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瑾啊,要說這事兒呢,伯伯知道真的有點爲難你了,可是現在伯伯也是沒有辦法了!”沈爸看到我一手舉着輸液瓶走進樓梯間,便伸手接了過去,然後有些爲難的開口。
“沈伯伯,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吧!這麼多年,您和琴姨都是我的長輩,我相信您要不是真的爲難,也不會跟我開口了。”這麼多年,我很少看到沈爸會有這樣的表情,在我看來,他一個當了多年領導的人,到什麼時候都是面帶微笑,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,哪裏有像現在這樣爲難呢!
“小瑾吶!你說你和小緯這麼多年,我們一直對你都是和我自己家孩子一樣,因爲我家是兩個男孩兒,我和你琴姨又喜歡女孩兒,所以對待你就像是自家女兒一樣,是不是!”沈爸開始打親情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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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伯伯,我知道您和琴姨對我好,有時候您和琴姨對我甚至是比對大哥和小緯都好,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,我聽着!”我實在是不想看到沈爸現在這個樣子,還是平時那副到哪裏都是笑呵呵慈祥樣子好。
“那行,我就直說了,小瑾,你和小緯感情一直都很好,現在你沈奶奶身體看着沒什麼大毛病,可是今天她有個一檢查結果不是太好,醫生說是肺部有陰影,小韜和鈴鈴他們也看了,說是感覺不太好,要等進一步的結果,所以我剛才我才催你和小緯結婚,沈奶奶年紀大了,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着孫輩的這些孩子們結婚生子,所以……”沈爸最後有些說不下去了。
“沈伯伯,這事……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。
“你是想說你爸媽那裏嗎?他們那裏你放心,這件事情我們都討論過了,你和小緯都是我們看着長大的,他們說了,你早晚要出嫁的,如果能嫁給小緯,那他們也就放心了,咱們兩家住樓上樓下,你也不用遠嫁,他們對小緯當姑父也是滿意的,只要你答應,他們一定不會不同意的。”沈爸急忙解釋。
“不是我爸媽的問題,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想要撮合我和沈經緯,可是……”此時我腦海裏又浮現出了江婉心的那張臉。
“可是什麼?是這幾年你們分開,你有喜歡的人了?”沈爸有些着急地看着我。
“沈伯伯,這件事情我想有人比我更合適,沈經緯這次回來不是帶着他的未婚妻回來的嗎?直接讓他和他未婚妻領證不就好了嘛!”我深吸了一口氣,控制了一下我的情緒,然後直視着沈爸說道。
“什麼?未婚妻?這事我怎麼不知道?”沈爸聽了我說的話,臉上明顯有些怒氣。
“他沒和你們說嗎?他們在一起應該也有五六年了吧!他們是大學同學,他當年出國不是就是爲了那個女孩兒嘛!現在他們兩個一起回國了,那個女的也被他安排在了公司,那個女的也都說了她是他的未婚妻了,你們直接讓他們領證結婚不就好了嗎?”說這話的時候,我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捏住一樣,有些喘不過氣來,可是我還是要把話說清楚。
“你說什麼?他有未婚妻?他當年出國是爲了追着那個女生去的?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?”沈爸顯得很震驚。
“可能是一直在國外,所以不好跟你們說吧!”我擡頭看着自己輸液瓶裏的液體,想着快點滴,我好去找護士去拔針。
“那個女的是什麼樣我們不瞭解,而且你奶奶早就認準了你是她的孫媳婦,如果小緯現在領着一個陌生的女人說是他媳婦,我估計你奶奶會受不了,現在她的情況不明朗,你大哥和醫生都說最好不要刺激她,所以就算地個女人是小緯認準的媳婦,現在也不能進我沈家的門,小瑾,現在只能委屈一下你了,算伯伯求你了行嗎?”沈爸有些乞求的看着我。
“我……”我真想就這麼答應下來,管他沈經緯有沒有什麼心上人未婚妻呢,只要我和他領了證,我們就是合法的夫妻,可是我總是覺得我這樣做太卑鄙了。
“不用說了,這個是我們家的戶口本,你拿去,剩下的事情你和小緯你們兩個商量,你爸媽那裏我去說!”沈爸把一個小本本交到了我的手裏。
然後舉着點滴瓶就要往樓梯間外走。
剛走出樓梯間,就看到沈經緯走了過來,然後把點滴瓶接了過去。
“行了,剩下的事情你們倆個商量,我回你奶奶奶的病房了,不過你們兩個的婚禮還有你哥的婚禮都要往後推推,得等你奶奶出院恢復一段時間再說了!”沈爸說完,沒等我們兩人表態,便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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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我看着沈經緯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“你如果不願意配合的話,我可以和他們解釋,你不用爲難,反正奶奶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,我慢慢的拖着就是了!”沈經緯垂頭喪氣地說道。
“怎麼就剩下時間不多了?不是說只是有些陰影嗎?並沒有確診啊!”我驚訝地看着沈經緯,聽到一個曾經對自己十分慈祥的長輩就這樣要離開,我心裏真的是很不舒服。
“剛才我碰到我哥和金鈴了,他說其實前些天他就發現奶奶不太對勁了,拉着奶奶做了一個體檢,當時就已經發現了那個陰影,也做了病理,結果是惡性的,要不然你以爲沈家人爲什麼這麼全,現在天南地北怎麼全聚到省城來了?”沈經緯扶着我在走廊上慢慢走着。
“天吶!真的是太突然了!”儘管這不是我的奶奶,可是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,難過的眼淚就不自覺的在眼眶裏打轉。
“這也沒辦法,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,誰也避免不了,只是最後走的方式不一樣罷了,雖然她老人家最後的心願沒有完成,看不到我們這些孫子結婚生子,但是我想她也應該是知足的,畢竟我們在她人生最後時刻都是陪着她的!”沈經緯擡頭四十五度角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