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怎麼,捨不得了?

發佈時間: 2025-02-10 17:48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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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行到了一間酒樓處停了下來。

酒樓裏的老闆一見章平便親自出來迎接。

老闆親自將四人領到了沈承頤的專屬包廂中,沈承頤讓文庶妃和周如芸想吃什麼儘管點,文庶妃呼呼啦啦點了一大堆才想起來問周如芸的口味。

周如芸在吃食上不挑,笑着說自己都可以。

“本王記得你不喜吃辣,章平,囑咐下老闆,都不放辣子。”

周如芸有些意外他竟將她的喜好記在了心裏。

“平時和周姐姐一起用膳的時候,我看周姐姐讓廚房送的都是辣的呀,怎麼周姐姐竟不愛吃辣?”

“那是你周姐姐知道你愛吃,特意給你叫的。你這小丫頭,若論起心細可跟你周姐姐差遠了!”

周如芸聽沈承頤這樣說,心中一緊,唯恐文庶妃因此而不高興。

沒想到她完全不在意地說道:“若個個都跟周姐姐一般,怎還能區分人與人的差別。就是有嬪妾這種粗心的,才能讓人曉得周姐姐這種有多麼的難得不是?”

周如芸被她說的不好意思起來,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:“就你會討巧。”

沈承頤看着兩人,情不自禁說道:“難得你們能像姐妹般相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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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爺,就算你再喜歡周姐姐,也不能厚此薄彼,只顧着周姐姐不顧冬兒,怎麼着也得給冬兒單點兩個辣菜!”文庶妃一副吃醋模樣,只是她裝的太不像了。

待所有菜都上齊了,文庶妃眼珠子提溜一轉,說道:“美酒佳餚,佳餚有了,可惜沒有美酒,人生憾事豈不是又多了一件!”

等兩罈好酒上來後,文庶妃終於人生無憾了。

三人邊吃邊碰杯,沒一會兒文庶妃便醉的不省人事了。

周如芸還以爲她多能喝呢,原來是個一杯倒。

周如芸是有些酒量的,輕易不會醉。只是喝多了酒難免就要如廁。

茅房設在後院一處比較偏的地方。

周如芸雖沒醉,卻也有些暈乎乎了,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身着男裝的事,直接進了女廁。

一聲尖叫響起,周如芸從女廁中跑了出來。

“咚!”的一下她與人撞在了一起。

擡頭看去,是一個身着錦衣的中年男子,男子身量不算高,瘦削身材,尖嘴猴腮。

張嘴罵道:“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本大爺!”

周如芸知道是自己太冒失了,連忙拱手道歉。

那男子瞧見周如芸的長相後,便起了歹意,這人是京中有名的浪蕩子,男女不忌。

他見周如芸長的細皮嫩肉,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彷彿能溺死人的模樣,心中癢癢起來,恨不得立刻就將人辦了。

他見周如芸身上衣料也不算華貴,想來也不是權貴家的公子哥,便大起膽子說到道:“你是哪裏來的小哥?要不要跟哥哥走啊,哥哥會好好疼你的。”

他邊說還邊伸出手,想去摸周如芸嫩白如玉的臉。

他色眯眯的眼神讓周如芸渾身難受,開始犯惡心。

周如芸厭惡地揮開他的手就要離開。

還沒邁出腿,就被人給拽了回去。

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爺看上你是給你面子!”

周如芸剛準備掏出銀針把他扎個終生不舉。就聽到有人厲聲喝道:“光天化日調系民男,張虎山你還真是屢教不改!要不要再去大牢裏待幾天?”

說話的人是個身着青衫的年輕男子,那張虎山聽了他的話,略略想了一下,惡狠狠地吐了口痰離開了。

青衫男子走到周如芸身邊,拱了拱手說道:“此人就是個潑皮無賴,仗着家裏有人在皇上面前得臉,便目無王法,經常調系良家女子,咳,還有良家男子。小公子細皮嫩肉的最是被這些人惦記,以後可得小心些。”

周如芸拱手在此相謝,青衫男子回了個禮說道:“小人鄙姓東方,單名一個漠字。此次進京,是來趕考的,就住在悅來客棧。”

周如芸只得禮貌回道:“小人周如潤,家住牌坊街。”

東方漠又說道:“我就在二樓雅間設宴,邀了幾位同鄉一起宴飲,不知可否有幸請周兄一起入席同樂?”

周如芸連忙擺手說自己還有同伴在等自己。

得知周如芸的同伴也在二樓的雅間,東方漠便與周如芸同行上樓,周如芸沒有理由拒絕,只得隨他。

因爲後院偏僻,兩人同行免不了要客套兩句,一客套發現彼此還挺投緣,都喜歡柳相的詩,張彥的畫還有李子玉的字。

聊着聊着便到了包廂門口,東方漠再次邀請周如芸入席。

周如芸正要拒絕,突然感覺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。

回頭一看,不知什麼時候,沈承頤出來了就站在自己包廂的門外,隔着一個包廂的距離看着他們。

他一句話沒說,但周如芸卻覺得他彷彿要用眼神將自己與東方漠殺掉。

周如芸連忙告別,東方漠見沈承頤目光不善,下意識的問了句:“他是你什麼人,爲何這樣看我們?”

東方漠打心眼裏不希望周如芸是那種人,那種出賣色相賣笑的男子。

周如芸還沒來得及回答,聽到東方漠問話的沈承頤就走了過來。

一把攬住了周如芸的腰,揚眉挑釁道:“你說我是她什麼人?”

東方漠看了眼周如芸,惋惜的嘆了口氣道,“周兄如此有才,未必不能找到謀生的法子,何必要以色事人呢。”

說完便轉身進了自己的包廂。

周如芸被沈承頤攬在懷中,心中悲涼,若她是男子,那是不是就不用再這般附着在一個男人的身邊。是不是自己就可以稍微掌控自己的命運呢?

在這個時代,若生爲男子總還是有點希望,通過科舉改變命運的。

但生爲女子,她卻只能一輩子依附在男人的身上。一輩子的榮寵都與這個男人息息相關。

她真的很不甘心,但她一個人,如何能與一個時代抗爭,她所能做的,不過順應,然後努力往上爬,爬到這個時代一個女人所能企及的高峯。

“怎麼,捨不得了?”見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動,沈承頤有些惱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