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王翔得救,臺下衆人都鬆了口氣,然後齊刷刷地將目光看向扔凳子的人,只見李壯和顧芸飛一臉驚喜地朝那人迎了上去,“掌門!”
“原來是飛鴻門的掌門,難怪敢出手阻攔。”
衆人議論紛紛,那人卻像沒聽到一般,直接縱身躍上了擂臺,“勝負已分,閣下又何必再取人性命?”
南宮羽的詭計沒有得逞,頓時滿臉不滿,“生死狀已籤,若有死傷,與人無尤。難道司空掌門,還不知道擂臺上的規矩嗎?”
“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倘若南宮兄有本事在比試中將人一招斃命,那我飛鴻門無話可說。可是眼下,明明決出了勝負,南宮兄還想取人性命,未免太不厚道了點。”
“擂臺之上從來只有勝負生死,如果人人都要講求厚道,豈不沒了規矩?”南宮羽辯駁道。
飛鴻門的掌門還未來得及回話,南宮家的當家南宮虎就縱身躍上了擂臺,“擂臺比試,除了裁判以外,外人理應不得干預。司空掌門突然插手,難道就厚道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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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他們二人咄咄逼人,躺在地上的王翔硬撐着爬了起來,“這場比試是老夫技不如人,與人無尤,幾位毋需再爲老夫爭執,老夫自行了斷便是!”說着,他就一掌打向了自己的天靈蓋,然後死在了當場。
“師傅!”李壯一聲哀嚎,與顧芸飛一起衝上了擂臺。
南宮虎與南宮羽面面相覷,顏面盡失。
飛鴻門的掌門看着王翔的屍體,先是輕嘆了一聲,然後擡起頭對南宮虎二人怒目相視,“你們兩個滿意了?”
二人未做辯解,一聲不吭地下了擂臺。現在這種情況,他們說多錯多,寧可受人唾罵,也不可多做辯駁,否則只會越描越黑,遭人話柄。
眼看臺上出了人命,蘇眉等人也頗有些震驚,尤其是慕容元康,對於王翔這樣的武林高手白白犧牲,他感到十分地痛心。可是他也明白,像這樣的高手,絕不會爲了保住性命而委曲求全。所以他除了暗自嘆一聲“可惜”以外,別無他選。
“小姐,那人死得真慘……”吉祥顯然受到了驚嚇。
蘇眉拍拍她的手,安慰了兩聲,然後便將目光看向對面座位上面帶微笑的南宮烈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,不管長得多美,恐怕都不會適合吉祥。早知如此,她就不答應南宮烈的邀請了,還白白惹得瑾睿不悅。
與此同時,慕容瑾睿幸災樂禍地把嘴湊到蘇眉耳邊,嘲諷道:“怎麼樣,還敢不敢胡亂接受別人的搭訕?那南宮家,看起來沒一個好東西!”
蘇眉撇了撇嘴,沒有說話,當年的你,比那南宮烈也好不到哪去!
王翔的屍體被搬下去後,武林大會還得照常進行,有了第一條人命的開端,接下來的比試人們更加有恃無恐。人人都恨不得將對手置於死地,沒一會兒的功夫,擂臺上就染滿了鮮血。
這樣血腥的場面,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習以爲常,但對蘇眉和吉祥而言,卻看着有些反胃。雖然蘇眉也曾經用異能燒傷過無數士兵,可是自己做和看別人做完全是兩種感覺。就像變態殺手永遠不會覺得自己變態一樣,人們總是無法接受別人醜惡的一面。
“小姐,我想回去了。”吉祥對蘇眉耳語道。
蘇眉點了點頭,然後轉頭對慕容瑾睿等人說道:“我跟吉祥先回客棧了,你們留在這看吧。”
慕容瑾睿與慕容元康對視了一眼,二人點了點頭,而林標他們也沒有意見。
蘇眉與吉祥一同離開,坐在她們對面的南宮烈看見了,立刻起身緊隨其後。反正武林大會的結果一定在他的預料之內,他看或不看都沒什麼差別。倒不如好好利用這個時間,來做一點他感興趣的事。
蘇眉二人走出會場,徑直向客棧的房間奔去,還沒走幾步,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音,“蘇姑娘!”
二人狐疑地停下腳步,赫然看見南宮烈出現在了她們面前,“比賽還未結束,二位如此匆忙,是要去哪兒?”南宮烈笑銀銀地問道。
二人對視了一眼,然後蘇眉開口答道:“回客棧休息。”
“不看比賽了嗎?”南宮烈追問道。
蘇眉搖了搖頭,直言道:“那場面太過血腥,不適合我們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南宮烈附和道:“二位姑娘溫柔賢淑,一看就不是習武之人,自然不適應那樣的場面。不如我送你們回去,等到晚上的時候,再派人去客棧接你們過府相聚?”
“這不太好吧?”蘇眉婉拒道:“南宮公子沒必要爲了我們,而錯過了那麼精彩的決賽。”
“不過是一羣江湖人士的比拼,在下自幼見了不少,沒什麼特別的。反倒是做護花使者的機會難得,在下不想輕易錯過。”南宮烈微笑道。
看着他信心滿滿的樣子,蘇眉已經猜到了他高興的原因,八成是武林盟主的位置南宮家志在必得,所以他才會有這個閒情逸致跑出來哄女孩。
蘇眉本來就對他沒多少好感,這一下好感更是敗得徹徹底底,若不是慕容元康說想去南宮家見識一下,她可能當場就反悔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有勞南宮公子了。”蘇眉敷衍地笑笑,然後拉着吉祥轉身就走。
南宮烈提步跟在她們後面,一路上不斷講笑話試圖博取蘇眉的好感,可惜蘇眉卻對他毫無興趣,反而吉祥被他哄得哈哈大笑,興奮極了。
當蘇眉和吉祥的腳步在八方客棧門口停下時,南宮烈難掩臉上的震驚,他沒想到她們二人會住這麼簡陋的客棧,頓時忍不住開口詢問道:“你們平時就住在這裏?”
“嗯。”蘇眉低低應了一聲,便要拉着吉祥回客棧休息。
她知道南宮烈嫌這兒簡陋,可是她才懶得理會他的心情,普天下不得溫飽的人比比皆是,她能有瓦遮頭已經算是幸運的了。而像南宮烈這樣從小到大都嬌生慣養的人,又怎麼能體會到老百姓生存的艱辛呢?
他太過膚淺,膚淺到她不屑於搭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