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狠狠地罵他一頓,奈何一開口,嗓子就又幹又疼,聲線也沙啞得不成樣。
“嗯,我是混蛋,莽夫,是我不好。”
厲司程認真地挨着罵,同時伸手拿過牀頭櫃前的溫水,溫柔體貼道:
“先喝點水潤潤喉再罵,好嗎。”
“……”
葉舒言被他的沒皮沒臉噎得一下子說不出話。
“你給我出去,不想看到你。”
她說着就負氣地將身子背過去。
她現在頭疼得緊,喉嚨也火燒似的不想說話,想跟他算賬也有心無力了。
“我先拿東西給你吃,然後吃了藥,我再出去行嗎?”
葉舒言的眼皮又開始往下掉,“我要睡覺。”
厲司程俯身過去探了一下她的額頭,見不燙才鬆口氣,低聲哄:
“乖,吃了東西和藥再睡,不然你待會兒醒來會更難受的。”
見她不迴應,他又道:“吃了藥快些好起來,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,好不好?”
葉舒言受不了他的碎碎念,最後還是被他抱起吃了食物和藥,然後才再度睡下。
可能是因爲藥的問題,她睡得很沉。
晚上阮醫生來的時候,她都沒醒。
阮醫生給她重新檢查了一番,又打了一次針。
“太太已無大礙,體溫也正常了,今晚好好睡一覺,明天按時吃藥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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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司程接過藥,“好,謝謝阮醫生。”
第二天早上。
葉舒言迷迷糊糊醒來,睜開眼就看見男人坐在牀邊,掀開的被子下,他正埋頭去撩她的睡裙下襬。
葉舒言頓時嚇得一個激靈,顧不得身體痠軟地飛快坐起身,拿起手邊的枕頭就砸向他。
“厲司程,你做個人好不好,我還疼。”
厲司程不知道她忽然醒來,被砸懵了,對上她惱怒的眼神,他有些無辜地舉起手中的一支藥膏,解釋道,
“我就是想給你上藥。”
葉舒言看着他手裏的東西,便知道他要往哪裏上藥了。
“不用你。”她憤憤道。
現在知道來上藥了,早幹嘛去了?
看見她將被子重新裹在身上,理虧的男人一臉愧色,但還是執着地輕輕拽住了被角,眼中帶着哀求,輕聲:
“不是說還疼嗎,塗一下,好不好?”
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只有滿滿的關切和內疚,沒有欲色。
葉舒言抿着脣不說話。
但眉宇間的幽怨似是消減了幾分。
厲司程垂下眼眸,一副做了錯事認罰的樣子。
“對不起,是我的錯。”
“哼,別以爲認個錯就原諒你。”
厲司程擡頭,“你想怎麼罰我,我都認。”
葉舒言看着他,氣鼓鼓道,“不跟你領證了。”
聞言,厲司程頓時一臉慌恐,急得脫口而出,“這可不行。”
“不是說怎麼罰都認?”
這……
厲司程噎住,半晌才憋出一句,“可,可我罪不至死嘛。”
他討好地湊近,想去拉她的細腕,不料女人察覺他的動作立馬躲開,瞪着他,
“離我遠點!”
厲司程傾過去的身體只好灰溜溜地又退了回來。
“除了這個,其他什麼都行,你想打想罵,我也都受着。”
“罵你打你有用?你知道疼嗎?”
說起這個,葉舒言就來氣。
罵他就跟沒聽見似的。
打他的胸膛又硬邦邦的,她手都打疼了,他卻是不痛不癢的。
她受不了時,用力去咬他的肩膀,他就更興奮狂野,最後受罪的還是她。
別說打罵了,她就是尋着機會爬着逃脫,都能被他一只胳膊箍住腰肢拖回來,控在身下爲所欲爲。
“哪裏不知道疼了?你不理我,我就很難受。”
厲司程邊說,邊湊近,試探性地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處,可憐巴巴地看着她,“你要是真不要我了,這裏會受傷,會很疼的?”
還跟她裝上可憐了?
葉舒言才不上他的當,抽回被他握着的手,輕哼着,“要是我還要你,再被你那樣折騰,受傷的就該是我了。”
從前他還知道有分寸。
可這次……
她簡直有種要被弄死的感覺。
厲司程立馬舉起三根手指起誓:
“不會了,我真知錯了,我保證,以後都不會再那樣魯莽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一直在壓抑欲望的原因,當看到她穿得那樣的性感迷人時,厲司程內心一直被壓制的狠戾卑劣,一下子涌了出來。
但昨天看見她昏迷的時候,他就已經後悔到不行了,哪裏還敢再那樣對她發狠。
“你說你要怎麼才能消氣?”
他一臉誠懇地看着她,“只要別說不領證這事,其他的我都照做。”
葉舒言:“那就罰你三個月內不許碰我。”
三個月?
厲司程的臉明顯垮了,“言言,這時間也太長了吧……”
葉舒言,“半年。”
本來還想討價還價的厲司程猛地瞪眼,“剛剛不還說三個月?”
“一年。”
“……”厲司程苦笑不得:“言言,哪有這樣談的?”
“一年。”葉舒言板着臉,“你要是不願意,證就不用領了,那我還能活得長壽些。”
“願意,我願意。”厲司程不敢再作妖了,趕緊應下。
還有一個多月,他說什麼也要把這結婚證給保住的。
領了證,他有了名分,到時候別的問題……就都好解決了。
見她臉色好轉了些,厲司程才敢伸手摸摸她的額頭,問道:“頭還疼嗎?”
“不疼。”
睡了一覺,葉舒言感覺腦袋和喉嚨都不疼了。
“羅賓剛才送了早餐過來,我先抱你去洗漱?”
葉舒言懶洋洋地躺回去,“不吃,我再睡會。”
“吃了早餐和藥再睡,嗯?”
“醫生說了,退燒了也得吃藥。”
“而且你昨天也沒怎麼吃東西,不吃東西一會胃會不舒服的。”
“言言?”
“哎呀,你吵死了。”葉舒言實在受不了他的嘮叨。
最後只能坐起來,由着他抱去洗漱,然後又讓他喂着吃了早飯和藥,這才得以耳根清淨地重新睡了下來。
趁她睡熟了,厲司程才尋到機會偷偷給她上了藥。
接下來的日子,他直接被趕到了客房那邊睡。
厲司程以爲葉舒言口中的“不讓他碰”是不讓行夫妻之事,沒想到,她竟連親都不讓他親了。
三天過去了,他連親一下她臉頰的機會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