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,男人奇怪得很,她竟也忘記自己了
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叫醫生。”說着,男人便跑出了病房。
兩分鐘後,病房裏進來了好多人,對着宮晚兒做了一系列的檢查。醫生把男人拉到了一邊,說:“可能是受了什麼驚嚇或者是痛苦,下意識地就忘了。”
男人就想到昨天,剛在別墅裏看見她的時候,緊皺着眉,捂着肚子。後來來醫院檢查了才知道,她是流產了,想必非常痛苦吧。
他還記得當時情況很緊急,醫生一頓劈頭蓋臉地說:“你這怎麼當丈夫的,怎麼能讓她藥流呢再晚點,她可就沒命了”
“那她什麼時候能夠記起來”男人問。
醫生看了一眼牀上的人,說:“有可能一個月,有可能一年,甚至有可能一輩子也記不起來了。”
聽到這個,男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他愣愣的,眼光看向了病牀,她的眼神是那麼地茫然,那麼地無助。
“別擔心。”說着,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,而後帶着護士離開了病房。
男人走到病牀前,臉上慢慢地浮起了笑意,讓女人坐了起來。
她倒是沒感覺到什麼病痛,只是腦子裏一片空白,好像一個嬰兒的記憶。她盯着男人,問:“我生了很嚴重的病嗎”
“沒有,”男人搖搖頭,說,“只是小問題,會好的。”
女人默默地低着頭,擺弄着雙手,說:“可是我都不知道我是誰。”語氣裏盡是失落。
“你叫宮晚兒,我叫樑子軒,你是我的未婚妻。”樑子軒握緊了宮晚兒的手,柔聲說道。
樑子軒宮晚兒
這兩個名字在她的腦海裏都是那麼地陌生。她嘴裏嘟囔:“未婚妻”
“是的。半年前我們相識,前不久我們還訂婚了,不久後我們就會結婚。”樑子軒回道。
從第一完見到宮晚兒,樑子軒心裏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,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。離開那裏之後,他一直牽掛着她。所以,在宮晚兒被陳晨綁架後,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。接着,便帶着他的人前往中國,從陳晨的手裏救下了宮晚兒。
那時候,宮晚兒還不知道救得是何人,只以爲茫茫人海,偶然遇見而已,卻沒想到茫茫人海中的遇見也是難得的緣分。
宮晚兒聽到這個,沒有任何感覺。她什麼都不記得,一醒來就看見了眼前的人。她盯着樑子軒,看來自己沒有懷疑的餘地,只有相信了。在這大千世界裏,現在的她只認識這麼一個人。
樑子軒觀察着她的反應,見她淡淡的,便也笑了。他清楚地知道,自己是愛上了宮晚兒,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撒了這麼一個謊,想要把宮晚兒留在身邊。既然她的丈夫保護不了她,那就由自己來了。
“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”樑子軒柔聲地問道。
都已經睡了這麼久,還睡,是豬嗎
宮晚兒剛想反駁,就感覺這句話好是熟悉,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對誰說過。她看着樑子軒,講不出這句話來,只是搖了搖頭。
“那,”樑子軒說,“餓了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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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說還好,這麼一提起,宮晚兒倒真的有些餓了,她點了點頭。
樑子軒眉眼裏都是笑意,他說:“好,那我去買來,你等等。”
他剛要離開,宮晚兒就攔住了他,說:“我可以出院嗎”不知怎的,她好像特別討厭醫院這個地方。
樑子軒有些爲難,因爲醫生說宮晚兒要好好地休養幾天。
“我不想呆在這裏。”宮晚兒補充道,語氣裏充滿了可憐。
看着她這樣子,樑子軒實在不忍心,便答應了,大不了叫幾個醫生去家裏就是。
聽到這個,宮晚兒終於笑了,她抿了抿嘴,開口道:“謝謝你。”
半個小時後,他們就到了梁宅,英國最大的中式宅院。
傍晚,城東碼頭。
陳晨一下船,就被一行人給包圍了起來。他很是淡定,問:“你們是誰”
這時候,在保鏢身後的莫幟走到了陳晨身邊的抓起了他的衣領,憤怒地問:“莫總呢”
原來是莫召昀的人。
陳晨笑了笑,把莫幟的手拿開,拍了拍自己了宮晚兒衣服,說:“估計這會已經被魚給吃了。”
