭娘們,敢打老子!”
周圍的姑娘都嚇得花容失色,驚叫着跑開。
醉鬼扯着石紅綃不鬆手,作勢就要打,一時間好夢樓亂了套。
她的皮膚本就細嫩,被這醉鬼死死攥住手腕,石紅綃疼得快要想哭了。
畢竟是個女人,怎麼也比不過這醉鬼的力氣大,石紅綃心下一沉,拼盡了全力也沒法掙脫。
砰!
聽得咚聲沉悶,隨即是酒缸破的聲音。
石紅綃驚得擡頭看去,只見一大壇酒朝醉鬼劈頭打去,把那醉鬼打得渾身抖了個激靈,酒缸碎裂,清冽的酒也澆了醉鬼滿身,接着他身子一軟,倒在酒水之中。
石紅綃嚇得都呆了,這醉鬼是死了嗎?
被鬆開的手又被一雙溫熱的手掌包裹住,她擡頭一看,玉子熙衝她邪邪一笑:“嚇傻了?現在還不逃,你是準備賠錢還是賠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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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得老鴇高聲尖叫,指着他們倆:“來人啊!把這對搗亂的狗男女抓起來!不賠錢就給我在這兒賣身!”
聽老鴇吩咐,周圍端茶遞水的小二便立刻去抽桌子下面的長棍。
還沒等他們將棍子拿在手中,玉子熙已經拉着石紅綃竄出了好夢樓。
東逃西竄,不知過了多少條街巷,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停了下來。
石紅綃雙手掐着腰,喘個不停,精心梳妝好的頭髮都鬆散了,還是驚魂未定。
忽的擡頭,看到同樣狼狽的玉子熙,兩人紛紛噗嗤笑了。
“真的,不會追來了?”已經坐了下來,石紅綃還是不住地回頭看着。
玉子熙給她倒了酒,現在已經臉不紅氣不喘,優哉遊哉的:“來,壓壓驚。”
石紅綃一口悶,擡手擦了擦嘴,氣得翻白眼,“你最後搗什麼亂,是不是怕輸啊?”
“不然,我親自送你回去?”玉子熙笑着挑眉,又給她倒了杯酒。
比試沒個結果,真讓這兩人苦惱。
盯着杯中清冽的液體,石紅綃拍了桌子,“不如,用酒定輸贏吧?誰先倒,誰就算輸!”
拼酒,又是重複初見那次的瘋狂。
兩人同時喝酒,分量都一樣,誰先倒下就算輸。
七七八八喝了三罈子酒,連店小二都驚了。
“不比了不比了!”石紅綃扔掉酒杯,醉眼迷離地擺手,說話都有些含糊:“再比下去,回家不好交代了……”
“看不出來,你還會怕家裏人。”絕對是嘲笑,玉子熙那雙桃花眼仍舊一片清亮,沒有醉意。
兩人走在大街上,清風吹來,石紅綃更醉了幾分,走路都要玉子熙扶着。
“你啊,一個大男人的,還跟我比……真是,不要臉……”石紅綃軟噥着,斷斷續續地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