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雲舒那日益明顯的小腹,四爺的眼中染上了一抹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情。
雲舒慢慢醒來的時候,屋子裏已經是漆黑一片了,從窗戶那邊透進來的一絲光亮,讓她能夠看清楚周圍幾米的距離。
不過對雲舒來說,這種感覺還是有些奇怪的,於是她便坐了起來,想要去把蠟燭給點亮。
但云舒才剛剛有所動作,旁邊就傳出了四爺的聲音:“雲兒,你醒了嗎?”
“爺,原來您在房間裏面啊,妾身還以爲您出去了。”雲舒一邊說,一邊繼續摸索着想要把蠟燭給點上。
不過四爺已經搶先一步幫她給弄好了,看到室內重新恢復了光亮之後,雲舒這才略爲放心了下來。
她擡頭看去,卻發現四爺的眼神有些奇怪,其中飽含着痛苦和擔憂,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“爺,您這是怎麼了?”
聽着雲舒的話,再對上對方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,四爺突然就搖了搖頭。
“沒什麼,爺只是在想着,許久沒有回京城了,有些感慨而已。對了,你剛剛要做什麼來着。”
四爺不欲多說,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,到時候讓雲舒發現了不對勁。
所以,他乾脆就把剛剛的話題給接過去了
聽着他的話雲舒點了點頭。
“妾身有些口渴了,爺,麻煩您把寧兒她們給喊過來吧。”
睡了那麼久,雲舒期間都沒有補充水分,現在還是口乾舌燥的。
四爺聞言,快步走到了桌子旁邊,拿着水壺給雲舒倒了一杯水。
看他主動爲自己做這件事情,雲舒雖然有些驚訝,但還是坦然的接受了。
喝着手裏的水,連帶着雲舒的心情都雀躍了幾分。
等到了第二天,車隊就重新出發了,一路上四爺和其他人更是十分認真的照顧着雲舒。
不同於雲舒這邊還算是愜意,京城裏現在已經是翻天覆地了。
自從事發以後,烏拉那拉氏都沒怎麼休息過。
一方面她堅持要等四爺的回信,另一方面她也想替耿氏出口氣。
雖然說孩子已經沒了,但是害她的人卻絕對不能放過。
“你們幾個,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遍。”
烏拉那拉氏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幾個人,冷冷的說道。
在收到消息的第一刻,烏拉那拉氏就讓人把當時在花園裏的幾個下人都給扣住了,然後帶到她身邊輪番的審問。
其中也包括李氏,耿氏和武氏幾個人的貼身丫鬟。
準確來說,凡是在場的,烏拉那拉氏一個都沒有放過。
畢竟她們的證詞說不定還是最有用的,而經過這麼一兩天的審問,她們也不敢再有什麼隱藏的,把當時的經過吐露了七七八八。
“知道的奴婢都已經說出來了!”素英高聲說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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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說她們是貼身丫鬟,但有時候接觸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,未必是完整的。
不過對烏拉那拉氏來說,這也已經足夠了。
畢竟誰也說不準,真正的細節會不會就藏在其中。
“其實武格格已經和側福晉祕密的交談過好幾次了,不過她們都很謹慎,奴婢們也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麼。”她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。
而這些也基本上都是實話,李氏平常雖然十分的囂張跋扈,但還是有幾分腦子在的。
她也怕到時候會被人給捅出去,所以把消息隱藏的很好,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太多,以免走漏了風聲,甚至還可能讓耿氏警惕起來。
而武氏和她的想法是差不多的,所以她們做的事情都比較模糊。
如果不是耿氏突然流產的話,恐怕她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玉竹擦了擦眼角落下的眼淚,怒氣衝衝地看了她們一眼。
“嫡福晉,這件事一定是她們處心積慮做出來的!”
“主子就是和她們說了話之後,才會突然腹痛,以至於失去孩子的。”
玉竹原本就是耿氏的丫鬟,對她也算是忠心。
更何況耿氏受到的磨難不少,對此她們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,也沒有人會質疑她的話。
真要說的話,這件事還得從三日前,事發當日說起。
趁着四爺不在京城,李氏其實也肆無忌憚了許多,直接就讓武氏過來,和自己商量些事情。
“如今耿庶福晉懷孕都這麼久了,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?”
李氏特地約了武氏到自己的屋中,美其名曰聊聊天,實則是別有一番心意。
她說完就抿了口茶水,擡起頭來看着對方,把話題給拋了過去。
李氏雖說是個側福晉,但是她依舊不滿足於此。
再加上她生性善妒,自然是不會讓懷了孕的耿氏好過。
“姐姐,您這是什麼意思?妹妹怎麼有些聽不懂。”武氏愣了愣以後,眼眸帶笑的說道。
哪怕再笨,也能夠聽得出李氏話中有話了,不過,武氏卻不敢輕易接話了。
她總覺得,李氏話裏透露出來的意思,也不像是之前要小打小鬧的來一次,而是要動真格的。
武氏不比李氏背景殷實,她自然不敢有什麼太過分的念頭,最多就做個幫兇罷了。
“妹妹難道忘了咱們之前說過的事情,難不成這個時候你要退縮了嗎?”
說到這裏,李氏的目光都嚴厲了幾分,大有要強行拉武氏入夥的意思。
其實武氏也知道,自己之前就已經漏出了口鳳想要答應,現在說什麼也晚了。
“怎麼會呢,姐姐這樣說也太傷妹妹我的心了,只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,咱們該用什麼法子呢?”
武氏擡起頭,直接看了過去,眼神也要比之前堅定多了。
看着她的表情,李氏這才放心了下來。
“這也不難,我特地讓人去準備了這個香囊,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,如何?”
只見她擡起手拍了一下,守在外面的錢嬤嬤聽到聲音以後心領神會,直接就就拿了兩個精美的香囊過來。
“姐姐,此話怎講?”武氏此時已經接過了錢嬤嬤手中的香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