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默許親自把唐青陽送了出來。
他看到唐鶴允時腿有點兒發軟。
在得知他關了唐青陽以後,父親就罵了他一通,說這唐鶴允看着紈絝實則不是個好惹的。
他不服,還和他爹頂嘴來着。
父親讓他走着瞧。
結果一天多的功夫,這老東西就把肅國公送大理寺去了,還牽連出私鹽這麼大的案子。
“老爺子,人我已經安安全全的給您送出來了……”
錢默許笑的很真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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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千萬別記仇哈!
唐鶴允嗯了一聲,啥也沒說,直接衝着唐青陽去了,拉着唐青陽左看看右看看。
“青陽,他們沒爲難你吧?”
“沒有呢,爹,我很好,就是大獄裏的味道不好聞。”唐青陽擡起胳膊聞了聞袖子:“身上的衣服也有一股黴味兒。”
唐鶴允滿眼慈愛:“沒受欺負就好,衣服髒了,咱回家換身新的。”
“好的爹。”唐青陽抱着唐鶴允的胳膊撒嬌。
雖然她心裏篤定親爹一定能救她出來,但是心也是一直懸着的。
誰沒事兒願意住在大牢裏呀。
鍾離睿看到完好無損的唐青陽,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“娘子……阿睿好擔心你……”鍾離睿小可憐模樣越發的熟練了。
唐青陽看到鍾離睿清澈的眼神,本想像往常一樣調侃一番。
但她突然想到那晚的一吻,心中不由自主的竟生出一絲羞澀。
唐青陽頭老臉一紅,頭一次覺得尷尬,她拉着唐鶴允越過鍾離睿:“爹,咱們回家吧,哈哈哈,我感覺我要發黴了……”
唐青陽刻意的疏遠,讓鍾離睿心裏空落落的。
他心中突然覺得那晚的親近顯得那麼不真實。
呵,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這一款。
這丫頭果然是騙他的。
三人一起回家,走的時候,唐青陽突然停下腳步,來到錢默許身邊,低聲耳語。
“錢大人,恕小女子直言,您那相好的,有剋夫相吶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錢默許驚訝反問。
唐青陽聳聳肩:“就是字面的意思。”
孟寧君是原主的小姑子,是個囂張跋扈又沒腦子能惹禍的主。
錢默許不惜忤逆父母把孟寧君娶進門,進門以後錢家雞飛狗跳,爹死娘癱,還把錢默許五城兵馬司的職務弄沒了。
後來錢默許一紙休書,把孟寧君休了。
孟寧君回到孟家,一家子覺得沒臉,不待見她,她又火沒處撒,就去找原主的麻煩,禍害原主。
唐青陽提醒錢默許,不是聖母心發作想幫錢默許,而是想給孟寧君上點兒眼藥。
只要錢默許心裏有了疑問,有了鬆動,兩人以後得日子便不會好過。
唐青陽說完就離開了。
留下錢默許一頭霧水。
不是,大姐,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。
這麼吊人胃口算怎麼回事兒?
唐青陽三人回到家中。
姨娘們圍了過來,拉着唐青陽問東問西。
她們眼裏的關心,燙的唐青陽心底暖暖的。
“好了,別問了,青陽衣服都讓五城兵馬司獄中的黴味薰壞了,讓她先去洗個澡。”
唐鶴允心裏酸溜溜的。
他冒着砍頭的危險去告發肅國公,他的這些個媳婦們連個關心的話都沒有。
他這個悔啊。
你說當初他娶這麼多幹啥?
一個不重視還不夠,他慘兮兮的有八個。
唐青陽捂着嘴偷笑。
得,這老爹連她的醋都吃。
先洗澡去,就讓老爹醋着吧。
唐青陽和鍾離睿來到他們的房間。
玉兒已經在準備熱水。
小小的人兒,提着滿滿的一桶水往浴桶裏倒。
鍾離睿上去接過水桶:“玉兒,你去歇着,我來吧。”
玉兒的大眼睛在唐青陽和鍾離睿兩人中間轉呀轉,然後捂着嘴笑着出去了,最後還還不忘關上門。
鍾離睿把熱水倒進浴桶。
浴桶裏散出的熱氣,讓屋裏的溫度一下子就升了上來。
看着站在浴桶邊一動不動的鐘離睿,唐青陽忍不住提醒道:“阿睿,我要洗澡了。”
鍾離睿愣愣的:“啊……你洗就行,熱水我給你備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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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……”
還不出去,難道要留在這裏洗鴛鴦浴?
若是以前唐青陽肯定這樣說了,但是那一吻後,唐青陽突然就說不出口了。
鍾離睿微微一怔,這才反應過來,隨後三步並作兩步出了浴室。
他這是怎麼了,難道腦子讓浴室的熱氣薰壞了?
方才竟忘了男女有別,是要避嫌的。
鍾離睿站在浴室門外,聽着嘩啦的水流聲。
他想走,腿卻不聽使喚。
鍾離睿覺得此時的自己就是個變態。
因爲他竟能通過流水的聲音,感受的到水流過的路徑。
頭髮,臉頰,前胸……
鍾離睿呼吸越來越緊,他用了渾身的力氣遠離浴室。
鍾離睿來到外屋,打開窗戶,深吸一口氣。
清冷的空氣洗去了他身上的燥熱。
“主子……”
秋無雙的腦袋探進了窗內。
鍾離睿屏氣凝神,立馬恢復了平時嚴肅的模樣。
秋無雙一頭霧水。
他剛才眼花了?
怎麼看到主子一臉妹色的樣子。
“主子,剛剛得到消息,肅國公的兒子,小公爺蕭景逸正在暗中走動,想進了大理寺去看望肅國公!”
鍾離睿聲音沉穩有力:“讓他進,注意聽他們父子說什麼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深夜,蕭景逸身穿披風,頭戴兜帽,悄悄來到大理寺監獄。
牢頭出來接應,小聲的交代:“蕭公子,你可要快點兒,要是被發現了,小的一家老小的命可就不保。”
蕭景逸壓低了聲音:“我知道了,多謝,我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。”
牢頭把蕭景逸送到關押肅國公的牢房:“我去外面守着,你們快這點兒。”
“爹……”
牢頭走後,蕭景逸小聲的喚了一聲。
牢房內,肅國公的身子揹着牢門,聽到聲音,從草窩裏艱難坐起來,回過身。
“爹,您怎麼……”
蕭景逸的聲音顫抖起來,喉頭哽咽的難受。
前幾天還意氣風發的父親,幾天的功夫就老了十幾歲,頭髮白了一大半。
“景逸,你怎麼來了,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趁現在沒人發現,快回去。”
肅國公焦急地呵斥蕭景逸。
他一眼就看的明白,身後沒有人監視,兒子是偷偷進來的。
私會犯人,要是讓大理寺的人發現,兒子就別想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