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divclass=“tt-title“>第318章審問
鄭全立刻上前一步,“在!”
廖華裳粉面含威,擡起手指着京中來人,“將這幾人給本夫人捆起來,押入府衙大牢,聽候發落!”
鄭全朝門外一招手,呼啦啦衝進來十幾個壯漢。
那信使見狀,連忙大聲呼道:“我等,是朝廷欽差、皇上親遣信使。你放肆!你們這是,想造反不成?!”
廖華裳理了理袖子,不緊不慢道:“放心,只是先委屈幾位‘信使大人’,在府衙大牢內暫住幾日。本夫人這就派人進京,查問此事。若爾等身份屬實,自會放你們歸京。”
等晏青帶人將信使和護衛押下去,田疇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。
他訕訕起身,朝廖華裳一揖手,“是下官行事魯莽,未及查明來者身份,便驚擾了夫人……”
那人給他看了禁衛軍腰牌,又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,他便也沒懷疑。
認真論起來,他也有失察之過。
廖華裳擡手製止,“這如何怨得了大人?此番還勞煩大人白跑一趟。不知牧場情況如何?”
一提起牧場,田疇就有些興奮,“又有十幾頭牛下了崽。西夏的夏侯大人帶來的牧民,和宮裏帶來的御廚,光是奶制點心就製出了幾十種。”
“北齊人不行。他們只會炒乳粉,味道還不如夫人店鋪賣得好,也麻煩。”
田疇兩眼放光,“西夏牧民和御廚,還分別做出好幾種可以保存很久、也方便攜帶的乳酪。行軍在外,往鍋裏扔幾塊,衝些熱水,就是一鍋熱牛乳。”
“與新鮮的牛乳相比,味道也不差。”
“煮了肉或米,味道那叫一個香!”
這些東西,一旦大量製作,就可以作爲軍中糧草,爲出征在外的將士補充營養、增加體力。
製作乳粉和乳酪,就得需要相應的容器。
她從空間兌換的乳粉,都用圓形鐵罐裝着。
若能做成便於攜帶和運送的方形罐……
制罐的作坊,又可以招募許多百姓,解決他們的收入問題。
百姓手裏有銀錢、倉中有糧,人人安居樂業,江山才能穩定強盛。
廖華裳心裏飛快盤算,臉上掛着笑,聽田少卿一邊流口水、一邊講嘗過的乳制點心。
看得出來,田大人在牧場,主要的作用是品嚐美食和乳製品。
整個人比初到北關時胖了一大圈,一張臉看上去油光放亮。
一提到吃,那叫一個滔滔不絕。
要不是司農司還有事,估計他得跟廖華裳掰扯到天黑。
等他走後,廖華裳從炕桌暗格中取出一封信,吩咐道:“鄭全,你親自帶人,回一趟京城。找謝侯爺,請他幫忙將此信交給陛下御覽。”
既然燕王已經開始行動,她不能一直被動挨打。
她得趕在燕王露出真面目之前,找出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的鐵證。
那日她從京城下了馬車,藉助空間面板,直接就到了隴川的寧谷縣。
寧谷縣距離辛嶺山兵器庫只有十幾里路,也是廖華裳的領土之一。
馮勝傷愈後,便一直留在隴川查探兵器庫的漏網之魚。
在廖華裳到達寧谷之前,馮勝已經鎖定了幾個目標。
這幾日,她正忙着抓人,突然就收到了鄭全發來的消息。
昨日晚間才回到府中。
廖華裳捏了捏脹痛的眉心:從威州到京城,八百里加急四五日,慢一些就得十天半月。
等鄭全到了京城,查問“信使”一事得了準信,再回到威州,一個月時間就有了。
到那時,連抓帶審,基本也就差不多。
鄭全帶回京的信中,寫得是兵器庫有了新的線索。
接下來就看皇上的意思。
若皇上果真打算動廖家……
廖華裳眸光微冷:說不得就得委屈皇上,提前禪位了。
處理完信使一事,廖華裳連夜回到寧谷。
馮勝正帶着人,在地窖內審問抓回來的人。
廖華裳做男子打扮,下了地窖。
一打開地窖下方的木門,立刻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,還有馮勝咬牙切齒的聲音,“說不說?到底說不說?”
在地窖深處的十字木架上,吊着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。
馮勝拿着鐵刷子,先澆一瓢滾開的水,再一刷子下去,已經半熟的皮肉就刷了下來。
那人渾身顫抖着,這次連叫都沒叫,頭一歪,直接暈了過去。
廖華裳拿帕子按住鼻子,皺着眉頭道:“還是什麼都沒說?”
馮勝滿頭大汗,神情沮喪,“這狗東西,嘴當真是硬得很。”
廖華裳問道:“峎州那邊情況如何?”
“人已經找到,正往這邊來。”
廖華裳假裝看不到那人顫動的眼皮,轉身往外走,“等他妻小來了,再來問。先給他治傷,他若死了,就連他的妻小一起殺了。”
馮勝眼睛一亮,大聲應是。
廖華裳話音剛落,木架上垂着頭“昏死”的人,手突然緊緊握了起來。
那人艱難地擡起頭,用盡全身力氣,才勉強發出噝噝的聲音,“你,也是女子……怎能如此心狠……手辣,殃及……婦孺?”
廖華裳輕笑一聲,轉身慢慢走到那人身前。
牆上盆中火光映在她眼中,如兩簇幽冥之火在輕輕搖曳,“蘇岠?”
那人顫抖的身子微微一僵,接着無聲輕笑,慢慢擡起頭,逼視着廖華裳。
因爲疼痛,他急促喘息着,狼一樣的眼神雖渙散,卻帶着十足的恨意,“是又怎樣?”
廖華裳在他面前輕輕踱着步子,“據我所知,你原是禹州昌平縣人,祖上曾在平國公麾下效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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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後來卸甲歸田,世代躬耕。你在乾和十八年以武入仕,編入城防營。乾和二十年春,來到燕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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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華裳笑銀銀看着他,“化名常安,以流民的身份。”
蘇岠垂着頭,一言不發。
廖華裳看着他無意識握緊的拳頭,微微一笑,繼續說道:“蘇先生,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蘇岠仍然一動不動,不說行,也不說不行。
廖華裳也不需要他回答,“我想問蘇先生,當初以武入仕,所求爲何?”
她盈盈地笑,聲音柔婉又恬淡,就像在跟知己好友聊家常,“爲抱負?還是爲前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