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多年，我也只是懷疑，沒有任何證據。”顧駿霆皺眉，認真道“不許再見她，她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。”
唐虞點頭，現在的她感覺清醒多了，回想起自從自己和沈醫生聯繫上之後發生的種種，她總覺得顧駿霆說得對，這個人不該見。
“怎麼會，如果她真的有問題，怎麼能這麼多年都做的滴水不漏？”唐虞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，才能讓顧駿霆查了這麼多年，卻一無所獲，到現在還是拿不準。
顧駿霆深深地看了唐虞一眼，道：“你和她聊天，感覺出她的聊天內容和別人不同了嗎？”
唐虞認真回憶了一番，她們不知不覺聊了有兩個小時，但是內容也僅限於心情和情緒的緩解，再有就是顧駿霆的病情和交流一下工作上的心得。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，畢竟兩人也是不熟，沒有說什麼私人話題。
“沒有，很正常的聊天，只是覺得挺聊得來罷了。”唐虞總結道。
“我本不想說的，既然你還是不太相信她有問題，要聽的話，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顧駿霆聲音低沉了幾分，格外的嚴肅。
唐虞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，隱隱感到將要聽到的話，恐怕會讓她感到大爲震撼。
“我見到你時，認爲她是在你的咖啡裏下了精神類的藥物，所以第一時間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血液，留下她意圖對你不利的證據。卻沒有想到，她致只是單單和你聊天，就能達到讓你到了這種地步。”顧駿霆的眼神十分複雜，有着對唐虞的疼惜和對沈枝意的憤怒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唐虞沒有聽懂顧駿霆的話，問道“你見到我時認爲她給我下了精神類藥物？”
“嗯，”顧駿霆微微嘆了口氣，緩聲道“你當時眼睛是紅的，衝進走廊不停的尖叫，我用了好多辦法才把你喚醒的。”
唐虞震驚地看着顧駿霆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顧駿霆的話，自己的記憶和他的講述完全是兩回事。
她記得自己想喊顧駿琛，卻沒有喊出口，直接被顧駿霆捂住了嘴巴……
見唐虞十分的震驚，看着他不可置信地一句話不說，顧駿霆安慰道：“最近你因爲監聽器的事情，精神壓力大，又被沈枝意惡意引導心理暗示，所以才會出現幻覺。別擔心，只要你不去見她，很快就會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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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虞搖頭，道：“我看到的和你說的不一樣，我看到了……”
“你看到了顧駿琛，在這之前和之後，都是幻覺。唐虞，顧駿琛已經死了。”顧駿霆的聲音平靜而低沉，表情波瀾不驚，內心卻隱隱作痛。
唐虞沉默了，她承認顧駿霆說得對，他也沒有理由騙她。
“今天我不走了，你去睡吧，我睡這。”顧駿霆指了指沙發。
唐虞看了一眼手機，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，她本想冷着臉把顧駿霆趕出去，奈何今時不同往日。
她是真很害怕顧駿霆離開自己，不想一個人待着。
看到唐虞的猶豫不決，顧駿霆知道她在顧忌什麼。
把手機微信界面打開，點開一個語音條。
徐涵的聲音傳來：“你好好照顧唐虞，天亮我去看她。”
“是你得了尚方寶劍來的？”唐虞聽了這語音，瞬時間心情放鬆了很多。
於情她想顧駿霆陪她到天亮，於理她不應該把顧駿霆留在家裏，現在徐涵不介意她才算是感覺不那麼彆扭了。
顧駿霆指了指唐虞的臥室，道：“別意圖勾飲我，去睡。”
唐虞被他的自戀無語到，轉身走進臥室，關上了門。
小唐趁着唐虞關門前，猛地一衝也進了臥室。
唐虞見它這樣拼命跟進來，也不想再把它趕出去，今天的事情讓她知道身邊有只貓咪陪着也是很幸福的事情，小唐想陪她睡覺，她高興還來不及。
她換好睡衣，一把抱起小唐，跳上牀，抱着小唐蓋上被子，回周公去了。
這一覺，唐虞睡得很香甜，很沉。
醒來的時候，就聽到客廳隱隱約約有人談話。除了顧駿霆似乎還有女孩子的聲音，唐虞想到那條微信語音，應該是徐涵來了。
對於徐涵，唐虞多少有些愧疚，畢竟她這個前妻一直和顧駿霆沒有斷掉聯繫，甚至每週都會見面，如果換成她，她肯定很難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前妻這樣頻繁的互動。
唐虞穿好外衣，這才抱着小唐走出臥室。
果然徐涵和顧駿霆坐在客廳，兩人正在低聲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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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唐虞出來了，徐涵起身走到她身前，關切地打量她一番，道：“怎麼樣，剛才睡得還好嗎？頭疼嗎？”
唐虞笑着搖搖頭，道：“我沒事，這一覺睡得很好，頭也不疼了。真是麻煩你了，還起大早來看我，其實我只是做了個噩夢，最近有些精神緊張罷了。”
兩人來到沙發前坐下，徐涵道：“我在國外留學時候，輔修了心理學。在我看來，你並不是單純的做噩夢，沈枝意的專業能力非常強，我懷疑你昨晚可能是被催眠過，但是現在過去的時間有點長，已經分辨不出來了。”
“催眠？”唐虞吃了一驚，認真想了想道“我不覺得自己和平時有什麼不同，只是覺得頭疼渾身很累。催眠的話，不是需要特別的儀式嗎？擺錘之類的？”
“嗯，正常的催眠確實需要一個非常嚴格的流程，但是沈枝意不需要，她在這方面非常的強，她是X大心理學教授，專門給學生們講催眠，課以在課堂上同時催眠半數以上的學生。不需要特殊儀式感，只是講課的方式。”
“這麼可怕？”唐虞再次爲自己沒有聽顧駿霆勸告而感到後悔。
她真的想不出，如果今天顧駿霆不來找她，她繼續在被催眠的狀態中，會發生什麼。
“顧駿霆已經把你的症狀告訴我了，在我分析，你應該是被輕度催眠的狀態下，結合你現在的精神壓力比較大，心理狀態不穩定，更確切點說，你屬於是一種被心理暗示的狀態。如果你沒有這樣的心理問題，她是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操控你的。”徐涵見唐虞臉色越來越白，她認真解釋，安慰道。
“我想不通，她爲什麼要這樣做，難道就是因爲我出了問題，會去她那裏看病，這樣她可以賺錢？我覺得這肯定不是她的終極目的。否則她用不着爲了這麼點錢，做這樣冒險的事情。”唐虞皺眉思索着，怎麼也想不通。
“你不用想通，只要記住我和顧駿霆不會傷害你，聽我們的勸，不要再見沈枝意。”徐涵微笑地看着唐虞。
這個“我們”讓唐虞心裏有些微微難過，她這個時候清晰地意識到，顧駿霆的戀人就在自己的眼前。
“我其實是想打電話給她，說不去看了。誰知道她三言兩語就讓我改了主意，我現在想想，都覺得不可思議，她怎麼這麼輕易地就操控了我，讓我做了我完全不想做的事。”唐虞對於自己毫無定力，容易被操控這件事十分懊惱。
“你不用自責，在這麼專業的催眠師面前，人都容易被左右。除非是那種在生活中從來不會被心裏暗示影響的人，否則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，何況我說過，你現在的心裏狀態不穩定，她是趁虛而入。”
“你在她那裏看診了這麼多年，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？”唐虞轉頭看向顧駿霆。
“問題不大。”顧駿霆輕描淡寫道，他的情況現在不方便告訴唐虞，告訴她也是讓她白白跟着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