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壞我們的合作，這怎麼回事？”
凌哥與秦錚聞言臉色嚴重了幾分。
尤其是秦錚，特意申請走這條路線，一來便聽說有問題，不禁眯起了雙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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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細一打量，他感覺那男人似乎有些面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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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扭曲的鼻子，陰沉的面容，似乎見過好幾回。
孫老二與凌哥交情不錯，聞言也不躲着藏着，把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聽說女知青送糧食進城，帶着賀哥的銅牌讓貨車順帶捎點糧食，凌哥驚訝了一下。
“說起這個，前幾天老劉才跟我說了，青陽那邊一位老戰友託話，讓我們幫着捎帶幾包糧食的，說的莫不是這個？”
“青陽？誰？叫什麼名字？”
秦錚聞言心中一跳，下意識追問了幾句。
“我姑丈在那邊當廠長，我也在那待過幾個月，說起來還挺熟悉的，你說的那位退役的老前輩是誰？”
“你認識嗎？他姓任！叫什麼名，我一下忘記了。”
凌哥狐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，沉銀了下：“他十幾年前已經退役，我不認識，不過老劉與他有幾年戰友情。”
秦錚心跳如擂，回頭看着孫老二：“那個女知青是不是姓雲？”
“對，對，就是姓雲，長得個子高高的，皮膚白白的，長得很好看，從來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女知青。”
孫老二把雲嵐的模樣好好形容了一番，又連忙解釋道：“那天說好今天送糧食，才走到半路，差點讓他們攔住了，還叫上了稽查大隊。”
秦錚眯着雙眸回頭打量着劉十七的背影，驀然想起，他有幾回陪着雲嵐進城，看到過那個男人。
每一回，那個男人看着雲嵐的目光充滿了惡意，就像一頭潛伏在暗處的野狼一樣。
秦錚與賀琛等人，有任務之時便執行任務。
沒任務之時，開着大貨車全國跑。
跑蘇南這邊的路線，還是秦錚跟賀琛申請了幾回，覺得他現在的訓練得差不多了，才松的口。
跟着賀琛幾個月，他此時沉穩了許多，聽到有人對雲嵐不利，雖然心底憤怒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，隨口打聽着劉十七的來歷。
孫老二覺得劉十七想破壞他們與賀琛的合作，想取而代之。
但秦錚憑着直覺，卻覺得那個男人是衝着雲嵐而來的。
本想着今天晚上夜行到五南大隊走一趟，與雲嵐見個面，此刻也壓下了心思。
孫老二不疑有他，一邊盯着小弟搬貨，一邊殷勤地在秦錚與凌哥身邊點菸陪着說話。
見秦錚對劉十七的話題有興趣，便把劉十七的來歷詳細說了一下。
不過，劉十七真名與真正的來歷，只有韓哥才知道。
因爲擔心泄密會治他一個包庇之罪，韓哥連自己的幾個兄弟也沒吐露過個半句。
秦錚安靜地聽了半晌，才裝作不在意地問道：“韓哥真好涵養，不過，這樣的叛徒留在黑市，不會有問題吧？下回別連累了我們。”
“對，這種不安寧的因素，最好提早?殺掉，跟韓哥說一起，讓他一定要小心處理才好。”
凌哥也幫腔着，他是純粹擔心這人會壞他們的銷售點。
孫老二聞言連連點頭：“兩位大哥說得不錯，我也是這樣的想法，但那個小子非常狡猾，剛才看老大的意思，似乎有放他一馬的意思。”
秦錚冷笑道：“對敵人仁慈，就是對自己殘忍，哪一天你們沒留意到，讓他再來一回，就該倒黴了。”
孫老二聞言臉色陰沉了幾分，忍不住抱怨道：“我也是覺得老大太心慈手軟了，被他暗地告黑狀，竟然還輕輕放過。”
秦錚對孫老二勾了勾手指，示意他上前幾步，小聲道：
“多找幾個人暗中盯着，發現他有對韓哥不利的時候，馬上跟韓哥報告。”
孫老二一聽，也覺得秦錚所說的有理，連忙點頭答應。
沒多久，幾十件貨卸了下來，孫老二也讓人把交給貨車帶走的貨與糧食，着人搬了過來。
雲嵐今天晚上送來的七百斤糧食，一共十四包，剛送到小剛子的家中藏好，又讓人大老遠的背了過來。
一羣小弟背來背去的，心中更是把劉十七罵得半死。
若不是劉十七搞鬼，何須他們一個晚上把幾百斤糧食背來背去的？
如果讓那女知青用牛車直接送到小樹林裏的倉庫裏，可輕鬆多了。
卸完了貨，又把該裝的貨裝上了車，孫老二一邊請兩位司機進院子坐坐，轉身看到孫老三，又輕聲吩咐他安排幾個人過去劉十七的小巷子中盯着。
孫老三對劉十七也非常的不滿，聞言一口答應了下來，轉身安排小弟去了。
秦錚已經交與凌哥進院子與韓哥認識一番，知道以後秦錚會常走這條線，韓哥與秦錚緊緊握了握手。
兩人寒喧一番，秦錚便藉口探朋友，出了門。
出門沒幾步，便聽到孫老三安排四名小弟分兩班日夜盯着劉十七。
沒多時，兩名小弟轉身走了，秦錚知道他們是去劉十七家中，心念一動，也跟着那兩小弟身後出了黑市。
劉十七所住的小巷子漆黑一片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圍牆與樹梢漏下一點光線，小巷安靜得一潭死水。
兩名小弟相互看了一眼，悄悄靠到了小巷最後一個院子前面，小心傾聽了一會，便爬上了牆頭。
秦錚馬上明白，這最裏面的院子就是那劉十七住的宅子。
他安靜地站在小巷角落，院子對面的陰暗處安靜地等着，左右看了看，看到了院子旁邊的另一家圍牆上有棵高大的梧桐樹。
秦錚左右看了看，辨認了一下位置，確定了方位，轉身便走了。
這個人有孫老二派人守着，暫時不必看着，應該想想辦法，有什麼辦法把這人處理了才好。
秦錚回到了黑市，回到了韓哥與賀琛身邊，三人吃了一頓宵夜，休息一夜，次日一大早便走了。
臨走前，秦錚再次提醒韓哥，小心那個劉十七，免得她時時出陰招，下回又來一回。
韓哥滿口答應，秦錚遺憾地看了看五南大隊的方向，這回見不着，只待下回再來。
雲嵐騎着自行車連夜回到大隊，差不多趕到大隊的時候，才把牛車放了出來，把自行車放回了空間。
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後，冷冷的月光下，大隊半點燈光也沒有，所有人早已進入了夢鄉。
雲嵐憑藉着月光與手電筒，把牛車趕回牛欄。
到了牛欄，小心把板車卸下，把黃牛送回牛欄裏，又從空間抱了一把嫩玉米與嫩草給黃牛餵食，收拾整齊，準備回院子。
走出牛欄，雲嵐剛準備離開，便聽到隔壁一個破棚子裏響起了一聲劇烈的咳嗽聲，伴着幾聲男孩擔心的叫聲。
“爺爺，你怎麼樣——別嚇我——我去叫孫爺爺——”
雲嵐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聲，回頭看了看，便聽到老頭子又是劇烈咳嗽了幾聲，才有氣無力地叫住了孫子：“小桐，別去，三更半夜的，別打擾了他。”
“可是，爺爺，你咳成這樣，桐兒害怕——”
聽到小男孩夾帶着哭腔的叫聲，雲嵐不禁生起了惻隱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