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日,顧芸飛恢復的狀況良好,很快就可以下牀走動。她發現蘇眉等人正忙着蓋房子,幾次提出想要幫忙,都被蘇眉拒絕了。蘇眉讓她安心養好身子,就是最大的幫忙。
至於南宮烈,雖然也在一步步地恢復中,可不知怎麼的,就是醒不過來。
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,林標和賀方都回來了,他還沒有甦醒的痕跡,衆人不免有些擔心。
“先生,南宮烈的傷勢如何,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甦醒?”蘇眉詢問道。
賀方輕嘆了一口氣,然後站起了身子,“他的身體雖然逐步恢復,可意識似乎沒有要清醒的意思。或許,他根本就不想醒來,想要逃避現實中所發生的一切。”
“啊?那怎麼辦才好?”顧芸飛滿臉的焦急,她已經失去了師傅和師兄,不想再失去這個跟她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。
賀方看着她急切的樣子,在屋子裏踱了兩步,才慢悠悠地說道:“這種事情,除了靠他自己努力以外,老夫也幫不上忙。如果他真的不想醒來,老夫也沒藥能逼他醒來。”
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”蘇眉追問了一句。
賀方搖了搖頭,他只能治好南宮烈的身體,治不好他的心,他心裏怎麼想,外人無法左右,也無能爲力。
眼看事情陷入了瓶頸,顧芸飛越發地焦急,她撲到南宮烈的牀邊,試圖將他喚醒,“南宮烈,南宮烈,你醒醒,你醒醒啊!我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,你怎麼能這麼輕易放棄呢?如果連你都不醒來,那誰陪我去找兇手報仇,誰幫飛鴻門和南宮家討回公道?!”
她越說越激動,蘇眉怕她的情緒影響傷口,連忙上前制止,“好了,你先冷靜一點,等身體好點了,再來叫醒他。”
顧芸飛卻不肯答應,“我要陪在他的身邊,直到他醒來爲止。”
蘇眉見她態度堅決,只得點頭答應,“那好吧,如果有什麼事,隨時叫我們。”
“好。”顧芸飛點了點頭,便目送着蘇眉等人離開屋子。
驟雪初霽,冬日裏的太陽似乎拉近了與人的距離,顯得格外地清晰,格外地耀眼。但陽光的溫度卻好像被冰雪冷卻過似的,怎麼也熱不起來了。
蘇眉看着刺眼的陽光,聽着屋子裏顧芸飛的哀嚎,心裏百感交集,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慕容瑾睿看見她發呆的樣子,立刻放下手裏的活,走到了她的身邊,“怎麼了,在煩惱什麼?”
蘇眉撇了撇嘴,絲毫沒掩飾自己的不悅,“如果我從來都沒認識你十皇兄就好了。”
“爲什麼這麼說?”慕容瑾睿將蘇眉拉到了一邊,以免屋子裏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。
“如果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,我就不會徇私枉法,眼睜睜地看着他挑撥飛鴻門和南宮家的關係,最後還害死了這兩幫人。”提到這個,蘇眉一臉的愧疚,“如果換作是別人做這種事情,我一定會阻止的。就因爲他是元康,我選擇了視而不見。瑾睿,你說我是不是很過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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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不是。”慕容瑾睿立即開口安慰,“如果換作是我,也會跟你有一樣的做法。這個世界弱肉強食,人人都是先維護自己親近的人,誰都不能免俗,你我也不會例外。”
“可是,人命關天,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?”蘇眉質疑道。
慕容瑾睿卻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,“在弱肉強食的世界,哪有那麼多好壞之分?就像在武林大會上,滿嘴仁義道德的南宮家,不還照樣用卑鄙手段逼死了王翔?現在換成我十皇兄對付他們,也算是天理循環。”
“唉,你說得也對,凡是跟政治、利益掛鉤的,這世上有幾個好人?即便是你我,在那種情況之下,也肯定會選擇先下手爲強。”說到這裏,蘇眉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,“所以我總說,這世界太複雜,還是隱居避世比較安全。”
聽到這裏,慕容瑾睿笑了笑,趁機伸手攬住蘇眉的肩膀,“是啊,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,做一對平凡的夫妻,也不失爲一種幸福。”
蘇眉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,頓時紅了臉頰,“從什麼開始,你變得這麼容易滿足了?”
“你錯了,我一點也不容易滿足。”慕容瑾睿緊緊摟着蘇眉的肩膀,深情道:“從我喜歡上你開始,我就想毫無保留地將你擁有。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,我擁有你,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。你說,我還容不容易滿足?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蘇眉低着頭,半天不敢看慕容瑾睿的眼睛。她怕自己一擡頭,又會淪陷在他的溫柔之中,無法自拔。
慕容瑾睿彷彿猜到了蘇眉的心思一般,並沒有強迫她直視自己,反而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,臉上寫滿溫柔,“等房子建好,春暖花開,我們就在這邊成親好不好?”話一出口,他就有些後悔,覺得自己太沒誠意,蘇眉必然會開口拒絕。
不料,蘇眉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,竟緩緩點了點頭。
雖然動作很輕,但慕容瑾睿還是忍不住欣喜若狂,“你答應了?”
“嗯!”蘇眉應了一聲,眼中難掩嬌羞,既然她已經認定了慕容瑾睿,那麼早成親跟晚成親似乎也沒什麼差別。最重要的是,她和慕容瑾睿彼此真心相待,這就夠了。
慕容瑾睿沒想到她會答應,頓時興奮地大叫了起來,“太好了,眉兒答應嫁給我了!眉兒答應嫁給我了!”他的喊聲驚天動地,不止林標等人聽見了,就連屋子裏的顧芸飛也聽見了。
衆人圍了過來,看見蘇眉羞澀地錘着慕容瑾睿的胸口,頓時恍然大悟,“恭喜恭喜!看來我們很快就有新姑爺了!”吉祥俏皮地說道。
衆人大笑了起來,連顧芸飛都緩緩露出了笑容,“恭喜。”
“謝謝。”慕容瑾睿代替蘇眉答了一句,然後順手揉了揉她的臉,“我們決定房子建好了就成親,到時得麻煩大家幫忙了!”
“沒問題,包在我們身上!”林標拍着胸脯答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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