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知青合力把野豬擡到了那個地方,另幾個知青則把剛才收穫,幾袋板栗,野生菌子,還有云嵐打的鳥兒,野雞與野兔背下山。
雲嵐回頭看了看秦錚身上的血跡,皺着眉頭對他說道:
“你身上帶着血腥,不好解釋,是不是找個水源洗個澡,把身上的,衣服上的血水沖洗一下?”
幸好,秦錚身上穿着的卻是黑色的皮夾克,血跡並沒有滲進衣服裏去。
只要用水把皮衣上面的血跡抹掉,身上的血水洗乾淨,即使有一絲血氣,問題也不大。
另一個男知青馬上說知道哪裏有水源,帶着秦錚過去沖洗了。
半個小時後,在天色黑透之前,他們帶着今天的收成,下到了山腳下。
正如那知青所料,山下衆人正擔心着他們的安危,兩名導師已經找了大隊長過來商議,準備安排幾個社員帶着他們上山找人。
衆人舉起了火把,正準備上山,忽然聽到有人指着山上的幾支火把興奮大叫:“他們回來了,他們回來了。”
大隊長聞言鬆了一口氣,幾個心有不甘的社員也放下了心,不用上山就太好了。
秦錚與雲嵐一衆知青下了山,衝着院子所有人大叫道:“我們弄到了好多好東西,弄到了很多收穫呀!”
兩名導師與一羣知青聞言放下了心,聽這個聲音,應該沒人受傷或出狀況。
北鄉大隊衆人則關心要想了解,他們弄到什麼好東西?
不多時,十二個知青揹着揹簍與蛇皮袋下到了山腳下。
幾個人也知機,野雞與野兔藏到了裝板栗的蛇皮袋下面。
揹着三四個裝滿菌子的揹簍,四五個蛇皮袋,手中提着四只拳頭大小的鳥兒回到了院子。
一回到大隊,雲嵐便興奮地舉起手中的四只鳥兒歡喜地大叫:
“給你們看看,我們用彈弓打了四只鳥兒,今晚就煎着吃,保證好吃得不得了。”
陶問萍也把揹簍放了下來,高興地說道:“山上可以吃的菌子好多呀,今天可以弄鮮菌湯了。”
另幾個知青也紛紛大叫:“你們看,弄了幾袋板栗,今天晚上烤板栗。”
一簍簍菌子,一袋袋板栗放到了院子裏,幾把火把噼啪地燃燒着,火光下是一張張興奮莫名的臉。
幾個北鄉社員聞言只是嗤了嗤鼻,還當有什麼好東西呢,原來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。
鳥兒倒是不錯,也是肉,但幾只拳頭大小的鳥兒,二十名知青一分,每個人連一口也沒有。
爲了這幾個東西,天黑透也沒回來,弄得他們要上山找人,差點害死人。
有人淡淡對北鄉大隊長說道:“大隊長,他們知青全都回來了,沒事,我們回去了。”
“對呀,天也黑了,家裏擔心着呢,我們也回去了。”
幾個準備上山的社員紛紛走了,大隊長看到他們只是打死了幾只鳥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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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那什麼菌子板栗,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。
不過,他是大隊長,也不好馬上便走,便留下關心地問了下衆知青有沒受傷或什麼的。
雲嵐聞言揉了揉手腕,大聲抱怨道:“其他還好,就是山路太難行了,然後那板栗的殼上太多毛刺了,從樹上砸下來,有幾回砸中我的腦袋與手,痛得要死!”
大隊長安慰了一番,心中卻暗自嗤笑,若不是太多毛刺,早讓人摘光了。
不過,那個東西雖然味道不錯,但那刺容易傷人,剝殼也麻煩,又沒油沒水的。
北鄉大隊衆社員最想要的還是有油水的肉,對這個興趣不大。
整個北鄉大隊,除了偶爾有些婦人上山摘一些給孩子解讒,男人一般是懶得理會這個。
他輕聲安慰了一番,又勸他們早點休息,便打算離開。
秦錚見狀,大步走過去,伸手摟住了大隊長的肩膀,笑眯眯地說道:“領導,有點事想跟你請示一下的。”
大隊長傍晚帶着秦錚過來的,見他身形高大強壯,開着摩托車,穿着皮夾克,一看便知道家底不錯,不敢怠慢,連忙笑道:“同志想說什麼?”
