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敏酥原本就沒有不管病人的打算,只是,她過來後,還沒來得及給柴長檸細查,就被那些少年給阻了,接着又是柴家人,這會兒有了謝彧宣的支持,她也鬆了口氣,把外面的事情交給蕭弘寧,開始全力搶救柴長檸。
他還算有些運氣,長槍透體,血管被槍身堵住,出血量並不算很猛,所以,到這會兒還有氣息。
槍桿太長,必須截掉,可用工具就會震動槍身,後果難料。
這時候,謝彧宣的作用就顯出來了。
他不僅刀快,手也穩,手起刀落,槍身沒有半點震動。
柴長檸被順利擡進手術室。
“嫂子,這幾人……”蕭弘寧看到地上的柴梓幾人,忙問道。
“死不了。”傅敏酥對那幾人沒好感,招呼了人手,頭也不回的進了手術室。
柴長檸這樣的傷,在後世都是大手術,何況是在這個缺器材缺藥物的世界。
傅敏酥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人救活,一切,只能先搏一搏。
沒一會兒,杜太醫和謝太醫也趕到了,二話不說,加入手術。
他二人比劉呂宏等人熟練多了,能幫傅敏酥幫上忙。
在衆人全力搶救三個時辰之後,手術才結束。
傅敏酥不敢讓別人幫着關腹,全程親歷親爲,等到最後一針封好,她體力都透支了,腿一挪,就不受控制的後仰。
謝彧宣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後,就守在了傅敏酥的後面,幫她擦汗舉燈,此時見狀,手快的攬住了她,緊張的問:“媳婦兒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就是腿有點兒麻。”傅敏酥發現是謝彧宣,這才放鬆的靠在了他懷裏。
旁邊的桑枝機靈,立即接了謝彧宣手裏的燈,代替了他的位置:“姑爺,您先帶姑娘出去歇會兒吧。”
“包紮好之後,給他掛上針。”傅敏酥飛快的下醫囑。
旁邊馬上有人記錄下來。
謝彧宣等着傅敏酥說完,直接彎腰抱起了她,大步往外走。
“在這兒緩緩,我能自己走。”傅敏酥嚇了一跳,外面還有一大堆人等着呢,她雖然也不怕人看到他們這樣的舉止,但,沒必要讓人當猴看不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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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彧宣點頭,把傅敏酥放到外屋的椅子上,伺候着她去了帽子、口罩、手套及手術時穿的外套,又熟練的幫着接水過來給她洗漱消毒。
他並沒有參加多少次手術,但對這兒的流程,卻已很熟稔。
清洗好之後,他往她手裏塞了一杯加了紅糖的熱水,自己半蹲在前面幫着揉腿。
傅敏酥靠着椅背,舒服的喝着茶。
守在外面的人也沒個真正關心柴長檸的,她也不必急於一時出去報平安。
好一會兒,傅敏酥才緩過來。
“要不要先回去洗漱一下換身衣裳?”謝彧宣心疼的看着傅敏酥,柔聲問着,心裏則盤算着如何挖幾個大醫過來幫她分擔一二。
聽說,明覺回來了。
至於讓她不要這麼拼,他沒說,他心裏很清楚,這是她的選擇。
“外面還有事情要處理呢。”傅敏酥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,但,她比較頭疼的是外面那些不講理的人。
“有蕭弘寧在,他要是連這個也處理不好,留他何用?”謝彧宣不以爲然的說道。
“你和柴長檸認識啊?”傅敏酥想到謝彧宣站出來讓她救人的樣子,好奇的問。
在相府四年,她好像並沒有見過柴府有往來。
“他是我表弟,他的母親是我二姨。”謝彧宣耐心的解釋,“母親怨姨父沒有照顧好二姨,做了一些事情,惹怒了柴老夫人,柴老夫人便拘着表弟不與相府往來,且,姨父是鎮守邊城的大將軍,祖父是相爺,走得太近也不好。”
“還有這樣的關係呢?”傅敏酥驚訝,她還真不知道這一層,也沒人與她說。
“表弟私下與我有來往,我們還查到,二姨當年的死,和那個幕後的黑手有關,故此,我們便乾脆當陌路。”謝彧宣嘆息道,“他的年少氣勝,大多都是裝出來的,爲的就是追兇復仇。”
“那個人可真夠缺德的。”傅敏酥對那個神祕的幕後黑手厭惡極了。
“他……”直到此時,謝彧宣才流露出對柴長檸的擔心。
“兩成。”傅敏酥對着謝彧宣的眼睛,秒懂了他的意思,輕聲說道,“這三天,是關鍵,不能讓人打擾到他。”
br/>“我留在這兒。”謝彧宣毫不猶豫的說道。
“嗯嗯。”傅敏酥點頭,喝了幾口水,擡眸看到謝彧宣有些乾的脣,把杯子遞了過去,“喝嗎?”
謝彧宣微怔了怔,隨即笑了起來,低頭就着傅敏酥的手就喝了一大口。
傅敏酥笑笑,小心的喂水。
兩人也沒有太多膩歪,這會兒,她已經緩過來,他也喝完了水,便雙雙起身,稍稍收拾了一下,開門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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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大堂裏,坐滿了人。
原本躺在地上的三人被擡到旁邊小牀上。
徐辰浩和那幾個少年郎站在一邊焦灼的等着。
幾拔人界限分明,不過,倒是沒有再爭吵不休。
看到門打開,衆人紛紛起身。
“傅神醫,我孫兒如何了?”一聲蒼老悲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傅敏酥回頭,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急步過來,攙着老太太的除了蕭弘寧,竟還有謝大夫人,也就是她的前婆婆蘇韻予,自從離開相府,她們這是第一次見面。
“柴老夫人莫急。”謝彧宣看到蘇韻予也是微微一愣,他上前一步,扶住柴老夫人的同意,也不着痕跡的將傅敏酥擋在了後面,扶穩,他才看向蘇韻予,“母親,您怎麼也來了?”
“長檸如何了?”蘇韻予無視了謝彧宣的反應,開口問道。
謝彧宣順勢退開,看向傅敏酥。.
他的站位,正好隔開了蘇韻予和傅敏酥。
“老夫人莫急,手術還算順利,且,貴府少爺的心長和位置與常人略有不同,他的心略偏一些,才避開了最致命的傷害。”傅敏酥衝幾人福了福,淡定的解釋道。
“他……能活嗎?”柴老夫人一直沒有哭,直到這話說出來,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。
蘇韻予也紅了眼睛,緊緊的盯着傅敏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