聽到這個,莫幟一出拳,把陳晨給放倒在地,吼道:“你這個畜生”
他不放心莫召昀一個人,所以跟了上來。原本只想在岸上等他,可是卻沒有看到他從船上下來。果真,他擔心的最壞的結果出現了。
莫幟對身後的保鏢說:“把他帶回去”
不出半小時,陳晨和他的五個保鏢被莫幟一行人制服。
陳晨走的時候朝莫幟瞪了一眼,他怎麼也沒有想到,在船上把莫召昀算計了,在船下竟然被莫召昀算計。他想到莫召昀在船上說的話,綁架謀殺的罪名可不輕,突然地,心裏涌上了一陣恐懼。
莫幟哪有心情搭理陳晨,讓保鏢們把他帶走之後,就聯繫了警察局,對眼前的這片海進行全方位的打撈。
時間過得很快,四個小時後,他們還沒有找到莫召昀。
這時候,已經到了深夜了。莫幟在公司,他不敢回家,不忍心把這個消息告訴莫父莫母,他能想象得到,他們知道後,會是什麼樣的反應。
可是,每當最怕什麼的時候,往往老天就會給你安排什麼。
寂靜的空間裏,手機鈴聲響了,莫幟心裏咯噔了一下,果然是莫宅來的電話。
“媽。”莫幟喊了一聲,聲音有些顫抖。他盡力地想要僞裝,可這是這麼大的事情,總還是會泄露一些情緒。
那邊,莫母臉上擔憂得很,她的右眼皮跳了一天,總感覺要出什麼事。而且,似乎有好幾天沒看見莫召昀和楚凝了,心上擔憂得很。她皺了皺眉,說:“莫幟啊,召昀的電話怎麼總也打不通,是不是出了什麼事”
“沒”莫幟有些心虛,說,“您別多想,沒出什麼事。”爲了讓莫母放心,他還故意的笑了笑。
聽到這個,莫母的臉色變了。莫幟是她一手帶大的,她怎麼會不知道莫幟這樣的反應代表着什麼。她憤怒道:“說,到底出了什麼事”
這時候,想瞞都瞞不住了。莫幟握緊了手機,額頭上有着細細的汗珠,說:“媽,您先別激動。”
“說。”莫母有着預感,事情應該很大。
莫幟這才開口,說:“大哥他,被扔到了海里,至今沒有消息。”他只是撿了最重要的部分,簡略地說了說。
聽到這個,莫母有些不相信,表情也愣住了。她有些語無倫次,問:“莫幟,你在騙我對不對”
“沒有,我已經找了四個小時了,還沒有結果。”莫幟回道。
四個小時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莫召昀在海里待了四個小時,二百四十分鐘啊,至今還生死未卜。
莫母一下就鬆了手,話筒落到了地上。她捧着腦袋,臉上滿是驚慌與無助,不覺地就掉下了眼淚。
剛好這時候,莫父拿着報紙走了過來。他看到莫母這般模樣,奇怪地很,問:“怎麼了”
莫母沒有說話,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裏。她看着莫父,眼淚掉得更多了。
莫父感覺不對,他看到垂下的話筒,拿了起來,“喂”了一聲。
“爸。”莫幟喊道。
“怎麼回事”
“爸,大哥被人扔到了海里,現在還沒找到。”莫幟回,語氣裏是滿滿的擔憂與無奈。他明明找了全市最好的打撈隊和潛水員,可是就是沒有找到。
聽到這個,莫父愣了愣。可到底還是一家之主,他很快冷靜了下來,說:“莫幟啊,我有個老朋友,做海上生意的。等會我跟他知會一聲,讓他幫着一起找。”
“好的。”莫幟回,而後掛了電話。
莫父努力地保持理智,他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,說:“老陳啊,有件事情找你幫忙對,我兒子他現在還沒有消息好,那謝謝你了。”
放下話筒後,莫父的手還是顫抖着。畢竟是自己兒子,做不到那麼地理智。他看着旁邊無措的莫母,眼睛裏也模糊了。
“好了,別擔心。”莫父抱着莫母,撫慰道。
這時候,莫母才徹底爆發了出來,窩在莫父的懷裏,說道:“老莫啊,這下怎麼辦要是找不到召昀,我”說着說着,哭聲便更大了。
“不會的,別擔心,一定會找到的。”莫父說道,安慰着莫母,也安慰着自己。
另一邊,莫幟接到了陳老的電話,被告知派了人手,他連忙道謝,掛了電話後,就驅車去了城東碼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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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是深夜,周圍都是黑暗的,只能遠遠的看見遠處的船上的燈光。這黑暗的環境也爲打撈設置了不少阻礙。
他就在岸邊等着,希望能傳來好消息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天空泛起了一些白,霞光似乎馬上就要從雲層裏穿透出來。莫幟站在岸邊,站了一夜,都沒有消息。船越走越遠,意味着莫召昀也被海浪衝到了遠方。
他有些絕望了,心裏是滿滿的怒火,如若沒有陳晨,沒有楚凝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