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吹拂,白色海棠花跌落在草地上,又飄在門檻石邊。
幽香飄來,蘇荷往前走半步,她手指頭搭在菱花窗上。
她怔怔地望外頭。
海棠樹下,侍衛們排成長隊,他們像個人牆守在這,便圍在廊下走,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她握緊拳頭,便擡手拍紅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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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哀家竟是被囚禁在這!”蘇荷握起白瓷瓶丟,她就臉色一變。
“嘭嘭”聲響起,白色瓷片跌落在地上,蘇荷絞個綠帕子指外頭:“你們讓皇帝放過秦王!”
清脆聲音在屋內響起,侍衛聽後轉身,他走到盛浩琰面前說起。
“都是皇祖母寵着秦王,他才會無法無天!”盛浩琰怒眸一瞪,他就望着冷炎。
冷炎走過來,他微微叩首。
盛浩琰同冷炎小聲嘀咕。
冷炎聽後轉身。
待冷炎走遠,蕭冷玉不知他們商量什麼。
他走過來便摟住她細腰。
她倚在盛浩琰懷裏,便捏捏肚子。
他擡手劃過她肚子,便摟住她往外走。
梨花樹下,盛浩琰抱起蕭冷玉轉圈圈,她摟住他脖子,笑得眉眼彎彎。
“皇上同皇后娘娘很相愛!”連諾嫣走過來,她拽緊水袖。
話落,連諾嫣絞個白帕子摧胸口。
她比誰都思念樓玉生。
“公主!”秋紋擡手扯連諾嫣水袖。
聞言,連諾嫣往前走,她擡起眼皮望盛浩琰。
他也瞅着連諾嫣。
四目相對中,盛浩琰鬆開手,他放下蕭冷玉,便擡手揮舞。
“瓶妾參見皇上!”連諾嫣淺行一禮,她面上沒什麼表情。
蕭冷玉瞅着她有心事,便同春桃和雪夢轉身。
盛浩琰走過來,他擡手捏連諾嫣臉頰。
她咬住下脣,便轉過身背對着他。
他走過來便望着她。
她絞個白帕子擦眸子,紅脣一張一合,便擡手指梨花樹。
粉白花瓣跌落在地上,她走過來便輕捻花枝。
她拽起花瓣送來,腮邊像火燒般紅:“從前在琉璃國,嬪妾沒見過梨花樹!”
“那你們那有什麼樹?”盛浩琰問。
她眸子一轉,道:“琉璃國只有胡楊樹!”
“朕讓人種上!”盛浩琰瞅着小李子,他便同他使眼色。
小李子微微叩首,他擡起眼皮掃過盛浩琰:“回皇上,奴婢這就去準備!”
說完,小李子往外走。
等小李子走遠,盛浩琰抱起連諾嫣往前。
宮女們圍過來,她們議論不斷。
那聲音傳到蕭冷玉耳邊,她望着他們走遠,面上有些失落。
她回屋坐下,便擡手劃過肚子。
她擔心盛浩礽會做什麼,就讓雪夢去牢房盯着。
雪夢聽後轉身。
牢房四面灰牆只有個小窗,月光照在青石板地上,偶有蚊子飛來,落在木柵欄邊。
“吱吱”聲響起,雪夢便倚在木柵欄邊。
她擡起眼皮打量。
門“咯吱”一聲響,冷炎拽起盛浩礽走出來,他便同獄卒使眼色。
獄卒拿個刀砍。
“嘭!”
一聲脆響。
血蜿蜒到地上,腦袋滾到雪夢腿邊,她嚇得往後退。
冷炎走過去,他抱起腦袋往前走。
腦袋烏髮散落下來,盛浩礽眸子睜開,他好似有怨氣。
雪夢握住眸子,她不敢亂瞅。
宮門口立着個馬車,冷炎走上去,他抓起腦袋扔。
腦袋滾到邊上,雪夢走上來,她便抓住木窗。
她兩手捂住臉,也不敢亂瞅。
“籲”的一聲響,馬車穿過街道往前,很快便停下。
城門口有很多侍衛,冷炎扶車轅走下來,他握起腦袋送來。
那侍衛接過腦袋,他便掛在城門上。
腦袋肅立在上頭,雪夢驚得眸子溜圓,她便轉過身。
很快便有百姓圍過來。
“秦王謀反被抓!”
“聽說是他佔領濠州,這才被皇帝殺死!”
“那是他活該!”
幽幽聲音在雪夢耳邊迴響,她聽後轉身。
一炷香後,雪夢走到蕭冷玉面前說起。
桌上立着個繡棚,蕭冷玉握起佛經翻,她聽雪夢說後,便有些可憐盛浩礽。
他是聽信蘇荷才走向不歸路。
她走過去便抓起香燭拜。
煙霧嫋嫋升起,蕭冷玉望着牆上爹孃畫像,她希望他們在天邊安好。
她也不想盛浩礽死。
他謀反,只能是這樣結果。
想到這,蕭冷玉走到廊下,她眸子往前掃。
小李子帶兩個小太監往前走,他們穿過紅牆,手中握個胡楊樹,枝頭黃色葉片泛起金光。
光芒刺眼,蕭冷玉雙手捂住臉。
春桃望着小李子走遠,她又瞅着蕭冷玉:“聽說連美人思念琉璃國,皇上命人在她宮中種上胡楊樹!”
“皇上對她還是用心!”蕭冷玉能感覺到盛浩琰喜歡連諾嫣,她便回屋坐下。
她擡手摸摸肚子,神情有些恍惚。
她望着遠處宮殿,便感覺心頭像是被人用針扎。
夕陽照耀下,胡楊樹蒙上金圈,枝頭綻放紅色花骨朵,嬌妹無比。
粉色花瓣跌落在地上,連諾嫣走過來,她撿起金色葉片,便放在胸前。
她從前同樓玉生,就是在胡楊樹下相戀。
她拽緊葉片,便絞個紅帕子往後頭倒。
她身子落下,便被摟在懷裏。
“喜歡嗎?”盛浩琰瞅着連諾嫣,他就指着花骨朵。
她轉過身,便擡手指黃色葉片。
葉片上立着蝴蝶,盛浩琰擡手抱起連諾嫣,她摟住他脖子,眸子胡楊樹身上沒移開。
她在思念琉璃國。
他拽起她丟到榻上。
她坐下後便撅起嘴。
他捏捏她嘴脣,道:“怎麼,還在生氣!”
“嬪妾不愛吃宮中御膳!”連諾嫣轉個身,她兩手托住肩膀。
話落,連諾嫣便怔怔地望外頭。
胡楊樹下,一抹身着藍色紗袍男子走來,他擡起手,袖口上青色刺繡引目。
他捏起粉色花瓣,就往前頭扔。
花瓣紛飛,連諾嫣便往外走。
“連美人你去哪?”盛浩琰跟過來,他就扶住連諾嫣。
連諾嫣跪在地上,她伸出手便往前摸。
樓玉生頭上金冠發出清脆聲,他身子往後退,很快便消失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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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路小跑追。
很快,盛浩琰跟過來,他伸出雙手攔住。
她握緊拳頭,就撲到盛浩琰懷裏。
她臉上掛兩行淚,不知該怎麼說。
“啓稟皇上,屬下已將差事辦好!”冷炎走過來,他就微微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