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舞倏忽笑了。
霽天晴一愣，仔細想來，自己認識花舞的這麼多年，好像還從未見她笑得如此開心。
準確來說，花舞從沒笑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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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然凡人肉體，卻像機器人似的，只懂得執行指令，監督自己，說出的話也永遠冰冷無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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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隨着二人相處時間越來越多，霽天晴發覺花舞變了，她比以前要更有人情味，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源於自己，還是花舞本身。
但看見她突然對自己敞開心扉，霽天晴的心也跟着柔軟下來。
“小姐，我這裏有你一定會想看的東西。”
花舞說着，將手機遞給霽天晴。
上面是一段錄像，當看見蹲在角落裏那個小小身影時，霽天晴眼前一亮，連忙打開播放。
畫面中，一個小男孩蹲在裝潢得極爲可愛的房間裏，裏面擺着各種各樣的玩具，而他正坐在角落裏，擺弄着手中的高階魔方。
雖然面無表情。但輪廓精緻，依稀有霽天晴的美麗，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，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，像是蝴蝶似的，任何人見了都會忍不住誇上一句可愛。
這正是她的兒子，正是她的小霽離！
“小霽離！”霽天晴忍不住輕聲呼喊，伸手撫摸視頻上的小男孩兒，她突然間有些鼻酸，可她強忍着沒讓眼淚掉落。
看見小霽離平安無事，一個人也能玩得開心，霽天晴應該感到開心才對。她不應該哭，要是被小霽離知道她哭了，肯定會擔心的。
花舞望着霽天晴動情的模樣，忍不住長嘆一口氣，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，雖然她沒有孩子，可看着霽天晴爲了小霽離擔驚受怕，日夜思念的模樣，大抵也能夠明白幾分。
“小姐，這段錄像是主人剛剛發給我的，應該就是小霽離的現狀。他很好，小姐也不必擔心了，專心於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吧。”
“主子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，既然他答應了小姐，到時候就一定會把小霽離還給你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滿意。”
花舞低聲說道，其中帶着幾分勸慰，霽天晴並非聽不出來，她微微頷首，將手機還給了花舞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忙吧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花舞鞠躬，隨後利落地離開了辦公室，看着她纖細筆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霽天晴突然感到心裏空落落的。
花舞一走，便把小霽離的視頻一同帶走了。
霽天晴抹不下面子讓花舞將視頻發送給她，而且她也知道，那個男人有明文規定，不允許花舞把小霽離的視頻傳給她。
她不想拿這件事去爲難花舞，可她又真的很想看看自己兒子，正當心裏糾結萬分時，手機突然傳來叮咚的提示音。
霽天晴漫不經心的拿起來查看，下一刻瞪大眼睛。
有人給她發了條信息，上方的備註儼然是花舞。
她顫抖着手指打開文件，果不其然是小霽離的視頻。
花舞爲了她，第一次違背了主人的命令。
霽天晴一遍又一遍看着屏幕中的小霽離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。
“看見你平安無事，媽媽終於能放心了。”
……
由於是合作，所以只需要出一半的改善方案，既然鼎龍集團用的是自己之前的策劃案，霽天晴在這之上做出修改簡直是得心應手。
於是第二天中午，她就已經做完了手頭的所有工作，立刻讓許佳琪打電話聯繫鼎龍集團。
許佳琪聽到後，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，當即張大了嘴巴。
霽天晴挑眉，精緻的眉眼間盡是風情萬種，卻又帶着幾分特有的凌厲，她冰山美人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。
“有什麼問題嗎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，只不過天總我不太明白，他們可是偷了我們的策劃案，我們沒有追究就罷了，現在還要屈尊降貴的去跟他們合作，是不是有點太可憐了？”
霽天晴又何嘗不是這麼覺得？
可既然是那個人的命令，她除了遵從之外別無他法。
“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，找晉江約個時間，讓我和夜北冥見面即可，商業上的事從不是一兩句能夠解釋的清的。”
“他們偷了我們的策劃案固然可惡，可既然如今主動權在他們手裏，那我們就必須想辦法奪回來一些。”
霽天晴低聲說道，可同時卻低着頭掩蓋住了心中的心虛，她知道她所做的事，多少摻雜着私人感情。
可霽天晴能坐上如今這個位置，又何嘗不是個傀儡呢？
她能做的，只是當好這個傀儡。
許佳琪雖然還是心有疑惑，可總裁都這麼說了，作爲祕書的她也只能執行。
“我明白了，天總。”
許佳琪點頭答應，隨後就去聯繫了鼎龍集團，她的職位可以直接和晉江對接，當晉江接到來自滄集團想要合作的電話時，半天都沒能回過神。
徐佳琪等了許久，都沒有等到那邊的迴應，還以爲對方是故意的，哪怕兩家公司的確不對頭，但他們至於這麼狗眼看人低嗎？
滄集團可不比他們差！
她越想越氣，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。
“喂，請問你還在嗎？你們不是昭告全社會尋求合作伙伴嗎？我想我們滄集團想要參加，應該沒什麼不可吧。若是有所限制，就應該提前說出來，請問什麼時候能與貴公司見個面？”
許佳琪語氣生硬，晉江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，連忙低聲迴應。
“我們的確是昭告了全社會，不過小姐你也知曉我們兩家公司的老闆之間發生過不愉快，還是由我去問問總裁再說吧。”
晉江聲音平靜，徐佳琪雖然不滿，可又沒有辦法，撇撇嘴只好答應。
“好的，大概要多久時間才能出結果？”
“一定會盡快的。”
晉江回答的模棱兩可又十分官方，徐佳琪作爲祕書知道這是最佳回答，他們絕不能給出準確的時間。
否則一旦失約，就會造成重大後果。
沒再難爲晉江，許佳琪掛了電話便開始靜靜等待，而晉江則是第一時間來到了夜北冥的辦公室，甚至忘記了敲門。
“總裁，我有急事找您。”