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不願意的,若是被他知道了,只怕那張牀榻他都不會要了。
剛才沒想那麼多,現在被惜言這麼一提醒蘇錦歌才想起南宮翎這人有多彆扭。
估計又要一個人生悶氣,還不會說是因爲什麼,只能讓人自己去猜。
幸好這裏還有偏殿,蘇錦歌吩咐道:“把她送去偏殿吧!”
谷倩這情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跟在她身邊這麼久,居然還不告訴她。
平日這得受多大的折磨啊!
其實平日裏還真沒有這麼難以忍受,她一般都是用內力壓制的。
但是越壓制,以後的反彈就越嚴重,一次比一次需要的內力更多。
今日與陳墨潼打鬥,內力消耗太多,再加上平日裏的壓制,所以一下子就爆發了。
這疼痛比往日裏更加來勢洶洶,猛烈的讓她一下子招架不住。
谷倩雖然個子很高,但是很瘦,渾身上下一點贅肉也沒有,一看就沒有多餘的脂肪,可三個人擡起來居然很費勁。
而且這渾身上下的都硬邦邦的。
將她送到偏殿的牀榻上,三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。
歇息了一會,蘇錦歌便吩咐道:“惜言去取我的金針來,惜玉你讓人準備好乾淨的衣裳被褥還有熱水。”
長了肌瘤,鍼灸只能緩解她的疼痛和出血量,想要徹底去除,最少還喝半年的藥。
此時已經快要入冬了,天氣寒冷。
山莊裏丫鬟很少,惜玉和惜言只能自己忙前忙後。
屋裏燒起了炭火,待暖和了一點蘇錦歌才敢將谷倩的衣服脫了。
一個女子的肌膚,應該是光滑細膩的。
可她看到的是什麼,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。
全是深深淺淺的疤痕,而且疤痕疊着疤痕,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。
連蘇錦歌這種看慣了傷口的人都嚇的不知該作何反應了,下針都無從下手。
惜言拿着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,邊走邊道。
“衣服準備好…啊……”
冷不丁瞥見那猙獰的疤痕,嚇她的手裏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。
她這一叫,蘇錦歌才回神。
這時惜玉也拿着金針跑了進來。
“怎麼了怎麼了。”
剛好走到殿外,聽見了裏面傳來的尖叫聲,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意外。
走到牀邊瞧見谷倩那渾身的疤痕,瞬間嚇的呆愣住了。
驚嚇過後就是心疼,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。
“師父,嗚嗚……”
雖然谷倩從來沒有答應過收她爲徒,但是已經把她當做師父了。
“師父這是經歷了什麼,怎麼會變成這樣。”
同爲女子,深知一個女子有多愛護自己的肌膚。
師父她變成這樣,心裏應該也是不好受的吧!
平日裏總是那麼冷漠,又總是一個人,現在想來,也是應該和她的經歷有關。
蘇錦歌忍着心裏的震驚,快速使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我要開始施針了,惜言你在一旁輔助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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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裏都是惜言在一旁,日積月累的,不要蘇錦歌吩咐她也知道該做什麼。
先拿來蠟燭點燃,每根金針都要略微烤烤。
惜玉見開始了,頓時止住了哭泣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一針針落下,谷倩的眉頭緊鎖,眼皮顫動,顯然是快要甦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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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錦歌聚精會神,一貫的行雲流水。
待最後一針落下,谷倩也睜開了眼睛。
“主子?”
睜眼看見蘇錦歌便喊了一聲,隨後察覺到自己沒穿衣服,頓時想要坐起來遮掩。
“別動,身上還扎着針呢!”
谷倩有些不自然撇過了頭,渾身都緊繃着。
“師父你別這樣,你知道我看見這些疤痕有多心疼嗎?你放心,公主很厲害的,一定能給你很厲害的祛疤膏。”
惜玉是無條件相信蘇錦歌的,她的醫術那麼厲害,肯定有辦法給谷倩祛疤。
谷倩咬了咬下脣,一下子閉上了眼睛。
世界真的有人能不嫌棄不害怕她身上這些可怕的痕跡嗎?
那是不可能的,曾幾何時,她也相信有人不會嫌棄。
可不管是誰看到這些疤痕都嚇跑了。
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,可她不敢找主子看,就是怕萬一有一天需要鍼灸。
要是主子看到了以後也不要她了怎麼辦。
一次次絞痛,一次比一次嚴重,她都熬過來了。
可這次真的是沒料到,沒想到那麼巧合就在打鬥的時候發作了。
蘇錦歌示意惜玉和惜言先出去。
隨後她便替谷倩拔掉了身上的針。
“沒事了,以後不會再痛了,等下給你留下一個藥方子,一日三次,喝上半年,肌瘤就會消除了。
腥辣刺激的東西不能吃,不能貪涼,不能喝涼的,記住了嗎?”
谷倩轉過了頭,望着蘇錦歌問道:“主子,你不嫌棄我嗎?”
蘇錦歌翻了白眼,冷哼了一聲說道:“嫌棄,怎麼不嫌棄,守着一個神醫,有病還不知道早點說。”
谷倩沉默了,只不過她的眼神似乎與從前不同了。
不再那麼清冷和生人勿近。
蘇錦歌看似說着嫌棄的話,可心裏卻不是真的嫌棄。
比那些說着不嫌棄卻避之不及的人要好許多。
“謝謝你,主人。”
蘇錦歌直接轉身走了,只留下了一句話。
“過幾日再給你送來祛疤膏。”
谷倩望着牀頂,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渾身上下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,剛鬆了一口氣。
“遭了,鳴風落下了。”
谷倩懊惱的想要翻身起牀,剛一用力下體就涌來了一陣熱意。
“叩叩……”
門口傳來了敲門聲,接着惜玉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師父,淨房準備了熱水和乾淨的衣服,需要徒兒進來伺候嗎?”
谷倩蹙着眉,望着被褥上的一片狼藉,抿了抿嘴沒有迴應。
她沒回話,惜玉也不敢進來。
“那您自己去淨房沐浴,徒兒進來收拾一下牀榻可以嗎?”
谷倩沉默了一會便道:“你進來吧。”
惜玉心下大喜,推開門就走了進來。
“師父,徒兒伺候您沐浴。”
雖然覺得有些彆扭,可看着惜玉那絲毫不嫌棄的模樣,到底還是釋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