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十七對雲梅還算熟悉,當初逃出北鄉之時,便聽說整個大隊的人都抓走了。
然後經過大半個月的審查,大半村民放了回來。
但與他們這一夥人有關的,都沒了消息。
劉十七心中有鬼,也不敢打聽太多,只聽說全都抓走,便不敢再問。
倒沒想到,在這裏還能遇到一個熟人。
他不禁心中一動,這個女人可是那個踐人的堂姐,與她是一家的。
但很快,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,這女人與那踐人有仇,當初獻策抓人的可是她。
劉十七心中有了計較,便悄悄跟了上去。
雲梅跟着陳華聰把陳羅氏送到了急診室,沒一會便出來了。
她握着一張單子,卻沒急着交錢取藥,而是嘴角帶着一抹幸災樂禍,磨磨蹭蹭地去藥房。
走到一樓,她還跑一條清靜的走廊,尋個長椅坐下來休息,打算坐十幾分鍾再走。。
劉十七見狀不禁淡笑,左右看了看,跟了上去。
“雲梅,跟我過來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劉十七站在雲梅面前,對着雲梅驚疑不定的目光,陰沉着臉對她點了點頭,繼而從長廊的另一頭走了出去。
雲梅看到了劉十七,不禁大驚失色,俏臉頓時變得煞白。
雲嵐認不得化名劉十七的烏駿華,雲梅卻是認得的。
烏駿華鼻子扭曲變形,原來一張還算俊朗的面容變了形,外貌也變醜。
但,雲梅卻是親眼見過他俊臉變形的一幕,更何況那雙陰狠的雙眸,怎麼可能忘記。
她畢竟在那個半山坡青瓦大院子中住了幾十天,與這些人朝夕相處了幾十天呢!
看到烏駿華,雲梅大驚失色,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裏?
他們不是全都被抓走了吧,聽說首惡要槍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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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駿華居然沒讓槍斃,烏正華是不是也沒事?
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改嫁他人,會不會收拾她?
心下驚恐,雲梅也不敢反抗,乖乖地跟了上去,走出了醫院後門。
走出後門,劉十七左右看了看,後門外是陰暗的小巷,門外只有一個垃圾房,並沒行人。
他沉着臉回過頭來,陰冷的雙眸緊緊盯着雲梅,直到她臉色煞白地低下頭。
他滿意地扯起了嘴角,低聲問:“你怎麼在這裏?當初沒給你判刑?”
雲梅不敢怠慢,便把當初因爲懷孕大出血被送到醫院,後來那些人全判了刑,送走了,留下了她一個。
最後就近安置,安排下放到大隊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劉十七聽說懷孕,不禁驚喜了一下,聽說最後又大出血流產,不禁遺憾地皺着眉頭。
北鄉烏家一族的人基本全抓了,劉十七幾回偷偷潛回北鄉,已經沒看到有烏氏一族的族人。
老大他們,也不知有沒機會活下來,他已經廢了,雲梅好不容易懷孕,竟然又流掉了。
他惡狠狠地低咒了一聲:“爲什麼會大出血?你故意的是不是?不想給老烏家生孩子?”
雲梅嚇得連連搖頭:“不是的,我絕對沒有這般想過,你不知道,我被單獨關在一個空屋裏,天天嚴刑審問,沒幾天,就大出血,差點死了。”
“還用了刑?”
劉十七聞言冷哼一聲,暗自磨了磨牙,又問道:“你現在在哪個大隊?”
雲梅正想老實回答,忽然想起,烏駿華的臉受傷,可是雲嵐弄的,聞言連忙回道:“五南大隊。”
“當初我分配大隊的時候,想到那個女人在五南大隊,求知青辦給我安排五南大隊去,本想找她報仇的。”
劉十七冷哼一聲,冷冷地撇了她一眼:“找她報仇?報着了沒有?”
