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懷銘從賀家出來回去酒店,下車的時候遇見了念恩,陳媽帶着他到附近的香樟公園散步回來,在停車場遇上的,是秦懷銘先打的招呼,“小朋友,你也住這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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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恩點了點頭。
陳媽抱起念恩問,“你認識他?”
念恩搖了搖頭說,“不認識。”
陳媽蹙起眉,不認識主動打什麼招呼?
秦懷銘只是覺得太巧了,上次在青園就看見過他,今天在這裏又遇上了,還想趁機打聽打聽他媽媽的事情。
結果陳媽並不大願意讓念恩和他們接觸,抱着念恩上去。
現在人販子那麼多,她不得不防。
副官低聲問,“您喜歡那個孩子嗎?”
秦懷銘微微嘆了口氣,“我現在就想確定依依是不是陸瑤悅生的。”
副官明白,“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結果。”
秦懷銘點了點頭,“我怕乏了,推我上去。”
副官推着他上樓。
念恩回到樓上沈清瀾還在睡午覺,陳媽想要去一趟超市,也不好叫醒她,就帶着念恩又出去了,現在他們會在家裏做飯,雖然樓下餐廳什麼都有,但是吃多了也膩。
而且不是中式餐廳,就更加的不和胃口了,沈清瀾也是不願意在餐廳吃,所以他們在家裏做。
陳媽想頓人蔘雞湯,但是沒有雞。
陳媽帶着念恩走後,房間有安靜下來。
即使這裏是酒店,但是隔音效果非常好,加上又在最上面一層,所以幾乎是遠離了下面的紛擾。
沈清瀾是從夢中被嚇醒的。
夢見她身上見紅了……
一身的汗,做起來的一瞬間腦子裏閃過一片血紅,她擁着被子。
過了很久,心情終於平靜下來,夢是反的,對,夢都是反的。
出了一身的汗,嗓子被扯裂一般的疼,口渴想喝水,嘴脣起了一層幹皮,房間裏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。
掀開被子,如白玉一般的玉足穿上拖鞋打開房門走出臥室,到客廳裏倒了一杯溫水,一杯水喝完沈清瀾才放下杯子。
嗓子被水滋潤過舒服多了。
她不想出去,窩在了沙發裏,拿過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,她並不想看,只是不想就這麼坐着。
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,電視裏發出低低的聲音,她也不知道里面說了些什麼,思緒飄飄忽忽的。
就在她走神之際,房間裏的手機響了。
她坐着沒動。
停了又響,她才起身去臥室拿手機。
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,她平靜的神情出現異樣,交錯複雜。
緩了一下,她才按下接聽鍵,“喂。”
“看到是我的電話,所以不願意接是嗎?”
沈清瀾低着頭,看着桌面說,“沒有。”
事到如今,季辰也不想去追究,沒有意義。
“我要結婚了。”
不是他忘記了沈清瀾,而是老太太逼的緊,拿命威脅他。
既然不是沈清瀾,是誰他都無所謂了。
沈清瀾怔了怔,問,“怎麼時候?”
“八月初二。”
……
一陣寂靜。
“我打電話給你,並不是表心,也不是報喜,只是想讓你知道。”僅此而已,還記得第一次見她,她滿身的血,死死的拉着他的褲管,哀求着救救她,救救她的孩子。
“我會去。”
沈清瀾是祝福他的,找個好女人,陪他一生多好。
嘀嘀……
對方掛斷了電話。
沈清瀾盯着被掛斷嘀嘀響的手機,莫名的感傷。
她應該是喜悅才對,爲什麼是這種心情呢?
她不知道。
或許是內疚吧。
季辰陪伴了她四年,守護了四年,她辜負了他。
“想什麼呢,這麼專心?”
賀景承朝她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,通話記錄上顯示着季辰的名字。
沈清瀾猛的回神,她擡起頭,“你走路怎麼沒聲?”
他走路沒聲?
他還在屋裏喊了一嗓子,她都沒聽見,現在說他走路沒聲?
季辰來個電話,魂都沒了?
沈清瀾將手機放下,情緒不高,不想說話,不想動,走到窗前的沙發坐了進去,拖了鞋,整個人都陷在裏面,她抱着雙腿。
不知道是被夢嚇的,還是因爲季辰而想起了往事。
賀景承走過來摟住她,“這是怎麼了?”
沈清瀾沉默着。
賀景承捏她的臉,用了力,“告訴我是誰惹你了,我把他綁進麻袋扔海里餵魚。”
賀景承不是吃季辰的醋,是在意季辰對沈清瀾的情意。
四年,時間不短,還是在沈清瀾最難的時候,沈清瀾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他的一點位置。
他想佔據她的心,全部的。
明知道沒可能了,爲什麼還要打電話給她?
沈清瀾感覺到了疼,用力的推他,“疼。”
“你還知道疼?”
賀景承的臉色瞬息萬變,努力的將溫怒壓下來,不知道在心裏拐了多少個彎,終究將火氣壓了下去。
沈清瀾的表情淡淡的,“我是人啊,怎麼會不知道疼。”
沈清瀾說的無意,賀景承上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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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兒疼?”賀景承上手,這摸摸,那摸摸。
太癢了,沈清瀾笑着,“拿開你的手。”
她笑起來睫毛彎彎的,脣角下方有淺淺的酒窩,笑起來的時候才能看見。
賀景承不放,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。
她的笑就像是裝在酒杯中的紅酒,輕輕盪漾,就毫不防備的漾進他的心裏,一圈一圈逐漸擴張,直到佔據全部。
賀景承伸手撫順她的頭髮,“你以後都由我陪着,知道嗎?”
季辰的四年,他就用一輩子。
沈清瀾望着賀景承,“他要結婚了。”
賀景承頓了頓,才明白過來,季辰要結婚了?
季辰要結婚了,所以她惆悵了?
賀景承在沈清瀾和季辰的事情上,總是喜歡多想那麼一點點。
這是多麼不自信的表現啊。
脣角自嘲的掀起。
人都是他的了,更何況季辰都要結婚了,他還怕什麼呢?
估計新郎新娘都沒有賀景承高興。
再也沒有人可以纏着沈清瀾了。
沈清瀾臉上的笑容深刻了幾分,從沒見過賀景承這樣笑。
笑的像個孩子。
沈清瀾捧着他的臉,問,“賀景承,你就那麼高興?”
“你說呢。”他點到爲止,淡淡的揚起脣角,目光慢慢往下移,定格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的領口,白白的兩團,他的喉結不自覺的滑動了一下。
有股邪火瘋了一樣在他的血液裏亂竄……
“瀾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