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太傅的旁邊,還有周家人。
周靜嫺的兄長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我方才還以爲看錯了,你一個姑娘家,跟着一大批男人騎馬算是怎麼回事,曲將軍她那樣也就算了,你居然學她……”
意識到方才的話可能會冒犯曲錦書,他趕緊停下。
但指責周靜嫺的話還在繼續,他說:“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嫁到蓬州去了,你現在跑回來作甚?繼續留在那個地方不好嗎?”
她的嫂子也說:“是啊,你的名聲都不大好了,你現在跑回來豈不是要連累周家?”
“周家的女兒嫁出去之後還跑回孃家,外人會這麼指指點點我們?將來你幾個侄女要如何嫁人!”
“好了,不說那麼多了,爲父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。你不願意回蓬州,無所謂,去其他地方也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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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有嫁給那個人渣,周太傅你不是很清楚嗎?”周靜嫺看着周太傅,冷漠開口。
“周太傅?你居然這麼稱呼自己的父親?你那些年學的孝道,都學到哪裏去了?”
周太傅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了。
“果然在外面野了那麼多年,整個人都壞透了。你不許回來,教壞周家的晚輩!”
“你嫁沒嫁人,我不管,反正你是以嫁人的名義離開京城的,其他人便會覺得你現在已爲人婦。你怎麼可以跑回自己的孃家呢。”
“自己的孃家?周太傅可能不知道,從你將我趕出京城,又派人追殺我的時候,我們已經不是父女了。”
周靜嫺開始諷刺對方。
周太傅再一次氣得鬍子吹起來。
“我那是迫不得已,誰讓你不願意離京,若是讓當時的皇上知曉你回來了,又要和沈家攪在一起,周家的忠義都會被質疑的。罷了,皇上已經沒了,過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。你安安靜靜離開京城,你在我心裏還是周家的女兒……”
周太傅還想繼續說教,結果他突然慘叫起來。
原來是沈瀾舟扯了他的鬍子。
“喲,你這鬍子是真的,那臉皮也是真的了?你怎麼好意思頂着這張老臉,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?”
沈瀾舟大喊起來。
他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說:“首先,靜嫺沒有嫁人。其次,就算她真的嫁人了,她也沒有任何錯。”
“她是個自由的人,這個京城,沒有人可以阻攔她回來!”
“而且她在蓬州行醫,深受百姓喜歡。”
“這一次,她還親自到了邊疆,被封爲軍醫正,成功救助了無數的傷患。她立下了戰功!她做出的貢獻,可比你這個老頭子多極了。”
“啊不對,你這個歹毒的老頭有做了什麼貢獻?你自稱自己是忠臣,爲了表達自己的忠心,堅決不讓自己的女兒與沈家聯姻。爲了拆散我們,不惜將她許配給一個人渣。”
“在發現她想回京的時候,甚至派人追殺她。且不說你是不是忠臣,你首先不配做父親,甚至不配做人!”
什麼?
周太傅居然做出這麼荒謬的事。
“不是吧,若沈大人說的是真的,那周太傅也太過分了吧。”
“我就說,當年周大小姐和沈大人青梅竹馬,金童玉女的,大家都猜測他們會成親。結果周家突然宣佈,周大小姐嫁到蓬州去了,原來還有這個隱情。”
“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派人追殺,周大小姐好可憐。”
“還什麼周大小姐,這個名號不要也罷了,誰要認這樣的家人啊。”
“再說了,沈大人都說了,那是立了功的周醫正,她自己都可以獨開族譜了,還需要依靠什麼周家。”
“話雖如此,但真的會讓女子爲官嗎?”
“廢話,曲將軍不是女子嗎?”
“周家還以爲自己能拿捏她呢,太可笑了。”
周太傅京城打着爲朝政好的緣故,懟天懟地,得罪了不少人。
今日,見他如此,大家都恨不得羣起而攻之。
所以,一時間,無數指責他的話從四面八方而來。
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,甚至氣得渾身發抖。
偏偏沈瀾舟還不放過他。
“再說你忠義的事吧,你真的是忠臣嗎?你不過是發現自己沒有本事能讓每一任皇上重用你,所以你就故意特立獨行,好彰顯自己的風骨。”
“將自己的風骨給建在自己女兒的痛苦之上,喚你一聲畜生都是侮辱畜生了。”
“沈大人,雖然你是攝政王的親信,但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的父親吧。”
周家嫡子憤怒反駁沈瀾舟。
沈瀾舟嗤笑一聲,他用赤赤果果赤果果的眼神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。
“喲,罵完大畜生,忘記罵你這個小廢物了呢。”
“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,你得到的官位,不就是那個老畜生拉下老臉替你求來的。”
“被罷官之後,你又開始將這一切推到靜嫺的身上。說到底,你就是個窩囊廢,自己沒用,只會怪女人。”
“你,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的夫君。”
“糾正一下,我不是說他,我是罵他。還有你,心安理得地享受犧牲自己小姑子帶來的好處,卻還要反過來羞辱自己的小姑子。”
“你在罵靜嫺的時候,先拿鏡子照照你自己,你也配?你算個什麼東西!”
“還有你們這些周家人,你們自詡正義之輩,其實最噁心的就是你們。還想把靜嫺給趕出去。我告訴你們,靜嫺日後會越來越好,而你們……該倒大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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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瀾舟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家人。
他似乎要幫周靜嫺將她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都給發泄出來。
周家嫡子惱羞成怒,就要推沈瀾舟。
周靜嫺見狀,趕緊先推了他一把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動他。”
她面色憤怒,彷彿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,只爲保護沈瀾舟。
身後,沈瀾舟的眼眸都明亮起來了。
靜嫺保護他了!
他大概明白景行說的,被心愛的姑娘保護的感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