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皎月卻顯得淡定許多，姜墨寶見狀也冷靜下來。
“姐，你是不是知道是誰？”
“你想知道？去看看就明白了。”
先一步衝出府外的姜毅痕，看清楚了在府門前徘徊的人。
“中郎將？”
看到傅哲，姜毅痕的神情複雜許多。
關於京城的事情，時不時他就會收到消息，自然也知道了他對自家母親有情義。
直白點來說活，就是這人想要當他後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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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，毅痕你回來了。”
傅哲訕訕的，就像是做什麼壞事，讓人抓包一樣尷尬。
衛昭出現後，一時間也有些無措。
倒是姜毅痕此時露出微笑，“大叔怎麼一人在這兒？”
“我……來給你……你們送點燕窩羹，煮多了。”
“我送完東西就走，不會打擾你們。”
姜毅痕親自走過去接起來，“今晚是闔家團圓的日子，大叔怎麼不在家陪家人。”
傅哲不想撒謊，便老老實實回答。
“我爹孃去妹夫家了，現在家裏就我一個人。”
衛昭嘴巴動了動，沒說話，有些話，她要找機會跟傅哲說。
他很好，自己也心動，但他們若是在一塊，可能會出大問題。
“那不如與我們一起用膳如何？娘，你覺得呢？”
傅哲對自家孃親的關心，從小他是看在心裏的，也因爲她委婉跟自家二舅舅提過，所以後來他不再給母親送禮。
衛昭神情錯愕，“啊，好。”
“咦？”
對於突如其來的驚喜，傅哲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大叔，裏面請。”
衛昭正了正臉色，今晚她要做個了斷，不能再優柔寡斷了，不然顯得自己又當又立太虛僞。
剛準備落座的時候，管家又跑來了。
“夫人，外面…….”
姜毅痕開口詢問，“外面怎麼了？”
“姜大人來了，說是想要和公子小姐們一塊吃個團圓飯。”
一時間，站在這兒的傅哲便覺得很尷尬。
“那我……要不迴避一下？”
衛昭凜了凜神，“不必。”
遲疑了片刻後，她衝管家開口，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他們已經和離，但孩子沒有斷親也沒從族譜除名，她若是攔了，孩子們也會落一個不孝不仁不義的名聲。
沒必要因爲心中的一點怨氣而影響今後。
歡歡喜喜進屋的姜毅痕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姜毅痕和衛昭之間的傅哲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。
他的聲音不由得拔尖，“他怎麼在這兒？”
聽他一副捉間的語氣，衛昭的心情不美妙，“這兒是我家，你管得着嗎？”
“我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昭昭你不要生氣。”
“我帶了禮物來”不等他介紹，點翠就恭敬地接過。
見狀他也不好再說什麼，三個孩子看他的眼神沒有歡迎也沒有討厭，臉上帶着的笑意也是那麼疏離。
“爹，請坐”姜毅痕恭敬地喊了一聲，尊敬卻不親近。
這讓姜峯感覺到難受，他曾經忽略孩子們，現在他們也忽略自己。
想到方才姜毅痕兄妹三個對自己的態度，明顯比對姜峯好多了，他心裏面不由得涌出竊喜。
“夫人，這是傅大人帶來的燕窩羹。”
點翠將其分出來正好是五碗，少了姜峯這一份。
他假裝不在意。
“用膳吧”衛昭也不想解釋，臉上帶着淺笑，沒有誰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
碗筷在手，大家開始用膳。
姜峯厚着臉皮，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同傅哲寒暄了兩句，隨後便給姜皎月他們夾菜。
大好的日子，他們也沒有拂了他的面子，老老實實伸出碗來接。
“爹，你也吃”姜毅痕感覺氣氛實在是太僵硬，主動開口打破平靜。
正當姜峯夾起菜放到嘴裏時候，腳步聲響起。
管家帶着水嬤嬤來了，她一來就跪下。
“老爺，老夫人身體不適，不知道怎麼就吐了，您快回去看看吧。”
她說得很大聲，低着頭一副心繫主子的模樣。
衛昭的眼神瞬間就冷了，又來這一出！
“沒請府醫看？”姜峯的面色尷尬，心底憤怒，捏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用力。
嘴裏原本美味的菜此刻變得索然無味，甚至有一股苦澀的味道朝着四肢百骸瀰漫而去。
水嬤嬤低着頭，“請了，是老奴擔心老夫人，所以才擅自來請老爺。”
一個下人都關心主子，身爲兒子的姜峯能無視？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姜峯知道自家母親是裝的，平時還可以說自己比較忙，晚些過去。
可今日他若是爲了這頓飯晚回去，到時候外面指不定要怎麼說他。
罵他不孝他無所謂，但若因此而讓孩子們臉上抹黑，反而是罪過，到時他們就再也不會原諒他了。
“我回去了。”
姜峯知道衛昭不會迴應，但還是說了一句，然後放下筷子。
眼看姜皎月他們不爲所動，水嬤嬤忍不住了。
“大公子，小姐，小公子，你們不回去瞧瞧老夫人嗎，她今日可是盼着你們過去吃一頓團圓飯啊。”
姜峯神情一動，沒有阻止水嬤嬤開口。
是啊，他們要是願意跟自己回去，那外面那些謠傳就能不攻自破了！
一時間，姜峯心存期待。
衛昭心底冷笑，早在這老刁奴來時，她就知道王氏的小伎倆了。
懶得點破，沒想到這老婆子迫不及待露出了真面目。
“祖母不喜，我回去怕是會把她氣得加劇病情，我也不在姜家族譜上，祖母也未必願意見我，我沒必要去。”
姜皎月語氣淡淡的，王氏服軟，但這可不是服軟的態度！
“水嬤嬤，我就不去了，我這麼調皮，不像楚楚姐那般貼心懂事，我過去會惹祖母不快的，就不去添亂了。”
“…….”
姜毅痕此時起身，但說出來的話卻出乎水嬤嬤的預料。
“祖母身體不適，我也不是大夫，去了也幫不上忙，且因爲舟車勞頓感染了風寒，咳咳，今晚就辛苦父親侍奉，明日我再過去向祖母賠罪。”
此話的真假姜峯不知道，但他的內心一片冰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