“沒有,上回差點把她弄得身敗名裂的,但被她破解了。”
她把上回陷害雲嵐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,最後又被雲嵐反殺的過程說了一下。
聽說雲嵐差點把一個大隊村長的同族的家都燒掉了,竟然一點事也沒有,劉十七不禁吃驚。
“她放火燒房子也不報警?至少要告她一個縱火罪呀,那村民腦子有病?他是不是蠢貨?”
雲梅弱弱地低聲說道:“就是剛才去找醫生的兩母子,那天晚上他們被那踐人打怕了,現在對那個踐人,連罵也不敢當面罵呢!”
“不中用的東西。”
劉十七聞言鄙夷了一下,沉銀半晌又道:“我知道她最近幹什麼,如果我們能抓到她的把柄的話。”
他說着陰狠地盯着雲梅。
雲梅下意識低聲問道:“什麼事?”
“倒賣物資,前段時間她從大隊里弄了七八百斤糧食到黑市裏來,如果我們能抓到證據,就可以把她入罪。”
“倒賣糧食?”
雲梅不禁驚叫一聲,忽然會意過來:“前段時間我聽說她在大隊買了兩百斤稻穀?”
“才兩百斤?我的人看到她足足有七百斤糧食送上了大貨車。”
“那五百斤的糧食哪裏來的?”
“那就看你有沒辦法查到了,如果查到,她肯定要玩完,當然,抓不到證據,抓現行也可以。”
劉十七陰險地笑着,雲梅會意過來,低頭想了想,用力點頭:“好,這事我還可以跟我婆婆說說,她這輩子恨死那踐人。”
劉十七滿意地點頭,把自己的小院子地址告訴了雲梅:“好,我等你的好消息,如果你們能弄到她倒賣糧食的證據,給你兩百塊。”
“兩百?好,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抓她的。”
雲梅滿臉激動地連連點頭,扳倒那個踐人,不僅可以報仇,還能賺錢,何樂而不爲?
目送雲梅興奮地衝回了醫院,劉十七勾了勾脣,從後門離開了。
大隊不僅有謝小南,還有云梅一家,這麼多人盯着,他就不相信,總抓不到那個女人的問題?
稽查大隊的人早已經打點好了,最近也派人在那大隊必經之路閒逛,就等着結果。
回到自己的小院子,卻見謝小南正站在他的小院子門前左右張望。
劉十七見狀不禁心中一喜,快步走了過去。
“十七哥——”
劉十七伸手止住了他未完的話:“進去說!”
兩人急急地進了屋,謝小南便小聲道:“十七哥,那個女人最近安排到城裏農機站學習,天天進城。”
“天天進城?真的?太好了!”
劉十七盤算着應該怎麼利用這件事,謝小南在旁眼神怪異地暗自打量着他。
他忽然輕聲問道:“十七哥,你爲什麼非要抓她,你與她有仇?”
“當然,老子跟她仇深似海,不把她弄死,老子跟她沒完。”
“她怎麼得罪你的?”
謝小南試探地問着,劉十七忽然警惕地望了過來。
“你怎麼問這個?這個不需要你關心,只要你盯着她,發現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就成。”
劉十七冷着臉說着,又放緩語氣說道:“她這個人非常惡毒,我不讓你知道太多,因爲擔心你知道太多,會給你帶來禍事。”
謝小南感激地對劉十七笑了笑,連聲道謝,又輕聲道:
“我就想着,除了幫你盯着她,還有其他事情可幫忙不?十七哥,要不改天有空在山中設伏,把她引上山?”
“別想了,我在山中遇到她兩回,兩回都吃了虧。”
劉十七死活不肯說出自己來歷,只是低聲說道:
“你只管盯着就好了,你年紀還小,別犯傻,如果讓她發現,可不是鬧着玩的。”
謝小南謝過了劉十七的體貼,心中卻總有一個念頭,他想知道劉十七與雲嵐,到底是怎麼結仇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