“是這樣的,剛才看到那邊的板栗林長得挺好的,我想請他們上山幫我摘兩三百斤回去,帶回京中送禮,你看這樣行不?”
秦錚說着,從口袋掏出五塊一塊的人民幣,塞到了大隊長的手裏。
“這幾塊錢就當是我買的,讓他們給我摘幾袋,你不介意吧?”
大隊長一聽有錢,便露出了笑容,輕聲問道:“哎喲,這個當然沒問題,你是明天要還是後天要?”
“我明天一大早就開車回京了,哪等得到明天后天的,今天晚上我要摘。”
“可是,剛才那些社員已經走了。”
大隊長滿臉爲難之色:“這三更半夜的,叫社員上山摘板栗,只怕他們不滿意。”
最重要的,秦錚給的只有五塊錢,雖然不算少,但要夜裏上山摘,幾個人一分也沒多少,只怕大隊沒人願意呢!
秦錚卻揮了揮手:“哪用得着你們社員?我請他們幾個知青上山得了,我跟他們很熟,改天請他們吃頓飯就好。”
“那敢情好,你們夜裏上山小心一點,小心有野狼!”
“沒事,我準備了獵槍,有野狼更好,可以吃肉弄狼皮呢!”
秦錚並不在意,大方地揮了揮手。
大隊長更滿意了,又不用他們村民動手,只是讓他們山中摘一點野生板栗,就有五塊錢,有什麼不好的,滿口答應了。
秦錚再次問他要幾個裝糧食的麻袋裝板栗,大隊長滿口答應,親自帶了秦錚去大隊倉庫拿了五個。
秦錚跟着大隊長離開,餘下的知青不禁興奮地收拾起來了獵物。
幾個留在大隊的知青與導師早已煮了晚餐,正想着再煮個菌湯就算了。
他們本以爲只弄到了幾只鳥兒,想着天黑了,乾脆留到明天吃。
兩個女知青笑眯眯地從揹簍底下掏出了一只三四斤的野兔,衆人不禁驚喜地歡呼一聲。
雲嵐輕聲提醒道:“別叫得太大聲,今晚就弄個紅燒兔肉算了,野雞留着,明天一早弄餡餅,鳥兒也明天再弄。”
衆人這才明白,還有一只野雞,只不過讓他們藏起來了。
當他們弄好紅燒兔肉,圍着吃晚餐的時候,聽說還弄到了兩頭野豬,一羣知青更是吃驚地瞪大了雙眸。
秦錚把他們的打算說了出來,除了兩名導師覺得有些不妥,餘下的知青俱沒有什麼反對的。
即使是北鄉的知青,對北鄉大隊也沒什麼歸屬感。
北鄉大隊非常排外,衆知青在這待了幾年,基本都是一肚氣的。
女知青更不用說,好幾個男知青的對象都是給北鄉的男人搶走了的,除了想辦法離開大隊。
餘下的男知青早已怨聲載道。
兩名導師聽着一羣知青說起北鄉衆村民種種過分之處,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們的建議。
畢竟,誰也不是聖人,兩頭豬二十一人分,比一百多人分,當然更好。
商議妥當,用過晚飯後,幾個女知青留在院子,再安排了兩個男知青與兩名導師陪着女知青,餘下的男知青帶着雲嵐的砍骨刀全都上山處理豬肉。
那頭半大的野豬就分割成一塊塊的,連着秦錚,二十一人分了。
除去內臟,大概只有一百二十斤左右,每人分了一塊,約四五斤的重量。
雲嵐與秦錚兩人的肉是最大塊最好的,不過,這兩頭野豬是兩人弄到的,衆人都覺理所當然。
一羣知青不禁露出喜悅的神情,他們往年大隊分豬肉,兩三年加起來也沒有四五斤的份量,現在突然多了這麼多豬肉,想想都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