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興德愕然,但聽完他的話,心下卻有些感動:“其實,我的腿沒事,擺攤可以多賣些錢。”
“我不在乎那點錢,但爲了多賺點錢,你的膝蓋受損更嚴重,就有點得不償失了。”
江正柏嘆了口氣,一邊輕聲安慰道:“老耿,我明白你的想法,不過,你也不要太拘謹了,乾點輕鬆的活,好好保養保養身體才是正事,等身體好了,再好好幹就成。”
“你先養一段時間,過些天老謝有空去找馮老醫生的時候,順便把你帶上,讓馮老醫生好好看看你的腿,他應該有辦法。”
耿興德聞言眼眶熱熱的,心似乎被什麼東西填滿了,空曠的心底似乎被一種濃濃的戰友情填滿了。
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,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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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頭收起了眼底的情緒,他抿脣淡笑:“我真的沒事,比起幾個月前好多了,我只是想告訴你,今天國營飯店的大廚師讓我們後天多送點魚。”
“後天送魚呀?”
江正柏頓時啞了火,沉銀了一會:“我跟飯店的朱採購員說好的,一個星期送一回,我再想想辦法,鄉下捕魚可沒那麼穩定,一個星期能弄一百條魚算不錯了。”
耿興德點了點頭:“那明天送雞蛋的時候,他們問起,我就說沒有?”
“讓採購專員找我吧,我再想想辦法。”
耿興德應了一聲,兩人又聊了幾句,便告別了。
江正柏倒想請他到家裏坐坐,不過耿興德兩手空空,便堅決拒絕了。
江正柏也懷疑小嬌妻並不在家,也沒堅持,目送他離開,便調轉車頭去新華書店。
下午上班前,他親自把陸霜送到新華書店再上班的,聽她的語氣,似乎打算在那裏消磨一個下午。
陸霜果然在新華書店,躲在美術素描等系列的書架後,時不時翻開一本書看看,偶爾透出書架之間的縫隙看向外面的地堆。
她前後投稿了兩本連環畫,稿費也收到了,只不過很少關注後續的銷量。
上輩子畫動漫,一般都是上傳電腦就好了,後續的銷量,自有編輯與網站與她溝通。
但現在的銷量卻是實打實的書本銷量,她一下沒轉變過來,都沒留意自己兩本書的銷量如何。
直到今天到新華書店買筆和紙,她才發現,自己的兩本連環畫擺了半個地堆,很多小朋友圍在地堆旁一邊看她的連環畫,一邊討論着劇情,聽營業員的意思,已經出版了兩回,似乎賣得還不錯。
陸霜有些驚喜,也有些激動,一羣小學生在書店裏大呼小叫的討論劇情,說話,也沒讓她反感,還挺高興的。
下一本,她覺得可以開始創作長篇故事了,然後把整個故事分成十二個小故事,一個月出一本,就當是連續劇了。
因爲心中高興,她一個下午挑書,看書,磨蹭了幾個小時,直到江正柏下班來接。
陸霜這才驚覺時間的流逝,連忙把挑好的兩本白描花鳥和白描人物技法結賬,還有五刀畫紙,兩套水彩顏料,一整套大小白雲筆一起結了賬。
用牛皮紙把所有的紙包裝好,餘下的書和顏料,畫筆等塞進了揹包中,她抱着牛皮紙坐上了江正柏的車後座。
江正柏含笑看了她一眼:“這麼喜歡在書店看書?下回可以去圖書館,那裏有座位,坐着舒服點。”
“哪是爲了看書?我是聽到一羣小學生,中學生討論着書本的劇情,聽聽他們爭論的東西,聽得挺有趣的。”
陸霜說着,忽覺鼻尖滴了一滴水,不禁狐疑地擡起了頭:“哪裏飛來的水?都滴到我鼻子上了。”
江正柏聞言皺了皺眉頭,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色:“可能快下雨了,我們趕緊回家。”
他下意識加速蹬起了車輪,輪子轉得飛快。
七月的雨,說來就來。
兩人騎車還沒走出兩條街,豆滴大的雨點已經下起來了,剛開始是一顆一顆的,沒一會便連綿成片。
江正柏一邊蹬着車輪,一邊四下尋找合適的避雨點,陸霜卻大聲催促道:“別躲雨了,反正也沒兩條街了,趕緊回家澆水洗澡才是真的。”
江正柏想想也覺得有理,再加上天氣炎熱,即使淋點雨也問題不大,便沒有避雨,而是加速飛快地回家。
爲了避雨,陸霜把牛皮紙用腿夾在車後座上,自己一手摟着江正柏勁腰,一手抓着揹包頂在頭上,側臉貼在江正柏的後背上,只求大雨放過。
雨簾越來越大,街上無數的人從雨中衝過,有人抓着東西頂在頭上衝向路邊的屋檐下,也有人加速騎車前行。
陸霜眨了眨眼,忽覺不遠處兩個手拉手在雨中奔跑的男女有點面熟,仔細打量一下,不禁下意識扯了扯江正柏的衣服。
“慢一點,江正柏,騎慢一點,你看看右邊那兩個男女是誰?”
江正柏以爲陸霜身體不舒服,顧不得下雨,連忙放緩了速度,回頭看了她的眼。
待聽清她的問題,他擡頭往右邊四五米外的屋檐下望去,不禁眯起了雙眸。
“徐正陽?馮璐?”
自行車漸行漸遠,那兩個青年男女的面容再也看不清了,但他們手拉手滿臉喜悅的神情,陸霜可是看得很清楚,正是江新月的對象與閨蜜。
她吃驚地問:“你也認出了他們了,不是說這回只有新月自己回來,徐正陽沒有跟來嗎?”
江新月早已經放暑假,不過,陸霜不想看到她那張刻薄的臉,所以週末也沒回江家。
但江正柏每個星期都要回家走一趟,順便安排裝修人員把雙胞胎的兒童房收尾,檢查成果,所以對親妹的動向還挺清楚的。
至於馮璐,上回不是說馮璐與江新月鬧翻了?這回假期居然帶她回來?她腦子進水了吧?
帶着滿腹疑惑,兩人冒雨騎車回到家中。
一到家中,江正柏便從二樓陽臺抽出乾淨的毛巾給她擦了擦頭髮,一邊把她推進了房間。
“你先回房把溼衣服換了,我到樓下燒水,提上來給你洗澡洗頭。”
江正柏說着便急急下樓了,陸霜叫也叫不及,只得換下了身上的溼透的衣服,從衣櫃中隨手抽出一件長及小腿的睡袍套上。
順便從空間取出一小瓶乳液,滴了一滴進保溼杯中,然後一口喝了大半杯。
有加料的熱茶喝下,她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